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想要點什麼?咱們店里的東西可都是上品,您二位來著算是來對地方了賊女賴上俊王爺章節——」如音和諾瀾兩個人走進墨宇軒的大門,老板葉文桐就上前熱情地招呼著。
如音裝模作樣地來回看了幾眼牆上掛的字畫,又翻了翻架子上擺一些硯台鎮子什麼的,然後才問道︰「听說貴店有林如月林侍郎的真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葉文桐心想,看這穿衣打扮,本以為是個不通文墨故意賣弄風月的富家子弟,沒想到她還懂得欣賞林侍郎的作品,估計也是附庸風雅,心里這麼想著,面上卻是一臉的敬意︰「原來小姐也是欣賞林侍郎的字畫啊,可惜前兩天林侍郎的作品都賣完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本店收錄了幾樣林相早期的作品,一直都是本店的鎮店之寶,我看小姐也是真心喜歡文墨的人,葉某願意拿出來給小姐鑒賞鑒賞。」
其實葉文桐心里想什麼,如音再清楚不過了,她根本就是想著自己只是個附庸風雅根本就不通文墨的暴發戶,想著拿林相的名號來唬她,若是平時,如音定要戲弄她一番,然而今天來是要談生意的,當然還是要先把正事解決了。
于是如音一抬手,制止了葉文桐將要翻箱倒櫃拿她的‘鎮店之寶’的行動,開口道︰「那倒不必了,只是听林老板一說,應當是對林侍郎的作品相當熟悉才對,諾。」
諾瀾一得令,立馬將自己一直背著的包袱拿到兩人的面前攤開,然後取了一卷字畫遞到了如音面前。
如音解開畫上系著的絲帶,然後將卷軸橫放在面前的書案上,慢慢地將畫卷打開賊女賴上俊王爺18章節。
如音邊動作邊對葉文桐說道︰「葉老板看一下這些。」
其實畫卷剛露出一小部分的時候,葉文桐便從用墨和筆法上看出可能是如月的作品,隨著畫卷打開的越多就越篤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當听到如音說這些而非這幅的時候,不可抑制地驚喜,眼神迅速地掃向包袱上堆著的折扇和字畫。不過這些表情只是一閃而過,動作也都被她遮掩的很好。
當如音將畫卷全部打開,葉文桐便沒有把視線再停留到畫上了,只是一臉疑惑地看著如音︰「小姐這是何意?」
「想看一下葉老板這些字畫收與不收?」如音直白道。
「這……」葉文桐沒想到如音會這麼直接,心里自然歡喜,但面上卻一臉為難。一時還沒想到該怎麼往下接,就又听如音說道。
「不如葉老板先品鑒一下。」
听如音這麼一說,葉文桐就又裝模作樣地將視線收回到了面前的畫卷上,看似很認真的一番鑒定之後才說道︰「這幅作品咋一看很像林侍郎的筆跡,但可惜模仿再像,始終是贗品!」
「你!」諾瀾剛想發作便被如音給拉住了,她鄙視地望著這個書軒的老板,竟敢大言不慚地說是贗品,這可都是她親眼看著二小姐畫的。
如音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但看她之前的表情也看出來了其實她早就知道這是如月的筆跡,如今這樣說,不過是為了壓價,于是如音不慌不忙道︰「我之前一直听說墨宇軒是收藏林侍郎作品最多的書軒,還以為在這京都葉老板是最能夠品鑒林侍郎作品的人呢,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只能去藏書樓拜見韓老板了,韓老板應該能看得出這到底是真跡,還是贗品,哦?」
如音故意頷首,抬眼望著葉文桐,然後轉首吩咐諾瀾收拾東西,諾瀾早就巴不得趕緊離開這破地方,什麼玩意兒啊,還號稱京都第一書軒呢,竟然連二小姐的真跡都認不得。
葉文桐眼見兩人要離開,連忙將如音拉至一旁。
「哈哈,這位小姐不要生氣嘛,都說了這麼久了,想必二位都已經口渴了吧?」不等兩人回答,葉文桐就沖著後院喊道︰「福嬸,還不趕緊上茶招待貴客!」
然後又轉過頭來一臉的討好道︰「有話咱們坐下來慢慢聊哈哈……」
「其實我很能理解葉老板剛才說那番話的意思,商人嘛,本來賺的就是個利潤,自然是本錢越少越好。」
听如音這麼一說,葉文桐還以為她是個好說話的主,臉色稍變得輕松了許多。
「唉,小姐真實寬宏大量會體諒人啊,可不是嘛,咱們做生意的,可不容易……」
如音知道她接下來肯定是要跟自己大吐苦水,想要用苦情戲壓價,于是不待她大篇牢騷出口,便直截了當地問道︰「這些可都是真跡!」
明明是詢問的表情,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葉老板還哪敢說不啊,生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氣跑了金主,于是不住地點頭,一臉的諂媚。
得到肯定的回應,如音便接口道︰「至于這些字畫是怎麼來的,葉老板自不必過問,只要合作愉快,我以後肯定會給墨宇軒提供更多更好的作品的!」
一听以後還會有,葉文桐心里自然是樂開了話,但鑒于商人的本性,根本問題沒有解決她這心里頭始終是不踏實,于是為難道︰「這價格……」
「據我所知,從墨宇軒出售的林侍郎的真跡,最便宜的沒有低于50兩的,最貴的競拍能達上千兩,那麼葉老板,您覺得這個價格應該怎麼算呢?」
葉文桐一听對方是有備而來,根本就是已經調查地清清楚楚了,她這個時候再扯謊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反而可能會將財主氣跑,但讓她給高價她也實在是給不出。
「小姐您也知道,這林侍郎字畫的也就是這兩天才賣的特別高,您要是……」
「我也是生意人,葉老板直接出價吧!」
如音的意思很明顯,你說再多也沒用,該多少錢咱還得多少錢,你給低了我肯定也不賣。
葉文桐知道對方不像之前看起來那麼簡單,于是咬咬牙道︰「100兩。」
結果如音抬腳就走,急的葉文桐趕忙拉住了她,狠狠心又加了50兩,最後兩人僵持半天,如音以每幅字畫500兩,一把折扇30兩的價格成交,並承諾以後會給墨宇軒長期供貨,價格可隨行情稍作變動,有什麼問題就直接找諾解決。
出了墨宇軒,諾瀾對她家小姐的崇拜程度一下就飆升至接近清瀾的段數了,不過她哪里知道,如音的這些本事,全都是前世跟步行街的那些商販和攤主練出來的。
鑒于以後這些事情要交給諾瀾負責,如音便將以後給墨宇軒供貨的詳細日期數量品類什麼的清清楚楚地交代了一番,還特別強調即便是墨宇軒斷貨,也不能提前供貨,必須要按照她說的日期辦。
當時諾瀾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在墨宇軒兩次斷貨以後,葉老板便出動提出將每幅字畫再提價200兩,每把折扇提價10兩的標準,驚得諾瀾差點就要給她家小姐塑金身膜拜了。
在這期間,如音又適時地設計了林侍郎酒樓救美和路程惡霸兩出好戲,讓林二小姐的人氣再次飆升,如音心想她以後專門給如月當經紀人也不錯,至少書院那邊的花銷是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