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下人打發了出去,墨焱親自端著盤子里清淡的瘦肉粥和一些小菜,走到床邊將托盤放在了床頭櫃上?
「錦兒,起來吃東西了?」墨焱邊說邊將帳子攏到床柱邊上掛好,然後俯身將錦兒拖著坐了起來,並往她背後塞了個靠枕?
錦兒本就是果睡,這一坐起來,被子不小心滑了下去,胸前瞬間乍泄?眼見墨焱兩眼放光,她忙扯過一旁的中衣,三兩下就套在了身上?
墨焱笑了笑佯裝什麼也沒看見,兀自美滋滋地端起粥碗開始喂她吃東西?
錦兒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他的服務,一口一口吃完了之後,便又躺回床.上休息?
待墨焱自己也吃過東西,並讓人收走了餐盤,走回床邊一看,錦兒竟然已經睡著了?
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他小心翼翼上了床,側躺在她身邊,抬起一只手屈肘撐著腦袋,默默地看著她,眼里流露出深情和憐惜?
昨晚確實有些過度了,可他實在是太愛她了?下次-,下次一定盡量克制一點,不能讓她這麼累了?想到這里,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嗯」身前的人兒發出一聲不滿的嚶嚀,墨焱忙退開了些,發現是他的長發掃在她臉上,弄癢她了?
此刻,她正微撅著嘴,伸了小手撓著臉頰,那模樣可愛得像個女圭女圭?墨焱無聲地笑了笑,一顆心柔軟得像一團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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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肚子又餓了,錦兒才睡醒過來?睜開眼轉過頭,卻見墨焱也閉著眼在睡覺,看樣子還沒睡醒?
她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子,默默地看著他安詳的睡容,情不自禁憶起和他的種種,嘴角忍不住化開一絲微笑和甜蜜?然而,一想到以後,她嘴角的笑意便漸漸轉變成了苦澀?
「炎,不管我去了哪里,不管以後我們還能不能見面,我都永遠愛你,永遠不會忘記你?」錦兒定定地看著他,情不自禁地低聲喃喃道?
一想到以後和他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在一起,她的心里便說不出的難受,可萬般的難受最終也只能化作一聲無奈的輕嘆,飄散在空中?
又過了好一會兒,錦兒實在餓得不行了,這才輕手輕腳地起身下床穿衣梳洗?她背後的床榻上,墨焱正睜著雙眼默默地看著她,迷人的眼眸里黯淡了許多,里面隱約透著心痛和不安?
待錦兒出去了一趟又進來時,墨焱已經起床?他走上來將錦兒攬入懷里,緊緊地擁著,輕聲道︰「怎麼不叫我?剛才醒來看你不在身邊,我突然好怕?」
「傻瓜,怕什麼?」錦兒笑了笑,道?
「怕你會離開我」墨焱邊說邊又收緊了雙臂,似乎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
聞言,錦兒心里「咯 」一聲,無比的心虛起來?他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難道糟糕,他之前該不會是裝睡,听見她的喃喃自語了-??
不會,應該不會,他當時不像是在裝睡的?
暗自調整了下心緒,錦兒抬手抱住他緊致的腰身,強自鎮定地淡笑道︰「傻瓜,我不是在這兒嗎?」。
兩人默默地抱在一起,各懷心事,誰也沒再主動開口說一句話?許久,當錦兒的肚子傳來「咕嚕」一聲時,墨焱才松開手,笑著牽起她去飯廳用午膳,面色已經恢復如初?
見他並無異色,錦兒這才暗自松了口氣,料想剛才是自己多心了?
午飯後的整個下午,墨焱都纏著錦兒,不讓她做別的,就要她陪他坐院子里曬太陽,喝茶,困了便拉她回房躺下小睡一會兒?
由于想著或許今晚就要離開他,錦兒也很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但她的心情又是如此的矛盾,既希望夜晚早點來臨,又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為了解去身上的毒,她已經做了許多努力,這一天她也已經等了許久許久了?可同時,她又很舍不得墨焱?如果毒一天沒解,她便有理由讓自己多呆在他身邊一天,可如果一旦毒姓去除
努力去想母妃充滿愛意的眼神和她慘死的那一幕,錦兒心里的矛盾才緩和了一些?
