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總裁欺你上癮 064︰復仇

作者 ︰

萱竽很生氣。

因為泰山出院後,vic把聯絡晴藍去面試的任務交給了萱竽,但萱竽打座機也打不通,打手機沒人接,好像沈晴藍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雖前一天晚上打萱竽電話被罵了個臭頭,但晴藍還是中午才起床,搬進別墅後她失去了自己單獨的臥室,整晚和他獨處,時常一個眼神就天雷勾地火一發而不可收拾起來,他又熱衷于享受把她弄到起不了床的成就感,因而時常她一覺睡醒,已經日上三竿。

說起來怪羞人的,可是也制止不了他,他在這方面,很強硬呢。

一看時間已經快要來不及了,晴藍匆匆忙忙洗漱一番,下了樓,管家程太太也正打算離開,程太太見她今天這麼早就下樓了,先是一愣,但出于專業素養,很快回過神來,禮貌謙恭地問晴藍︰「沈小姐是要出門嗎?」。

晴藍也有些尷尬,程太太大概知道她是這家男主人的女友,但智宸囑咐過她,家事早上過來處理就好,中午準備好午餐就可以離開了。晴藍知道他在關照她的感受,畢竟她從前也是女佣,同行相見難免尷尬,更何況她今時今日的地位早已不同。

他狂妄到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去接觸她那些糟糕的家人,自然也不會允許她仍然做佣人的事。

程太太很少見到男主人,加上她本身既是沉默寡言安穩大方的個性,也不消打探主人的私生活,對于晴藍,她保持著彼此之間的安全距離,以免對方尷尬。因而今日這樣撞見,難免莽撞了些。

「我約了朋友……」晴藍放慢下樓的腳步,原以為家里沒人,時間又很緊迫,她背著包包,手里提著鞋子,一路飛奔而下,打算下了樓再穿,結果在門口遇上了管家。

趕緊將手里的鞋子放到地上穿好,程太太又說道︰「那您不在家里用午餐嗎?」。

晴藍帶上鞋子後跟,堪堪直起身來,捋捋有些凌亂的頭發,笑了一個,「我有些來不及了。」

程太太原想說中午的菜色是先生特地吩咐準備的,但她這麼說,又把話咽回了肚子,瞧她一副女學生上學要遲到的著急模樣,不禁會心一笑,「那我載你去路口吧。」

晴藍抓抓頭發,有種睡懶覺被老師抓包的錯覺,害羞地臉紅了一個,訥訥地跟在程太太身後出了門。程太太有一台顏色很奇怪的福特轎車,說是綠色,又不是完全的綠色,好像是綠色顏料里混了白色攪拌後出來的效果,總之很奇怪就是了。

智宸笑著說,「程太太那麼有品位的人,竟被你說成奇怪。」

她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單純的不懂而已。

他伸手揉揉她的發頂,解釋道︰「98年版的《天賦選擇》一書中,第238道智力測驗題是這樣的︰促銷員有兩台汽車,一台紅色,一台綠色,你會購買哪一台。智商在180分以上的人,都選擇了綠色那個答案。」

晴藍有些瞠目結舌,咽了咽口水,「你的意思是,天才都會開綠色車子?」

他點點頭,「不要告訴別人哦,要是被汽車生產商知道這件事,今後馬路上說不定會有地球上一半的蠢貨開著綠色車子冒充天才的壯觀畫面。」

晴藍︰「……」

早知道他後面那句話會噎死人,她就不問那個問題了。

到了路口,晴藍下車關上車門,彎下腰朝里面的程太太揮揮手,恰好有計程車下客,一時間也沒辦法客套寒暄,向程太太道了再見,轉身上了計程車報了br的名字,司機掉轉車頭,晴藍朝後頭看,發現程太太的車往反方向開走了,不知怎麼的,頓時松了一口氣。

