黎明的曙光,揭開了新一天的神秘面紗,都市在喧鬧聲中,開啟了繁華忙碌的帷幔,車水馬龍開動了獨屬于它的新鮮血液。
雷勝軒手執一份親子鑒定書,面呈思考狀,盯視了許久,終于讓對面沙發上慵懶斜坐的男子失去了耐心。
「大哥,一個結果需要看這麼久嗎?」。侒煦俊的欠揍的臉龐,邪肆狂狷的不解的說道。
「確認顧震海只有這一個女兒?」雷勝軒抬起頭來,狹長的染墨般的眼底,思索中透著幾分質疑,清冷的問向對面的侒煦。
「我翻過當年的病例,江諳清本來是懷的雙胞胎,後來由于月份不夠,加之胎兒生出來時,太過弱小,存活沒幾天就死了。以顧源北的身份和威嚴,這件事的真實性應該是毋庸置疑的。」
侒煦一改剛才的閑散,表情嚴肅的說完,看向雷勝軒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繼而又有幾分玩味。可還是不敢太張揚,內斂了幾分,貌似不經意的說道。
「大哥,一個糾纏過你的千金小姐,值得你這麼費心,還真是難得。」話音剛落,就听見對面一聲冷哼傳來,傳達的冰寒凌冽令他心底一震。
「你說一個人在你面前兩次表現出截然相反的秉性,會是什麼原因?」雷勝軒眯了眼,松了眉頭,換上清淡的語調,挑眉問道。
侒煦眼底的復雜變得更為濃郁,雷勝軒的心思向來深不可測,此時的問話藏著什麼目的,他無從知曉。但問題的答案,早已經被提問者所掌控,需要的只是進一步的印證。
「想得到什麼目的?還是本性發生了改變?或許是欲擒故縱?」侒煦覺得自己分析的頭都隱隱作痛了,縴長的手指無奈的按向跳動的太陽穴。
雷勝軒嘴角上揚,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可這笑一絲未達眼底,越發顯露恐懼之色,甚于地獄撒旦的笑容,多了幾分謀劃狠辣。
「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你是沒領會透。」雷勝軒似笑非笑的說完,低頭看向桌面的文件。侒煦淺笑著搖了搖頭,知道某人已經在送客了,收攏了身子,站起身來,帥氣的走了出去。
忙碌充實的時間總是在指縫間悄然溜走,喬欣婷抬眼看向自進來就收拾個不停的素心,淡然的勾了勾唇,看向窗外已是日落西山。
茫然的惆悵涌上心頭,不用問別墅的主人即將回來了,今晚的夜色還會皎潔靜怡嗎?
有雷勝軒在的晚餐是極度豐盛的,美酒佳肴,柔和的燈光,淡雅的音樂,譜寫出一幅美妙和諧的燭光晚餐圖。
埋頭吃飯的喬欣婷自然吃的食不知味,總覺得一雙凝聚著強烈的脅迫力的目光,炙烤著頭頂。餐盤前杯中的紅酒,似參雜了蠱毒般有著致命的吸引力,血液般的深紅色,妖嬈著波動著她的心弦。
可是內心深處的告誡涌動了出來,眼前的男人,紅酒,都是她不敢輕易觸及的,一旦沾上,萬劫不復。
煎熬的晚餐,終于在比平時略長的用餐時間中,拉下帷幕。喬欣婷一人走至自己的臥室門口,長舒了一口氣,欲推門而入時,驟然傳來的一聲指令,驚嚇的身子微顫了一下。
「到我房間來。」清冷低沉的嗓音甩了過來後,下意識扭頭看過去時,高大的身影已消失在房門後。
碎步跟來的僕人,將手中的熱茶遞給喬欣婷,然後退在一邊不曾離去。心在此刻激烈的跳動起來,直跳的耳膜都像在擂鼓。
曾今撕裂般的痛感遺留的陰影,再次包wei而來。
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大開的房門,似能吞噬人靈魂的黑洞,緩慢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