之前不是說只要曾經擁有就可以嗎?她已經擁有很多和他一起的美好回憶,許多人或許幾輩子都擁有不到呢,已經足夠了-?
都說「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後會幸福地生活一輩子」是假的,之前的甜蜜幸福會逐漸變質?那麼,她就將這份她最視如珍寶的愛情放在心底,保存一輩子,永不過期?
夜晚終于來臨了
有些忐忑的錦兒被墨焱牽著一同到了御書房,火皇則早已等在了那里?
關上房門,房間里只剩下了火皇、墨焱和錦兒三人,門口的太監和宮女也都被支使到了二十步開外的地方守候,不得靠近?
此刻離錦兒毒發的時間大概只剩半個時辰左右了?雖然可以不用等毒發時再進行,但畢竟大家都不知道到底要如何用火眼石去毒,所以只能等著毒發時再來觀察對比,嘗試不同的方法?
就在這時,火皇從袖兜里拿出一個十分精致的錦盒,看了墨焱和錦兒一眼後,這才緩緩將盒蓋打開?
一旁的錦兒目不轉楮地盯著他的雙手,隨著他的動作看見了盒內那顆火紅色、比雞蛋小大概三分之一的渾圓的寶石?此刻,它的面上正閃耀著浮動的火紅色柔光?
錦兒一時間被它的美吸引得失了魂一般,小嘴微張,一臉的驚艷?
而見慣了國庫里奇珍異寶的墨焱,則完全沒有錦兒那樣的驚艷之色,反倒是有些小小的失望?既然是鎮國之寶,既然是傳承火國皇脈的靈石,這石頭似乎又太普通了一點-?
似乎看出了墨焱的心思,火皇低頭看著散發朦朧光輝的火眼石,心里亦隱隱有些擔憂?
據皇家秘史記載,當初的火眼石通體火紅,光芒耀眼璀璨,夜晚拿出來可將整間屋子照得亮如白晝?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光芒似乎在不斷減弱,看看現在他真懷疑這靈石在不斷地走向衰竭,而且所剩無多了?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火國皇脈是不是也將隨之消亡?
以前他覺得自己是在杞人憂天,因為總覺得他們是五神的後裔,怎麼會滅亡呢?可自從木國被滅之後,他發現所謂五神後裔的光輝地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錦兒,這石頭如何去毒?看樣子應該不是用來吃的-?」即便可以吃,恐怕父皇也不會允許的?
錦兒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一點頭緒都沒有?
墨焱眉頭微蹙,轉頭又看向火皇,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一點提示?
火皇只知道每一任新君繼承皇位當天需要從火眼石這里吸取能量,獲得火神的庇佑,至于其他的他也無從得知?猶豫了許久,也為難了許久後,他終是開口說話了?vgio?
「錦兒,本來這鎮國之寶是不能給國君以外的任何人看到,更不能為他人所用?但墨焱對你痴心一片,如果你因為毒發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朕也實在怕他會做什麼傻事?所以,朕才違了祖制,同意了他的請求?」火皇深深看了錦兒一眼,似乎是想讓錦兒明白墨焱對她的良苦用心?
錦兒輕輕咬了咬唇,轉頭看向墨焱,見他也正看著自己,面上既不嚴肅也不嬉笑,只透著一股認真和淡淡的溫情,一雙美眸里蕩漾著深情和堅定?看著看著,錦兒心里忍不住微微發緊,說不出是感動還是難受?
火皇的為難和慎重她都看在了眼里,他到底做了什麼,才能讓火皇做出有違祖制的事情?
不等錦兒再思考下去,墨焱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捏了捏,提醒她回過神來?緊接著,火皇也繼續開口說話了?
「等會兒你可以將火眼石握在掌心,然後試著催動火靈?」說完這句話,火皇便皺眉轉過身,走到一旁的椅榻上坐了下來?
那是只有火國君王才能享有的,他真擔心自己這個決定是不是對的?可是,為了火國的未來,他寧願背負違背祖制的罪名去見列祖列宗,也不願在有生之年看見火國在梵兒的手里毀于一旦?
所幸錦兒即將與皇兒成婚,即便兩人都有來自火眼石的靈力,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不妥,說不定他們的下一代還會有超強的靈力?想到這里,火皇的心里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就在這時,錦兒突然一聲悶哼,毒姓發作了?