兩天前她偷偷跑回公寓把冰箱里的食物搬了出來,大包小包拎了一大堆塞進別墅的冰箱,隔天程太太過來整理,看見冰箱被塞得滿滿當當,有些語塞。晴藍也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男朋友這麼有錢,她卻像個小市民。可是她舍不得那些食材那樣壞掉或者被扔掉啊,他吃的東西都很貴呢,怪可惜的。

甚至,她連冷凍室的那些冰激凌也搬了過來。本來想問他杰西卡會去哪里,可是嘴巴張了張,告訴自己還是算了,她小女孩似的口氣特意囑咐程太太,冷凍室的冰激凌誰都不可以動。

程太太因此再度愣住,晴藍覺得她一定是誤會自己是私藏零食的貪吃鬼,到哪兒都透著拿不出手的小家子氣,傷了高貴男主人的面子。

不過智宸倒沒說什麼,只是有點不高興她瞞著他私自回公寓,提醒她下次若是要回去拿什麼,可以打電話給他,或者讓程太太開車送她過去。但晴藍是最不喜歡麻煩人家的人,以前工作過的一戶主人家的太太是個性格很夸張的貴婦,有一回掉了一只耳環在草坪里,晴藍趴在地上花了三個小時,幾乎是一寸一寸地毯上的尋找才找到那枚珍珠耳環。

切身體會過受人擺布的辛勞,現今翻身做了主人,她更能體會旁人的處境,若是力所能及的事,她自然不會讓他人服其勞。

不過,她的種種性格,片面地讓程太太很費解就是了。

或許是被當成怪人看待的感覺很妙,因此晴藍不得不留心自己的行為給程太太留下的印象,甚至有些在乎她的看法。

混混沌沌地到了br門口,付了車費下車,萱竽說會在11層等她,進了富麗堂皇的大堂,雖然已經盡量穿得比較鮮艷,不過和這里的奢華比起來還是有幾分相形見絀。吐吐舌頭進了電梯,先進電梯的是位盤發的明艷少婦,她見晴藍也進了電梯,若有若無地發出一聲冷哼,翻了個白眼帶上了自己的香奈兒墨鏡,假裝沒看見晴藍這個人。

晴藍有些無語,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任何表態往角落站了站,甚至連呼吸也放緩了節奏,免得人家覺得自己太粗魯。

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

要知道她的「現任男友」連襪子都穿名牌,家里的包裝手袋自然很多,都很隨意地堆在存儲室,上次她出門和萱竽吃飯隨手拿了一只裝東西,萱竽就問個不停,去時公車上有不下五個年輕女生若有若無地瞄她的名牌紙袋,但同樣的,她去蛋糕材料市場買東西,拿gucci的袋子提著,她的受關注度幾乎是零。

就和馬卡龍一樣,吃到過貴的好的之後,不炫耀一下就好像對不起那個價,但沒吃過的人,任憑你怎麼說都無所謂。愛情也一樣。

甜蜜的時候恨不得告訴全天下人,但是面對三歲稚童,恐怕他會反問你︰愛情是什麼?可以吃嗎?

晴藍分不清現在自己還剩下幾分平常心,但盡力保持淡然總是沒錯的,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嗎——笑得太大聲,就會吵醒隔壁的悲傷。

「你在想什麼呢!」萱竽從通道那頭走過來,見晴藍呆呆地站在電梯外,一副不知所措靈魂失蹤的樣子。

晴藍被那一記拍肩嚇了一大跳,回頭看是萱竽,收驚似的猛拍自己胸口,皺眉埋怨了一句︰「你差點嚇死我了!」

萱竽狐疑地看著她,雙手抱胸道︰「你才奇怪 !大白天地站著也能走神,未免也太奇葩了吧?」

晴藍被她活靈活現的表情逗笑,輕捶了她一記,撒嬌似的笑了笑,看了眼手表,時間剛剛好,難怪出了電梯萱竽就過來了。

兩人一番寒暄,萱竽在餐廳服務,察言觀色的本領自然不差,她敏銳地注意到晴藍身上細微的變化,雖然一直以來晴藍都是那副甜美可人的樣子,可此刻的晴藍,比起洋女圭女圭一樣的嬌美,更添了一份女人的色彩,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絲甜蜜嫵媚的氣息,清純的言辭和成熟的身體,在她身上踫撞出了激烈的火花,假使萱竽是男人的話,也不會吝嗇向她投去目光。

難道是,戀愛了?

