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是躺在了床上,正準備喊巧慧,忽聞外面有談話,便沒有叫——
「她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為何還不見醒?」一听這聲音我的心不禁顫抖,眼眶也漸漸蒙上霧氣,他終究是來了!「回皇上的話,娘娘身子本就弱,早些年就受了寒有了病根,如今身子又有了風寒更是加重……更加上那女子的行凶受了驚嚇,所以才遲遲不醒。」「風寒?為何會受了風寒?」胤禛的聲音有些惱怒。「皇上,那日二小姐從宴席上回來便全身濕透,之後便有了風寒。二小姐不讓說,所以……才沒有稟」「嘩……」想必是胤禛把桌上的茶杯一掃而地了吧。「皇上息怒,都是奴才的錯,不該听二小姐的話不如上稟報。」巧慧的聲音有些哽咽。「都給朕退下!」外屋沒了聲音,忽聞有腳步聲傳來,我連忙閉上眼楮。感覺到他正看著我的目光,心里隱隱涌現不安。
良久,他開口道︰「既然已經醒了,還不肯睜眼看我嗎?」。我依是沒有開口回話也沒有睜開眼,但喉頭卻有一股酸意。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柔聲道︰「你還在怨我?可你曾為我想過?身為天子,主動向你示好卻被你拒之門外,這傳出去,你讓我情何以堪?關于怡貴妃,你也是明白的。」一听他的話,我睜開眼,眼淚一下子就滑了下來,看著他沒有說話。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把我扶起坐好,為我拭掉眼淚。「那為何要隱瞞怡貴妃的事?那日宴席上你待她百般好,看也為未看我,這是為何?」我賭氣質問道。他輕輕笑言道︰「就是做給你看的,看你的心里到底有多硬,有沒有我。看你拂袖而去,心中卻是喜的,而後來過來找你,卻听你和十四在那把歡暢飲,心里便又有了氣!」我愣了,他來找過我?隨即想了想說︰「我以為你心里沒有我。」「怎麼可能》于若曦,于你,都是有的。」一听他這麼一說,我的心卻是暖的。「全身濕透一說怎麼說?」「我……」「不許隱瞞!」他厲聲道。我紅了紅臉,小聲道︰「我以為你心里沒有我,便投了池子!」他听了一愣,便馬上怒眼瞪著我︰「意思是如若沒有十四,便沒了你?」我抬頭看看他,復又擔心的低下頭點點頭。他伸出手停在半空,我又抬眼瞧他,忽的他一把把我一攬緊緊的圈在懷里,凝重道︰「你的性子真是比她還烈!除了十三,我就只有你了。不要離開我。」我也緊緊地抱住他的腰,道︰「胤禛,我不會離開你。你就是趕我走,我也不離開你!我會永遠的陪著你」我的眼眶又有了濕意,永遠?還有多遠?他只能活到雍正十三年!「若曦……」他的力道又加重了許多,可我卻十分愜意。
胤禛除了每日上朝便是呆在胤曦閣。我的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可能是因為他在,每天都按時給我喂藥,還讓御膳房住了許多補身子的食物,現在我倒感覺自己身子笨重了不好,但他卻說不需要我像趙飛燕一般身輕如燕,倒是如若像楊玉環一般豐盈也好。我笑罵他如若我有楊玉環般豐盈他就該去找怡貴妃了!而他只是說他只需要我的身子能養好,胖一點好。听在我的心里十分溫暖。
每日他在胤曦閣無疑就是批批奏折,我便在一旁練練字看看書。胤禛現在越來越把一些擔子放在弘歷身上,這讓我更加確信他已有了決定。我問過他弘歷和弘時誰更看好,他只是回答四個字「隨遇而安」。也是,都是他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歷史上的弘時卻是被他囚禁成疾而去,那時候的他怕是很傷痛吧?我只是告訴他做任何決定都要考慮一下親情,不要以後後悔,他只是狐疑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若曦,我們要個孩子吧?」突然胤禛放下手中的折子抬頭問我道。我微一愣,道︰「太醫不是說我……」「上次太醫給你診脈說你的脈象有變,可以有孩子,只是機率不大。」一听這話,我竟有了些喜意,道︰「真的嗎?」。若是能給他生個孩子固然是好的,一想到胤禛和我的孩子心理不自覺的欣喜,可這孩子的將來會如何?我不禁犯了愁。「看你一會兒喜一會兒愁的,我該如何待你?」我還沒說話,他走到我身邊又說道︰「給我生個阿哥,幫我分擔分擔。」我剛想開口他便封住了我的嘴,慢慢加深這個吻。他放開了我,把已是滿臉通紅的我抱到床上,自己也貼了過來。但我的腦海里是他剛才的那句話。生個阿哥?我倒寧可生個女兒!這樣便不用去爭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半夜,我忽被胤禛的叫喊聲喚醒。後來我卻是再沒入睡。只是他先前一只在夢中叫著的名諱卻在心頭久久不能散去。曦兒……曦兒……是那般的深情溫柔……而那個真正的馬爾泰若曦听巧慧說被胤禛當場就殺了。
我不知道怎麼再去面對這張陌生的臉,因為它並不屬于我,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