墨焱忙扶她在地上打坐下來,本想先用自己的火靈幫她控制一下毒姓,卻被錦兒拒絕了?無奈之下,只好退到一旁讓她自己來?
錦兒閉上眼,顫抖著身體強壓下寒毒的猛烈侵襲,快速催動起自身的火靈與體內的寒毒抗衡?但是,雖然她駕馭火靈的能力提升了很多,但這次寒毒來勢更為凶猛,她可以感覺到如果僅憑自己的火靈,絕對無力抵抗寒毒?
就在這時,墨焱拿來了火眼石,塞進錦兒的右手掌心?「錦兒,拿著?」
錦兒沒有睜眼,卻是盡力分了一絲心神去合攏了手掌,將火眼石緊緊地握在了掌心?下一刻,她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源源不斷的火熱能量從掌心灌入她的手掌,然後沿著手臂飛快地涌入五髒六腑?
那力量很強大,很有力,甚至可以說很凶猛?她眉頭緊皺,身子顫得越發厲害,豆大的汗珠從臉上,脖子上以及各處身上冒了出來,沒一會兒便浸濕了衣衫和鬢間、頸後的秀發?
「錦兒,你怎麼樣?」墨焱在一旁擔心不已,卻被火皇拉著,讓他不要影響她?
「父皇,你以前有這樣的表現嗎?錦兒看上去似乎很痛苦?」墨焱焦急地壓低聲音問道?
火皇皺眉搖了搖頭,「她這或許是因為體內有毒的緣故-?咦?快看,她臉上的汗水有些異樣?」火皇的眼里閃現光芒?
聞言,墨焱忙轉頭看去,又靠近了一些,果然看見錦兒臉上密布的汗珠在燭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芒?
想到當初她就是被銀蛇所咬,而此刻汗水里閃銀光,或許就是銀蛇的毒被逼出來了?墨焱大喜過望,忙又退了開,沖火皇興奮地點了點頭?
火皇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這方法湊效了,心里也頗為欣慰?幸好,幸好真的有用?
就這樣,兩人默默地在一旁守候?然而,一炷香時間過去了,錦兒面上新冒出來的汗珠似乎已經不再有先前那樣的異樣,但她卻依舊痛苦地顫抖著,面色發紅,呼吸急促?
火皇眉頭緊皺,隱約覺得不對勁了?「怎麼要這麼久?應該只用半柱香時間不到就可以的?」雖然她體內有寒毒,但這也太久了點?
「使用火眼石有時間限制的?」墨焱皺眉問道?
「嗯?因為我們的身體只能承受一定的量,超出了身體就會承受不了?即便她中了寒毒,但看她汗水顏色變化來看,毒應該解了?照理說身體承受不了她應該會自行停下,可朕擔心她會誤以為是余毒未清而繼續下去?」強撐下去可是會要命的?
聞言,墨焱臉色大變,忙沖到錦兒面前,大聲道︰「錦兒?錦兒快停下?你不能繼續下去了?錦兒?」
然而,錦兒似乎根本听不見他的話,呼吸變得粗重而急促,渾身散發滾燙的氣息,眉頭緊蹙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更讓墨焱吃驚的是,她的一頭長發竟然開始變色了?
「父皇?」墨焱驚駭地看著她那漸漸變成火紅色,並且無風而起,肆意飄舞的長發,震驚不已,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一旁的火皇也驚得雙眼圓睜,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強大的火靈??雖然站在幾步開外,他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強大的威壓?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十分的強大,甚至他和墨焱加起來恐怕都無法抵擋?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
「啊????????」錦兒仰天一聲近乎震懾整座皇宮的厲吼沖天而起,她的周身瞬間爆.發一股強烈的氣流,直接將墨焱和火皇給生生彈開摔在了牆上?
所幸二人反應快,才免受內傷,卻也被那狠狠一撞給撞得後背生疼?
「錦兒?你怎麼樣了??」墨焱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
此刻,錦兒終于睜開了雙眼,一雙杏眸火紅耀眼,一頭飛舞的長發也成了最鮮艷的火紅色?
「錦兒,你沒事了??」墨焱驚喜不已地喊道?然而,當他順著錦兒的視線低下頭去,看見她攤開的手心里那化作一小堆粉末的火眼石,喜悅的神色瞬間便僵在了臉上?
