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介于這幾天企業股票瘋漲的異動,身體不好的顧源北也不得不親自來坐鎮,江諳清則在一邊臉色凝重的坐立不安著。
一開盤,顧源北深陷緊繃的面孔散發出陰冷的寒光。對方一上來的大手筆,和隨之散播到股市的崩盤謠言,狠絕的不留一點余地,大有欲將他至死地而後快的氣勢,似乎連墳墓都給他挖好了,就等閉市後血濺街頭!
到底是什麼人,能把自己的老底模得這麼清,而且每一個動作,都能掐好點的用在刀刃上。緊鎖眉頭費解的思慮時,電話鈴聲響起,迅速接起後,片刻,牙縫里傳出兩個字,「天晟!」
「是‘天晟集團’干的?」江諳清騰地一下站起來,失聲喊道,全身的毛孔也緊隨著都驚悚的大張開。
「嗯!已經查清楚了。‘顧氏’和‘天晟’並沒有什麼過節,今日這樣苦苦相逼,真是欺人太甚,我顧源北也是真槍實彈干出來的,顧家百年基業根深蒂固,不是他想拿就能拿得走的, !」語落,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桌面上,令陷入震驚的江諳清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後掩飾的向門外走去。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江諳清,心神不安中努力回想著發生的一切,猛地似想到了什麼駭人的往事,慌張的走到桌邊繞到大班椅上,一坐進去,探過電話,翻了大半天的電話本才找到了所需的號碼,顫抖的按了出去。
「哥。」對方顯然是被江諳清一上來就直呼的稱謂,詫異的愣住了,多年未听,竟是這樣生澀陌生。
「對不起,這里沒有你要找的人。」片刻,江安遠回神,冷淡的說著就要掛掉電話。
「三十年前的事你總記得吧!」江諳清立即急聲補了一句,很好的制止了江安遠的動作,但並沒听到應答。
「也許那個賤女人的兒子根本就沒有死,現在他的兒子駱天軒來報復了,今日是我,下一個自然就是你。」命中要害的告知,終于令江安遠開了口。
「咱們不是親眼見到了他的骨灰?還有你怎麼會斷定雷勝軒就是他的兒子。」雖然質疑著,但江安遠早就心里電光火石的分析著事情有多大可能性。
「骨灰上又不是寫著他的名字?為什麼會斷定?當然是憑著女人的直覺,再就是雷勝軒為什麼會對‘顧氏’出手這麼狠。」江諳清剛一敘述完,耳邊傳來一聲冷嘲。
「直覺?這兩個最沒有說服力的字眼,也虧你說的出口!看來你的心機重還是多年未變啊,說說你此刻的意圖是什麼?算啦,還是我幫你說了吧。你搬出陳年舊事,是不是想證明我們兩個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理應出手幫助‘顧氏’度過今日的死劫?」江諳清听到此,氣的一下子就撂了電話,將江安遠的陰陽怪氣絕于耳畔。
從來都是兄妹倆不對路,沒想到為了同一個目的,三十年前也算對了一次,誰知竟鬧出了人命。心里憋著氣不知悶坐了多久,許久才長呼了口氣,直起身子,再次拿起電話,這次是給自己的女兒撥了過去,叮囑她盡快查出雷勝軒的真實背景後,起身向董事長的辦公室走去。
大開的門,令里面的聲音很容易的傳了出來。
「怎麼會這麼快!」顧源北震怒的聲音瞬間響起,根據他的判斷,目前調集的資金撐到明天是應該不存在問題的,股市也是鬼市,自是生死一線間,指不定明天就會出現新的轉機。
「股民不知從哪里得知‘顧氏’將崩盤的消息,紛紛急著拋售手中的股票,還有銀行、股東方面來人,現在外面都快堵不住了」秘書的聲音越來越小,顧源北這次是真的看到大廈樓底躺著一具白骨了。
江諳清疾步走進來去找藥倒水,因為她看見丈夫一只手已經捂在了胸口上。
此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一聲接一聲似催命符般堅持不懈。顧源北一口干吞了藥片,穩了穩心神,因為該面對的終將要面對,逃避可不是顧家的古訓。
「顧董事長,我是‘天晟公司’的總裁助理林子祥,想和你談談收購‘顧氏’的各項事宜。」林子祥一串勝利者自信的嗓音傳了出來。
「誰給你的資格說出這種混賬話!」顧源北憤怒的拍案而起,大聲怒斥道,緊隨著呼吸急喘起來。
「知道您一下子接受不了,不過這也是遲早要面對的,等您想好後給我電話,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隨後響起了「嘟嘟」的電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