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那麼多人連個女娃都抓不住?養你們何用???」火皇看著跪在地上的禁衛軍統領,怒吼道。
「皇上恕罪,末將一定抓緊時間全力搜查?」禁衛軍統領字字鏗鏘地回道,面上卻已經冷汗淋灕。
「滾?」火皇憤怒不已,眼里布滿了血絲,顯然這兩天一夜都未合眼。
「是,末將告退。」禁衛軍統領倉惶退下,御書房里只剩下火皇和墨焱的身影。
「父皇,求您收回成命?」墨焱突然在火皇面前跪了下來,懇求道。
火皇看也沒看他一眼,視線定定地落在斜對面的牆上,卻又似乎根本沒有看向那里,而是兀自陷入了沉思。
今天一整天他都不停地嘆氣、懊悔,同時也在思考,如果火眼石真的不斷在衰竭,也就證明它本身所擁有的靈力是有限的,盡管這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當然,他不會蠢到相信昨晚就是火眼石的大限之日,錦兒那丫頭的反常現象就可以說明問題是出在她身上。
只不過,如果靈石終有大限,而且本身光芒就已經有些微弱了,那麼昨晚的意外也就只能算是使靈石失效的時間提前了些時候而已。這樣一想,他感覺自己的罪過似乎就輕了不少似的
今天下午,他還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以前他看秘史記載中提到過五百年前叛.亂的國師,在臨死之前曾猖狂大笑地喊出了幾句話。
他刻意去密室找出來看了下,那上面是這樣描述那段話的——「你們以為你們是永遠尊貴無敵的嗎??哈哈哈哈?我是失敗了,但是,五百年,只需五百年?你們這些所謂五神後裔的皇族,便會低下你們高貴的頭顱,對新的統治者俯首稱臣?你們得意不了多久了?哈哈哈哈」
如今將這兩件事結合起來,再聯系到木國被滅,他真的有些懷疑國師的預言會不會是真的了。不過不管怎樣,他現在心里總算好受了許多。
「父皇,事已至此,就算真的殺了錦兒也于事無補啊。如果靈石真的有那麼重要,又怎會如此輕易被毀?錦兒並沒有其他什麼舉動,她是無辜的?」墨焱見火皇不理他,只能苦口婆心地繼續勸說。
「不重要??那是先祖一輩一輩傳下來的,它的靈力你也是看到了的?」火皇不滿墨焱對靈石的詆毀。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或許一切都是天意了?連我們皇族嫡.系子孫都只能承受半柱香時間不到,錦兒卻能堅持那麼久,而且看樣子是將靈石的靈力全盤接收了,這說明了什麼呢??」
聞言,火皇重重地嘆了口氣,很是無奈。「此事確實蹊蹺,朕也想不通。」
又是一聲嘆息後,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道︰「罷了,你說得對,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再去追究也沒什麼意義了,現在要做的應該是面對變化采取應對的辦法。
朕今天下午想了很多,現在靈力的傳承已經不再起決定作用了,靈力擁有者畢竟是少數,在軍隊面前終究是會寡不敵眾的。如果國家都破滅了,還談何延續皇脈?木國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國家強大才是最重要的。」
「父皇英明?」墨焱贊同的同時,也隱約看到了一絲希望,憔悴黯淡的雙眸隨之綻放了一絲光芒。
又石火己。「所以,即便沒有了靈石,只要國家強大穩定,我們皇室一脈一樣能千秋萬代地傳承下去。」火皇一臉嚴肅地說道。
墨焱鄭重地點了點頭,等待他的下文。
見墨焱滿眼期待的樣子,火皇哪里會不知道他的心思,有些郁悶地白了他一眼後,責備道︰「你呀,一心就只有那個錦兒?」
「父皇之前不是挺支持兒臣和錦兒的嗎?她是個好姑娘,而且,兒臣真的很愛她。求您了,饒了錦兒-?」
「起來。」見墨焱不動,火皇這才有些不甘地說道,「她既然得到了火眼石的全部靈力,朕自然不會放過她。」
聞言,墨焱急得「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正要開口,火皇卻接著說道︰「必須將她抓回來,做火國的皇後?」
墨焱聞言一愣,隨即大喜過望,完全沒料到父皇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好半晌後,他才連忙欣喜不已地向父皇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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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撩人的夜晚,涼風習習,錦兒坐在火堆前打坐療傷近一個時辰之後,她才又睜開了眼。
「好些了嗎?」。石淵看似無意地問道。
「嗯。不過可能還得大半個月才能痊愈。」如果不是因為急著趕路,路上吃藥也不方便,她倒是可以給自己配些療傷藥物,讓傷勢早些痊愈的。
「無妨,有我在。」
簡簡單單而又冷冷淡淡的三個字,卻讓錦兒感到無比的心安。
「睡覺了。」她沖他笑了笑,兀自在身下鋪了一層薄薄的干草的地上側身躺了下來。
篝火燃得很旺,紅紅的火光映在她美麗的小臉上,不時地跳躍閃爍著,襯上她安詳甜美的睡容,一靜一動很是生動迷人。
坐在斜對面的石淵一直面無表情地盯著火堆,直到听到她平穩微沉的呼吸聲傳來,這才抬起頭來看向她。
世間怎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美得勝過世間任何一樣事物。更重要的是,她不僅有著傾國傾城之姿,身上還透著一股很吸引人的獨特氣質。時而冷傲張狂,時而俏皮可愛,時而溫婉怡人,時而又心思內斂讓人模不清她在想些什麼。