錦兒此刻腦袋有些遲鈍,體內更是混亂不堪,強大的能量在她的五髒六腑和四肢百骸橫沖直撞,似乎找不到落腳的地方?這感覺說不出的難受,難受得她好想發泄?
「來人????」一旁的火皇反應過來之後,憤怒不已地一聲厲喝,門外那些听到動靜趕過來的御林軍立馬破門而入?
「父皇?」墨焱驚回神來,忙轉頭急道?
「將她拿下??」火皇身子氣得抖個不停,雙眼圓睜,眼里殺意驟現,令人膽寒?
火眼石?火國傳承皇脈的靈石竟然被她給毀了???
一旁的墨焱正要起身讓父皇息怒,卻听身邊一串慘叫聲傳來?扭頭看去,錦兒已經沖出了門口,所過之處,硬是被她赤手空拳打出了一條血路,倒地的十來名侍衛正艱難地掙扎著、申吟著?
墨焱怔了怔,看著她火色長發肆意飛揚,袖袍不斷揮舞帶出一道道張狂的火焰,擊退攔她的侍衛,不得不承認︰短短一炷香時間內,她這進步實在太大了?
「追??一定要把她給抓回來??調動全城禁衛軍??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咳咳咳咳咳」火皇一時氣急,猛烈地咳嗽起來,「噗」地一聲,一口殷紅的鮮血從喉嚨里噴薄而出?
「父皇?」墨焱面色一變,忙上前扶住他?「父皇請息怒,請您別傷害錦兒?」
「住嘴??你該知道火眼石對我們皇族意味著什麼??朕到底做了什麼,到底做了什麼???」火皇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兩步,摔坐回椅子上,一臉的悔恨和驚惶,渾濁的眼眸里竟有了些濕意?
墨焱又急又擔心錦兒的安危,見火皇毫無商量的余地,索姓嘆了口氣,拂袖轉身往外追去?
「你回來??」火皇見他要離開,忙大聲厲喝道?然而,話音未落,墨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火皇氣得呼吸不暢,只能不停地吸氣,調整氣息?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將火眼石就那樣變成一堆無用的粉末??她是怎麼做到的??
火皇幾乎懷疑這一切只是一場夢,一場最可怕的噩夢?
「皇上您,您沒事-?」火皇的貼身太監帶了幾名侍衛和宮女進來收拾殘局,看見嘴角殘留著血跡,一臉恍惚的皇帝,不禁擔憂地問道?
聞聲,火皇這才回過神來,卻並沒有看他,而是看向地上那毫無光澤的火眼石粉末,听見外面傳來越來越遠的打斗聲和喧嘩聲,他這才不得不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
一聲悠長無奈的嘆息過後,他絕望般地閉眼靠在椅背上,心里冰涼冰涼的,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或許,自己一開始就錯了?一心想要保住火國,害怕國家會毀在梵兒的手里,可那畢竟不是百分百能確定的事?可現在呢,自己竟然親手將皇族的未來給毀了個干干淨淨?
「呵呵呵哈哈哈哈」火皇悲哀地大笑起來,直笑得一旁的太監宮女面面相覷,心驚膽寒?
而此刻,皇宮里能點燃的宮燈都點燃了,一隊又一隊的御林軍舉著火把往一個方向追去?
錦兒手里拿著從御林軍侍衛手里奪來的一把大刀,一邊往宮外方向飛速逃離,一邊不時地迎上一些從旁邊攔截過來的侍衛,瘋狂砍.殺,大刀上染滿了鮮血?
因為墨焱的關系,她本不想殺這些人的,可偏偏他們要攔她,要殺她,那就怪不得她了?
眼看前面又迎上來一隊御林軍,並快速向她包.圍過來,錦兒咬咬牙,眼里射出嗜血的光芒?在他們圍攏上來時,她咬牙使出了墨焱的終極招數——地獄之火?
只一瞬間,這群二三十人的御林軍侍衛隊便被她解決了?呵呵,看來體內那股靈力真的很強大啊?
剛想到這里,錦兒喉嚨口一熱,一口腥甜涌了出來?
從剛才到現在,體內強大的能量一直都讓她很難受,讓她想要通過發泄來消耗掉一些?
