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了」
謝汶希進門後隨手關上門,把鑰匙放進包里,朝屋里喊了聲,從鞋櫃里面拿出一雙鞋來換。
「汶希,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跑去哪里啦?」
張怡听見女兒的聲音,從屋里走出來。她見女兒一夜沒回來,打手機也不通,不免有些擔心。
「汶希,你的腿怎麼弄傷了?快坐下,讓媽媽看看?」張怡一見女兒的腿上包著紗布,趕緊讓女兒坐下來。
「媽,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擦傷了點皮,擦點藥過幾天就好了」
「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媽媽?」
雖然女兒平安回來了,不過張怡覺得還是需要把事情問清楚。
「沒發生什麼事啊?哪有發生什麼事?」
「真的沒有?」張怡不相信,狐疑地看著女兒,「那你為什麼夜不歸宿?你們是不是吵架啦?」
「我們?」謝汶希有些听不懂媽媽的話,「媽,你指誰呀?」
「當然是你和余皓啊」
「我跟學長?」
謝汶希心虛地看著張怡,心想媽媽怎麼會知道她跟學長吵架。
「如果你們沒有吵架,那昨天晚上余皓怎麼會突然跑來問我你回家了沒有?媽媽問你,你是不是跟余皓交往?」
「媽,你听誰說的?我們怎麼可能?你不要瞎猜,好不好?」謝汶希無奈地笑著說道。
「是嗎?」。
張怡狐疑地看著女兒,似乎不相信女兒的話。
「可是我看他平時好象很關心你,很照顧你呀,我……」
謝汶希沒等媽媽把話說完,接過媽媽的話茬︰「媽,你想太多了,他關心我,那是因為我是他學妹的關系。學長他也很關心曉薔,你怎麼不說他喜歡曉薔?」
張怡自知說不過女兒,就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作為一個過來人,她看得出余皓喜歡女兒,她也知道,余皓對女兒的感情完全不同于他對曉薔的感情,只不過女兒可能在這方面比較遲鈍。
「汶希,我告訴你,你不要總是封閉自己的心,要試著接受感情,你不要總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就不談感情。媽媽是過來人,我看得出來他喜歡你,你………。」
「媽,你能不能不要現在跟我說這些啊?我……好……困……」
謝汶希深怕媽媽繼續說下去,故意伸了一下懶腰。
「我想……回房休息了。」
說完,謝汶希跛著腳,上樓去了。
張怡望著女兒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她突然想起余皓還不知道女兒回來,心想他一定很著急擔心,于是她走到電話機旁,給余皓打電話。余皓接到電話後,便立即趕往謝家。
「阿姨,汶希呢?」
余皓進門就問。
「在樓上」
「我可以上去單獨跟她談一下嗎?」。
「去吧!」
「謝謝阿姨!」
跟張怡說完話,余皓便朝樓上跑去。
余皓走到謝汶希的房門前停了一下,听見屋里放著輕音樂,就輕輕地推門走了進去,只見謝汶希正坐在電腦屏幕前,一手托著腮幫子,仿佛在認真思考著什麼,甚至連他進來都沒有察覺。余皓不忍心打斷她的思緒,悄悄地走到床邊坐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謝汶希。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她還能夠若無其事地坐在電腦面前寫小說,他的心里有些許的難過和失落。他原以為她會因為昨天的事情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結果她都沒有,竟然還有心情寫她的小說。余皓心里苦笑,看來他還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謝汶希寫了一會兒,突然覺得口好渴,可能剛才吃多了油炸雞的原因。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杯,剛轉身就看見余皓坐在床邊,頓時一驚。
「學長?你什麼時候來的?」
謝汶希驚訝地看著余皓,似乎已經忘記了昨天不愉快的事情。
「才進來一會兒,剛剛看見你在忙,不忍心打擾你」
余皓語氣平和地說。他發現自己已經不必再她跟解釋什麼了,因為他發現她已經不生氣了。他發現自己越了解她,就越喜歡她,越愛她。但是對她的愛,他只能埋藏在心里,因為他害怕自己跟她表白之後遭到拒絕的話,他們之間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所以他寧可不冒這個險,只要能一直在她身邊默默地守護著她,他就心滿意足了。
一位打扮時尚高貴的婦人拖著行李箱走到機場出口處,抬頭望了一眼明媚的陽光。
「taxi!」
婦人叫了一輛出租車,把行李放到車子的後備箱,然後上了車,朝鼎盛大學的方向去。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出租車開到鼎盛大學的校門口停下。婦人付了錢,提著行李下了車,走到警衛處,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問︰