第一次看見她,他只覺得有眼前一亮的感覺,但當時的他心如止水,哪怕是再美的女子他也毫無興趣,更何況還是墨焱喜歡的。然而,隨著與她相處的日子一天一天疊加起來,他的心卻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融化,直到後來漸漸無法控制地迷戀上了她。
雖然並沒有過多的奢望,但他很珍惜守護在她身邊的每一天,每一個時刻。原以為她即將會成為墨焱的專屬,雖然心里很難受,但見他們兩人那般甜蜜幸福,他也只能默默地祝福,然後獨自離開,卻沒想到會突然生出這樣的變故。
目不轉楮地望著熟睡的人兒,石淵那漠視一切的眼神不知不覺變得柔軟了許多。不得不承認,此刻的他是隱隱有些欣喜和滿足的,哪怕只是像現在這樣默默地看著她。
又過了好一會兒,石淵從懷里模出之前她硬塞給他的雪肌膏,猶豫了半晌後,起身輕輕走了過去。
他小心翼翼地在她身旁半跪了下來,然後擰開盒蓋,用食指指月復輕蘸了一些藥膏,低頭湊近了些,小心翼翼地往她脖子上的那處傷口抹去。盡管傷口不深,但還是不能大意了。
雖然他極其小心,但越是輕柔越讓夢中的人兒感到癢癢的,就在他準備收回手時,睡夢中的錦兒突然抬手抓住了那擾她清夢的始作俑者。
石淵心里一驚,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被她抓住的手更是一動都不敢動,生怕驚醒了她。然而,錦兒竟然雙手握住他的手往上放在了自己的臉上,並唇角微揚有些撒嬌地在他寬大的掌心里蹭了蹭。
只覺呼吸一窒,石淵瞬間緊張萬分,見她並沒有醒來,心里暗自松了口氣。僵了半晌後,他俯身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去掰她的小手,想將自己的右手解救出來。
好不容易掰掉她的一只手,正皺眉想要對付她的另一只小手,卻不經意間往上瞥了一眼。這一瞥,頓時讓他心都差點跳出來了。
只見,錦兒正睜著一雙迷人的杏眸,滿眼震驚與困惑地盯著自己。此刻,兩人的距離很近很曖昧。
「你、你干嘛?」錦兒有些不安地咽了下口水,望著正上方的近在咫尺的僵硬俊臉,緊張莫名地問道。
「我你」石淵抽了抽手沒能成功,只能有些尷尬地支吾出這兩個字。
錦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將他的手摁在自己臉上的,忙猛地一甩手將他的手扔開,臉頰緋紅。
汗?她怎麼拽著他的手??剛才對了,剛才自己好像夢見墨焱了,夢里他溫柔地撫模自己的脖子,然後想到這里,錦兒忙伸手去模自己的脖子,傷口上的藥膏還沒徹底吸收,有些潤潤滑滑的。
「這個」石淵有些尷尬地將手里的雪肌膏向她示意了一下,「睡了。」不等她有任何回應,他徑直起身回了自己的位置,背對著錦兒側身躺了下去,只當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其實心里卻「咚咚咚」地直跳。
錦兒轉頭怔怔地看著他,又抬手輕輕模了模自己的脖子,半晌後,她抿唇微微一笑,也轉過了身去。
看不出來,這家伙還挺細心的,她都忘了脖子上還有傷這檔子事兒了。
翌日,兩人都將昨晚的尷尬刻意拋到了腦後,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吃過早飯後,二人繼續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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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文州城一處僻靜角落里,石淵對著正往臉上貼黑痣,進一步「毀容」的錦兒說道。
錦兒手上動作一停,隨即又恢復了動作,看也不看他一眼地說道︰「你想我去送死??」
「通緝令變成了準皇後尋蹤懸賞令,而且從那細膩生動的畫像來看,說不定是墨焱的手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很可能是個陷阱,你懂不懂?」錦兒白了他一眼,無語道。
墨焱書房有她的畫像,老皇帝完全可以去拿兩幅,讓宮廷畫師照著畫。
「墨焱已經登基為帝,他才是一國之主,即便先皇怒氣未消,墨焱也一定可以保護你的。」石淵低沉的嗓音很淡漠地說道,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我不信,老皇帝先前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這才幾天時間,怎麼可能突然轉變?我看一定是給我下的套。」錦兒邊說邊又往自己嘴角貼了顆黑痣。郁悶,新畫像要逼真得多了,她不得不謹慎對待。
「可」
「喂,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了?我不是還得幫你救人嗎?你都忘了?」錦兒有些懊惱道。
「可以先回宮,然後再去。」雖然被她說成是話多,心里有些郁悶,但他面上依舊不動聲色。vgio。
錦兒翻了個白眼,郁悶地嚷嚷道︰「你怎麼就听不明白我的話?要回你自己回?反正我不回去?」說罷,她轉身就想走,卻被石淵一把又拽了回去,並且由于重心不穩,她徑直撞進了他的懷里。
正想退開,錦兒卻覺腰後一緊,已被石淵搶先一步斷了退路。
「你不想嫁給墨焱。」他現在又有了這個懷疑,而且比之前更甚,所以徑直省去了疑問語氣。
錦兒心里一虛,也忘了要掙扎,只將臉別到一邊,皺眉道︰「你干嘛老問這個問題?我跟你說了,那是一個陷阱。」
「我回去幫你確認。」
錦兒嘴角一陣抽搐,很有種想要撞牆的沖動。她郁悶地發現,人真的會變?這悶石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死纏爛打了?這完全不像他的風格。他以前不是總是一副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的樣子嗎???