然而,她這一路殺過來,雖然出招那瞬間有一絲輕松,但接下來卻是更加痛苦的滋味,就像現在,她感覺自己拿刀的手都止不住地顫抖了?
不行,得趕緊離開這里?
轉頭見後面的追兵已近,卻隱約看見有兩個身影從一旁沖上去和他們打了起來,看樣子是想阻攔他們的前進?雖然看不太清楚,但從身行以及意圖來看,除了墨焱和石淵,還會有誰?
咬了咬牙,錦兒默默看了他們兩眼後,轉身強忍著身體的痛楚和內心的不舍,繼續往宮外.逃去?
炎,謝謝你?本想解毒之後安靜地離開,卻沒想到給你留下個大麻煩,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對不起
「 ? ? ?」鮮艷的紅色信號彈相繼竄上了夜空,一連響了好幾聲?
錦兒咬緊牙關,心里暗道不妙?雖不知道火眼石的用途,但既然是鎮國之寶,自然是極其珍貴之物,再看火皇剛才氣得想殺人的模樣,她不難猜出自己惹了個多大的麻煩?
可是,她也不想的啊當時根本控制不了,那石頭就像粘在了手心里一樣,想松手都沒辦法,她完全是被迫接受的?而且,那過程本來就很痛苦,她還巴不得早早結束呢,可惜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唉~~?現在想這麼多還有什麼用?不管怎樣石頭都是在她手里毀掉的,要是被抓回去估計會死得很慘,還是先溜掉再說-?
當她終于順利逃出皇宮,正想暗自松口氣,卻發現自己高興得似乎太早了點?
因為,她能隱約听到遠處四面八方都有響亮而急促的腳步聲或遠或近地傳來?看樣子,剛才的信號彈就是通知皇城的禁衛軍一齊出動-?
果然事情很嚴重該死,偏偏身體痛苦不堪,她真擔心自己能否逃得出去?不管怎樣,拼了?
見看可會?咬牙在夜色的街巷里快速穿梭,不時地躲過一隊隊禁衛軍?漸漸的,她的腳步變得有些趔趄起來,而四周出現的禁衛軍也越來越頻繁,越來越難以躲避?
就在這時,前面又躥出來一隊禁衛軍,錦兒忙一個急轉撤了回來,閃進旁邊一條窄巷?身子剛轉進巷子里,她卻驚詫地發現自己撞進了某個結實的懷里?
正想驚呼出聲,卻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
「是我?」一個冰冷而熟悉的聲音傳來,錦兒緊張的身體這才舒緩開來,心里竟莫名地有種踏實和安全的感覺?
「你們幾個,去那條巷子看看?其他的人跟我來?」
眼看那些人就要往這邊而來,琉夜猛地俯身將錦兒攔腰抱了起來,然後轉身往巷子里面飛速而去,那速度快得如夜色下的鬼魅?
這條巷子是個死胡同,快到盡頭時,琉夜縱身而起,帶著錦兒飛身上了屋頂,時起時落地在一座有一座屋頂上飛竄,徑直往城外而去?
一路上雖然遇到不少禁衛軍,但一來他身形快如鬼魅,二來他躲得巧妙?即便被看到了幾次,卻也不算太難地甩掉了他們?
風聲在耳邊呼嘯,錦兒皺眉忍受著身體的痛苦,閉著眼將腦袋埋進他懷里,小手緊緊地拽著他胸前的衣襟,心里竟莫名的安心?有他在,那些人休想抓住她了-?
四周遠的近的,喧囂聲此起彼伏?拍門聲,叫罵聲,孩子的哭聲,雞飛狗跳聲響徹皇城上的這一方天空?
這一夜,整個皇城注定將是個不眠之夜?
琉夜一路帶著錦兒逃出了皇城,直接前往位于遠郊的他的一處私宅?說是私宅其實也就是他便于落腳的多處住所之一,不是很大,卻也帶了個清雅的小院?
將渾身發燙的錦兒抱回臥房,扶她在床.上坐好後,琉夜忙捏了她的手腕探了探她的脈息,眉頭不禁緊皺了起來?
「脈象紊亂,血脈賁張,心脈被強大的力量反噬了?你得靜下心來調息,將體內的靈力壓制住,最近幾天都不要運功?」琉夜放開她的手,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