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這溫馨一刻,手機卻響了,是羅衣。
「喂……」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那邊還有什麼事嗎?我想去買衣服,下午要陪我逛街!」清一才接通電話,羅衣便迫不及待說起話來。
「逛街?下午不是要上課嗎?」。清一疑惑。
「小姐,你發燒啊?今天星期幾啊!」這邊羅衣快要暈倒,這妞有時候還迷糊得夠嗆的。
經羅衣提醒,清一看了看日歷,才知道今天是星期六,肯定是昨晚緊張過度,都忘了時間了,「哦,好的,我一會回去。」說完掛了電話,卻看到了任雪夸張的臉,阿姨,你這是什麼表情?
任雪淚眼汪汪地看著清一,「清一,你要走了嗎?」。
「嘿嘿!阿姨,我…那個…要回去了,有什麼事啊!」真是哭笑不得。
「今天不是星期六嗎?我買了好多菜,準備做一頓大餐,為風騎接風呢!你不留下來嗎?」。任雪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她就知道清一吃軟不吃硬。
「可是……」
「清一!」任雪繼續撒嬌,果然,清一如她所願。
啊,真是敗給她了,要是再不答應她,眼淚就真的會掉下來,她怎麼會遇上這種人啊!再看看風騎剛才站的位置,哪還有什麼人,那家伙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真沒禮貌,她是這麼想的,但是不可否認,她因為他離開而感到失落,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明明是無關重要的人,為什麼總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討厭不受控制的感覺。
說來也怪,小昌和風騎的感覺特別好,客廳里,風騎抱著小昌在旋轉,小昌呵呵地笑個不停,兩人一會玩電動,一會又在追逐玩耍,整個客廳充滿了歡聲和笑語,這時候的風騎臉上掛滿了笑容,仿佛她昨晚看到的冷冽是一種幻影,從來沒存在過一樣,難道是自己看話眼,他怎麼會有那樣的表情,清一怔怔地望著。
任雪走進廚房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副光景,清一望著客廳發呆,洗手盆上的水滿得溢了出來,而這呆瓜還不知道,大概連自己進來了她還沒發現,循著視線望去,風騎和小昌正在玩耍著,心里賊賊地笑,這丫頭該不會是看上我家小子了吧!
「咳咳!」任雪清咳兩聲。
「啊!阿姨,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清一總算是回魂了。
「水滿啦,別老顧著看帥哥啊!」
「哇!啊……阿姨你怎麼不早說啦,你看,鞋子都濕了。」清一趕緊跳開,但還是沒躲過溢出的水,鞋子基本上是遭殃了,正懊惱著。
「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我還沒說你浪費水資源呢!」
清一傻笑,「嘿嘿!條件反射嘛!」
「我看到了哦!」任雪突然把臉湊了過來,故作神秘地說︰「發什麼呆啊!」
「啊!沒什麼啊,就是…隨便發了一下。」
「是嗎?」。任雪故意拉高聲調,听的清一心都虛了,什麼嘛,就是偷偷看了幾眼而已嘛!虛什麼虛啊!雖然想是這樣想,但是還是做賊心虛,偷看也是偷啊!
「阿姨,你這是怎麼啦!」汗顏!難道被看穿了嗎?
「我家小子可是很優秀的哦!」
果然還是被看穿了,清一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臉唰地紅了下來,真相找個縫鑽進去,可偏偏嘴里還不想承認。
「阿姨,你說什麼呢!他優秀又不關我事!」
「話可不是這樣說,說不定……」
「說不定什麼?」清一突然問,話一出口就後悔啊,真是爛嘴巴,干嘛要問啊!
任雪大笑,看著清一一會紅一會白的臉,心里暗暗地樂,這妮子心里的事全擺在臉上,真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她。
「很帥吧!」
「嗯!」清一沒好氣地應著。
「他可是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的英籍華人。」任雪繼續說著,但沒漏掉清一驚訝的神情,「怎麼,驚訝吧!」
「不會吧!他不是中國人啊?」好意外,听他的口音,完全沒有沒有外國的腔調,雖然看得出來他是個混血的,但是完全沒想過他不是中國人,便問︰「可是他中文很好啊,在中國長大嗎?」。
此時任雪又偷笑了︰「怎樣,終于對我家小子的事感興趣了嗎?」。
「切,才不是這回事,不說算了。」她才不是感興趣,只是覺得奇怪而已,就不讓阿姨得逞。
「啊哈!還真嘴硬啊!」任雪用手推了推清一。
「才不是!」清一嘟起小嘴,她就是不承認。
「我也覺得奇怪,我听表哥說他從小就說中文,也許是對已故母親的懷念吧!表嫂在風騎出世後就去世了,可憐他從小就缺乏母愛,在得知母親是中國人時,他就一直吵著要學中文,就這樣從小就對中文很感興趣,所以中文水平還真沒得說。」
「這樣啊!」清一閃過一絲哀傷,原來他也是單親,比起他自己就幸福多了,至少她的童年時健全的。悲傷就這樣上來了,清一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口說︰「我覺得他和小昌感情很好耶!他經常來嗎?還有哦,風騎的父親是英籍的,那你豈不是……」
「就知道你會這麼想,不過你想錯了,我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和你一樣,我母親和風騎的祖父是堂兄妹,說起來,風騎算是我的遠方親戚啦!但國盛和我表哥是生意上的伙伴,所以才會比較親,事實上,小昌六歲以前都在英國度過,而在英國,只有風騎會陪他,所以你說他們的感情能不好嗎?」。
「哦!這樣啊,我就覺得奇怪嘛!」清一恍然大悟地說。
「這不重要吧!」任雪不死心地說,「說,是不是迷上我家風騎啦!」
「不是!」
「承認啦,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
「不要!」
「丫頭」
「阿姨你煩啦!」
廚房了一片歡聲笑語,時不時傳來清一的嗔怒,偶爾又是任雪的奸笑,听得客廳的兩人滿腦子的問號。小昌歪著頭,一臉不解地看著風騎,而風騎則還以同樣的表情。誰知道廚房里發生了什麼,總之可以確定不是壞事,風騎翹了翹嘴唇,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微笑,逝去的溫暖,再度回來了,原來並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