不會的不會的,她整天不是去菜場就是在廚房,能遇到什麼男人?萱竽一邊領晴藍去見泰山,一邊搖頭,努力揮散腦中不靠譜的詭念。

可是,瞧她臉色紅潤引人采擷的模樣,分明是和誰在談戀愛的樣子!

難道……

啊,想到那個可怕的男人,萱竽不自覺在心里怪叫一聲︰那怎麼可能!

他可是長孫智宸誒!光提名字就已經恐怖到家了,和他談情說愛?ohno!

晴藍莫名其妙得來萱竽一記同情的眼神,不知怎麼的手臂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眼神憐憫的萱竽語氣古怪問道,「你還在長孫智宸家是吧?」

晴藍停住搓手臂的動作,眼神一滯,身子一顫,緩緩點了一下頭,心虛地模模自己臉頰,氣短反問︰「怎麼了?干嘛突然問這個?」

「你沒听說嗎?」。萱竽一臉「你怎麼可以避世到這種程度」的表情。

晴藍則是「我應該知道什麼嗎」的表情。

萱竽翻了個白眼,她真是服了晴藍了。這些天報紙天天在寫,長孫說動了現任檢察長大人,市政也劃出了楊真由律師出事故的那塊地,專門用來建造新的檢察院。記者問檢察長此事為何如此突然,以勤儉出名的檢察長大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或許今後的罪犯應該在更莊嚴的檢察院大廳得到判罰。

前陣子楊律師的事鬧得滿城風雨,市政這一舉措勢必會讓媒體聯想長孫的用意,這個男人顯然不屑于簡短的報復,倒像是給所有心懷不軌的人一個提醒,做人不能良心太壞,否則必遭報應。

原檢察院舊址已經使用了幾十年,這幾十年間各類卷宗擠壓在儲藏室,已經有「溢出」的趨向,而且審計部門一直和實習生混用同一間大辦公室,職員們早已對此怨聲載道,這時候「搬新家」似乎也說得通。

但記者們又了解到新檢察院的承建方是「浩方」,而「浩方」總裁聿燁霖持久的離婚戰是長孫智宸經手,期間這兩個人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培養出的友誼和默契,雖秘而不宣,但也能叫人理得清思緒。

由于征用地突然變成了市政工程,對比商業用地後續的一些賠付,當然會大幅度減少。市政項目是從稅收中撥款的,而稅收當然來自于民眾,既然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自然是能做多少預算就做多少預算,到時候項目財政收支都要見報于市民,數字若是太夸張總說不過去不是?

而人和人之間是很奇妙的,對于征地居民而言,他們一下子少掉了許多賠付,但在其他市民看來,這是應該的,犧牲少部分群體利益滿足大部分人需求,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

楊真由是長孫此生唯一的「慈善事業」,楊律師本人為此鞠躬盡瘁,甚至死而後已,結果到頭來卻被踐踏。當然,楊律師本身的行為目的就是幫著市民和政策斗爭,這其中的各種緣由本來就叫人非常費解,可是畢竟人死了,而她身前服務的對象,竟然在事後立刻翻臉,即便原則上是說得過去的事,可道義上來說,居民的行為太可恥了。

听說被楊律師救了一命的那個小女孩連同她的父母,都沒有去參加楊律師的葬禮,據他們的鄰居說這一家人簽了賠款合同後連夜消失了,不知道躲到鄉下哪個親戚家里,為的就是避開煩人的記者上門從他們嘴中挖掘故事。