「你好!請問,教師公寓樓往哪邊走?」
「你找誰啊?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找余皓余老師,我是他的媽媽」
保安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您是余老師的媽媽!沒想到這麼年輕漂亮!真看不出來!」保安先對李語函一番夸贊,然後指著前方其中一幢大樓說︰「前面就是教師公寓樓」
「謝謝!」說著,李語函拖著行李箱朝大樓走去。
「john!」
余皓從謝汶希家回到宿舍門口,剛想要掏出鑰匙,突然听見有人叫自己的英文名字。余皓轉過身,只見媽媽李語函站在自己的身後。
「mum!」
余皓大感意外,他沒想到媽媽會回來中國。
「isitabigsurprise?」
「oh,yes!」余皓張開雙臂,擁抱李語函,「mum,imissyou「
余皓緊緊地抱著媽媽,他聞著媽媽身上飄著那股曾經熟悉的香水味,久久回味。
過了好一會兒,余皓才松開李語函,用英文說︰「mum,whydoyouetochina?」
「john,nowhereinchinayouneedn’ttalkingwithmeinenglsh。icanspeakchinese」
余皓見媽媽這麼說,就改用中文問道︰「媽,你什麼時候到的?是不是等了很久?」
「下了飛機就直接來了,也沒等多久」
「你怎麼也不先打電話給我,好讓我去機場接你」
余皓打開門,一邊幫搬行李,一邊問李語函,
「爸爸和哥哥他們好嗎?」。
「他們都很好!」
李語函走進屋子,環顧四周,還特地走到陽台上看了一下,問︰
「兒子,這就是你住的地方?」
「這是學校供老師住的公寓宿舍」
「嗯,空氣清新,環境還不錯」李語函點了點頭,顯得有些滿意,「不過就是小了點」
李語函在沙發上坐下,抬眼看了一下房間的布局,道出美中不足之處。
「媽,你怎麼會突然回國?」余皓繼續問道。
「我擔心你,不知道你過得怎樣,所以回來看看」
「爸爸……他還在為我回國的事情生氣嗎?」。
余皓低著頭,不敢直視媽媽的眼楮。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原諒的錯誤。
「不生氣?你想想,你這樣突然跑回國,你說他怎麼能不生氣?媽媽也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
余皓剛想要解釋什麼,這時不知道誰突然打電話來。
「喂,你好!」
余皓無奈地接起電話。
「學長,不好啦,你快來!我……我……」
余皓一听,是曉薔的聲音,听起來很慌張。
「曉薔,發生了什麼事?別急,你慢點說」
「我……我媽她暈倒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卓曉薔頓時慌了手腳,腦中一片空白,對著電話哭訴。
「你先別急,先听我說,你現在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我現在立即趕過去」
說完,余皓馬上掛斷電話,轉身對李語函說︰
「媽,我們有時間再談,我現在有事要出去!」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兒子慌慌張張地樣子,李語函擔心地問道。
「媽,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等我了」
余皓沒再說什麼,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媽,你醒醒,你……不要嚇我,媽……你醒醒」
卓曉薔手足無措地搖了搖躺在地上的裴美子,但她卻半點反應都沒有。卓曉薔拿起電話,撥著緊急救援的專線號碼。
「喂!我們這里有人昏倒了…………。在哪里?這里是……我……我不…知……道…我………記不起來…我………」
卓曉薔緊張到忘記自己家的地址。
過了大概十分鐘之後,余皓匆忙趕到了卓家。卓曉薔一听到門鈴聲,立刻沖過去開門。
「阿姨,她怎麼啦?」余皓大口地喘著氣。
「我……我不知道,我一回到家就看到她昏倒在地」,卓曉薔急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用手輕推著母親,「媽,你醒醒,我是曉薔……媽……你…。不…要嚇我……」
「你打電話叫救護車了沒有?」
「打了,可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還不到?」
卓曉薔話剛說完,救護車就到了。
「麻煩你們讓一下」
醫護人員把昏倒的裴美子抬上擔架,抬到樓下。卓曉薔和余皓也跟著上了救護車。
到了醫院,醫護人員急忙把病人推進急救室進行緊急搶救。
「請你們出去,好嗎?我們要給病人做詳細的檢查」
說著,護士把卓曉薔推出門外。
「媽……」
卓曉薔哭喊著。
「曉薔,阿姨她不會有事的」
余皓上前摟著卓曉薔,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