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你還記得臣媳的佷兒南宮順風嗎?」。淑妃緩緩說道,「風兒性子耿直,小麥自幼跟著兄長一起,久而久之便和風兒一樣心直口快。小麥固然忤逆不道,不懂道理,應當受到處罰,但是臣媳懇請您看在風兒的份上,對小麥寬厚處理。」
「皇祖母……嗚嗚……」
突然,一陣咽嗚聲傳來,但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雙眼含淚,低頭泣不成聲,這個女子是當今聖上的掌上明珠宇文含煙,本來指婚給南宮家的獨子南宮順風,熟料兩年前,南宮順風在對西南揭彌國的戰爭中不幸為國捐軀。
「皇祖母,求您看在順風的份上,饒恕大皇嫂吧……」淑妃的話讓宇文含煙回憶起英年早逝的未婚夫,悲從心生,含著淚水,跪在太後面前替南宮小麥求情,雙眸含淚,楚楚可憐。
看著自己的孫女,太後也跟著悲傷了起來——南宮順風乃南宮家的獨子,數一數二的猛將,驍勇善戰,為國家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只可惜英年早逝……
再低頭看了看已經被押到門口的南宮小麥,嘆了口氣,道︰
「罷了——看在南宮家為國盡心盡責的份上,哀家就從寬處理吧!皇帝,你看著辦吧。」
太後揮揮手,讓人將宇文含煙扶過來,憐惜地撫模著她的小臉。
「淑妃起來吧。」宇文德清一臉淡然地說著,然後轉頭看向重新被押回原地的南宮小麥,高深莫測的臉讓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他的目光最後鎖定在大皇子宇文勛身上,道,「這件事情就交由勛兒你來處理吧,畢竟南宮小麥是你的妻。」
南宮小麥被突然發生的一切弄得暈頭轉向,不明白事情為何會有這麼大的逆轉。
皇帝發話後,她的目光也來到了宇文勛身上,目不轉楮地盯著他瞧。
「是,父皇。」
宇文勛終于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來,朝著皇帝雙手作揖,然後轉過身來,目光看似不經意地落到南宮小麥的身上,黑漆漆的眸子很亮,依舊帶著幾分冷然。
他總是給人一種恍惚的感覺,有時候,他明明將目光投向你了,但是你卻會覺得他的目光並不在你的身上,不由自主地心慌。
慌什麼呢?
南宮小麥伸手按著自己狂跳的心,不明白為何會如此。
她到底在緊張什麼?
不知道為何,她竟然不敢將目光投向宇文勛。
別慌別慌!
南宮小麥,你怕什麼呀!
當初參加大學生辯論賽、面對全國十多億雙眼楮你都不緊張,現在有什麼好緊張的啊!
冷漠的男子平靜地看了她一眼︰
「南宮小麥出言不遜、以下犯上、有悖禮教、不合宮規、冒犯長輩,本應按照律法處置,但是念其剛入宮,對宮規尚不熟悉,從輕發落,特命其跟宮女柳如意學習宮規禮儀……」
學禮儀?
南宮小麥挑了挑眉,宇文勛真是個無聊的男人,要麼直接休了她得了,居然還讓她跟什麼如意學這麼繁瑣的東西,這不是想要活活折磨她嗎?
長樂殿的正殿之中,清雋的男子牽動唇瓣,繼續說︰
「另以示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