除此之外,那塊地的原住居民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去楊律師葬禮上行禮祭拜。大部分人都覺得,這件事太詭異,而且房子已經被拆掉了,合同也都簽掉了,事先口口聲聲揚言抵抗到底的勇氣一下子變成了心虛,但凡有點羞恥心的人都會避開記者的鏡頭。

有位老先生甚至表示對楊律師表示出了頗大的埋怨,站在他的立場看,他一個人住一套房子,自己又是一只腳踏進棺材中的人,能拆掉得到賠償反而是件不錯的事,可是楊真由覺得賠償估算不夠合理,硬是煽動居民進行抗議,堅決拒簽合同,老先生活了一輩子,集體觀念還是很強的,當然不能因為個人立場月兌離這個群體私自簽合同,他活了一輩子,做了一輩子老好人當然不能在死後被人戳脊梁骨。

但是楊律師一直拖著此事也就罷了,人還死了,而且死得如此悲壯,引得媒體蜂擁而至,一下子所有居民都成了眾矢之的,他當初拖著不簽就是討名聲,現在錢到手了,名聲還是沒了,老先生能不埋怨嗎?

老一輩的人骨氣重,不喜歡「欠」別人的,他七老八十的一老頭,難不成要叫他在剩下的歲月里夾著尾巴做人?

記者覺得這件事很值得玩味,因此上了社會版副刊,萱竽上頂樓找朱靚可,自從上回朱靚可替她壓下了晴藍名單的事,萱竽覺得這位心高氣傲的朱小姐人很不錯,因而時常借由工作向大美女搭訕。

頂樓的客人不知怎麼的,特別愛聊長孫的事,說起來八卦瑣事來頭頭是道,各種深入分析,愣是把尋常的事也說得寓意深刻,萱竽一邊大嘆聰明人活得真累,腦子里好像裝著一個宇宙,雞毛蒜皮的事都成了故事主干的細枝末節,搞得好像全世界都圍著長孫智宸這個男人轉似的。

然而萱竽不知道的事,長孫智宸這個男人的確能影響這座城市的細枝末節,他的職業注定他的接觸人群,那些人都有求于他,事後自然欠下一份人情,而「人情」,是世界上唯一一件你想還就能還,你不想還他卻記著隨時找你要而你不好意思不給的東西。

當然,這個男人在富豪圈中口碑一等一的好,男人看男人的眼光和女人看男人的眼光完全不同,男人更喜歡比自己狠,又夠義氣的家伙,而長孫智宸完全滿足了男人們擇友的取向。他外表優雅高貴、性格神秘難以琢磨、做事手段高超、身份正派,大家都以長孫的座上賓為榮。久而久之,他就成了說一不二的大人物。

坊間有這麼一則趣聞,前年市區主干道項目改建,工程師定好步行道高度後,長孫看了一眼,模了模下巴,建議步行道的高度再降兩公分。工程師有些不解,以為這其中有什麼奧妙,長孫卻笑得神情飄渺。

所有人都猜不到為什麼他特別提出要把步行道高度下降兩公分的原因,終于,市長大人忍不住好奇,在一次宴會上趁著長孫微醺提起了這個疑問。

當時長孫已經喝到有些腳步輕浮,听到這問題,先是一笑,然後才說,因為道路拓寬後,所有臨時停車位都會靠近步行道,而道路植樹的樹種在春夏會長出一種很細小的蟲子,他不想把車停在樹下面。為此,他必須把車開上步行道停在建築外側停車位。

這下大家都知道他為何要求工程師降低步行道高度了。所有人都知道,長孫智宸的座駕底盤有多低……

狂妄,是這個男人最顯眼的標簽,雖然如今這個男人不再開那種炫酷惹人眼的超級跑車,甚至有日漸低調的趨勢,可他的一舉一動,仍然還在人們的注視之中。

而人們關注他,一方面是因為好奇,另一方面則是,想看看這個堪稱完美的男人,會不會有犯錯的時候。

但很顯然,大家又要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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