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錦兒重新睜開眼,仰頭望著上方正低頭看著自己的石頭臉,扯開一個陰險的笑容,挑眉道︰「你還想不想我幫你救人?想的話就听我的,否則,咱們就分道揚鑣?」不管那是不是陷阱,她現在都不會回去。
石淵見她如此堅決,而那個想要的答案看樣子還是問不出來,只好緩緩收回手,放棄了。
見他終于乖乖听話了,錦兒這才暗自松了口氣。臭石頭,不跟你來點狠的,你還不知道姑女乃女乃我是有脾氣的,哼?
出城的時候,錦兒跟其他人一樣被盤查的士兵逮著仔細瞧了個遍,完了後那倆士兵還不無嫌惡地冒了句︰「好好兒一張臉長這麼多惡心的東西」
錦兒強忍住想瞪他們一眼的沖動,勉強來了個皮笑肉不笑,這才轉身出城離去。
「郁悶,有那麼丑嗎??」錦兒往前走了幾步,一邊懊惱地說道,一邊伸手去模自己的臉。她倒是沒拿鏡子照過,看來或許是貼多了點兒
就在這時,身後不知哪兒來的一只手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錦兒心里一驚,以為是身後的士兵追上來了,有些緊張地轉回頭,卻在看清來人的面容後,驚得張大了小嘴,幾乎可以塞個雞蛋進去了。
「月?」一旁的石淵正想動手,卻听錦兒這麼又驚又喜地一喊,明白過來是認識的人,這才收回手,皺眉打量起眼前這個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男子。
只見,他一襲白衣勝雪,墨色長發柔滑瑩亮,一張輪廓柔和、可男可女的絕美臉龐上,眉目如畫,明眸朱唇,睫毛濃密縴長,眨眼間風情無限。
老天,怎會有男子長得如此傾倒眾生?
「錦兒,果然是你?」青月雙眸雪亮,那欣然一笑美得讓藍天白雲瞬間失了顏色,四周更是一片倒吸氣的聲音。
這便是真正的傾倒眾生,不分男女老幼
同樣差點被迷暈了的錦兒,听見四周的聲音忙醒過神來,拉著青月便往前方大步而去。四周的路人全都定在原地,痴痴地望著那一襲雪白身影的離去,仿佛自己看見了天上下凡的神仙。
找了處前面隱蔽的角落,錦兒這才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見青月滿眼深情地笑看著自己,不錯,就是滿眼深情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有些不自在地收回眼神,不敢與他正視。
目光不經意地一轉,看見石淵正眉頭微蹙地死盯著青月,眼里竟隱隱有些說不出的東西在閃爍。咦?這家伙臉變色了?看樣子又不正常了。
「錦兒,我可找到你了。擔心死我了?」話音未落,他突然將錦兒拉進懷里緊緊抱住,面上說不出的開心。
石淵雙眼微微一眯,身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
剛見到青月的那一刻,錦兒也很開心,不過此刻他突然這樣親密,錦兒便忍不住臉紅不好意思了。再加上想到石淵在一旁,她更是有些不自在地從青月懷里掙月兌了出來。
「你怎麼來這兒了?不是讓你幫我守著萬毒門嗎?」。錦兒不想尷尬下去,忙開口問道。
「你還說。當初偷偷跑掉,都這麼久了還不回來,要不是我讓白統領吩咐各分堂留意你的行蹤,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你呢。」說罷,他轉眸看向一旁的石淵,一雙如水秋瞳隱隱有一絲戒備之意。
好個錦兒,之前是天宇那小子,現在身邊又冒出個氣質不凡的英俊男子出來,還有,那些通緝令、懸賞令又是怎麼回事??今日更新結束
/////親們,元旦快樂哈?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體健康,笑口常開,學業進步,財源廣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