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沉,好沉,就像有個無形的東西壓在額頭上,眼楮睜不開,眼皮好重,整個人又好像是飄在空中,又輕又重……
寧汐醉的昏昏沉沉的,身邊好像一直有個人,握著她的手,她想要睜開眼,想知道那只溫暖的手的主人是誰。
宇文翼把她抱回來之後,她就沒有醒過,她的酒品很好,不吵不鬧,但是那雙攏起得眉頭一直都沒有舒展過。
時間慢慢的流逝,直到天白從黑變白,寧汐才覺得自己好受了一點,頭也不沉了,身子也回歸倒地面了,嗓子干干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慢慢的睜開眼,就看到宇文翼關切的目光,心頭一暖,扯出一抹淺笑,張開嘴,沙啞的嗓子無力的說道,「水……」
宇文翼拍了拍她得手,點了點頭,快速的起身去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寧汐接過茶,幾口就喝完了,雖然還是口渴,可是嗓子已經好很多了,對著他調皮一笑,晃了晃空空如也的杯子。
看著她的動作,宇文翼了然一笑,接過杯子轉身就要去倒水。
「額……」看著他背影,寧汐伸手在空中抓了下,似乎要說什麼。
宇文翼扭頭,挑眉,「怎麼了?」
「你還是直接把茶壺給我拿過來吧。」不好意思的縮了縮脖子,看著桌子上的茶壺,茶杯太小了,根本不夠。
宇文翼拿著杯子愣了半響,反應過來之後爽朗一笑,走過去拎著茶壺走過來。
寧汐接過茶壺,二話不說對準壺口就是一陣牛飲,等到她覺得全身都舒暢了的時候,一壺茶水也差不多見底了。
「看你下次還逞不逞能。」宇文翼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溢滿笑意,還有那隱藏起來的關切擔憂。
喝完水,寧汐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總算好受一點了,搖搖頭,目光對上他的,帶著一抹執拗的堅持,「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情,哪怕是不折手段,我都會去做。」
喝酒而已,難受而已,以前在現代的時候經歷的還不多嗎,工作去陪酒,喝的胃出血不也照樣繼續。
想要成功,首先就要做好吃苦的準備,不然,一切免談。
看著她堅定地眸子,宇文翼被深深的震撼了,他知道她想要完成和南聿風的交易,可是現在她覺得那已經不僅僅只是交易那麼簡單了。
可是震撼之後,更多的還是疼惜,以前在草原上,她是族長之女,雖然不像南臨國這些富家小姐那樣嬌生慣養,可是也是疼愛有加的,從小沒吃過什麼苦,難道那場變故給她得打擊有這麼大嗎?
「小汐,如果累了,你還有我。」想說的話太多,可是最後說出口的卻是這句。
除了這句話,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其他的一切都太蒼白無力,他亦沒有能力去改變她的思想。
從她選擇這條路開始,就知道,這注定是荊棘崎嶇的,他能做的,就是在這一路上陪著她,伴著她,在她難過的時候,在她無助的時候,都陪在她身邊,永遠都做她堅實的後盾。
寧汐看著他認真地目光,心頭又什麼快速的閃過,很快,快的她根本來不及抓住就消失了。
「宇文,你真好。」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她的情感,宇文翼對她的感情她一清二楚,可是現在她給不起承諾,她知道,他也知道。
听著她的話,宇文翼心中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失落,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她的態度他很清楚,不管多久,他都願意等,一輩子其實還是很長的,不是嗎?
搖頭失笑,坐在床邊,將她手中的茶壺放在方便的凳子上,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傻瓜。」
「哎呀……」就在這個煽情溫馨的時刻,寧汐突然蹦了起來,驚恐的看著一臉茫然的男子,「現在什麼時辰了?」
「晨時。」不明白她怎麼突然這麼激動,「怎麼了?」
一听這個時間,她緊張的心才慢慢地松開,晨時,在古代大概是早上七點到九點之間,這也是她在古代來了才分清楚的。
幸好時間還早,那個男人應該還沒起來。
看著她一驚一乍的表情,宇文翼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正想說什麼,她就先開口了,「宇文,我想洗個澡。」
「哦,廚房一直有燒水。」宇文翼點點頭,還是不明白她想要干什麼。
「那我先去洗個澡,宇文,你也去洗個澡吧。」寧汐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快速的下床穿好鞋子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宇文翼看著消失在房內的人,腦子里一直是她最後的那句話,低頭瞅了瞅自己的衣服,抬起袖子聞了聞。
瞬間,眼中劃過一絲尷尬,額頭劃過一排黑線,起身大步走了出去,對著院子大聲的吼道,「宋文,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