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追了。這里離宮門還有一段距離,以對方的身手,等你們追出宮門,人早就不知道跑多遠了。」說罷,他皺眉轉身快速往回趕,去確認宮里可有人員傷亡。
「回副統領,我們未見太子殿下的房里有什麼異常。」太子殿內一名侍衛長說道。「哦,對了,之前看殿下房內點過一小會兒燈。因為沒有什麼異常聲音,屬下便沒在意。」
聞言,副統領臉色一變,「快確認太子和太子.妃的安危。」話音一落,那侍衛長驚出一聲冷汗,忙沖到房門口敲門。
「殿下,宮里出了刺客,您沒事-?殿下?」侍衛長敲了好半晌,里面都沒一絲回應,心里頓時急了,忙喚了太子的婢女來,讓她們進去瞧瞧。
房內的燈亮了起來,里面隱約傳來婢女的呼喚聲,半晌後,一名婢女慌慌張張地跑出來稟報道︰「房內只有太子一人,太子.妃不見了。而且,而且太子他怎麼喚也喚不醒」
聞言,侍衛長和副統領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顧不得其他徑直沖了進去。
「殿下似乎中了迷.藥?來人,速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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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最好的客棧——明月客棧,此刻一片寧靜。二樓懸掛下來的幾盞燈籠將客棧外面黑漆漆的街道照得依稀可見。
突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從街角閃到了客棧門外站定。那人抬頭盯著牌匾,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聲細微的破空之聲傳來,另一個黑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先前的黑衣人反應極快地轉身進入備戰狀態,卻在看見那熟悉的高大身材後放松了下來。
「你真的來了。」後者低沉的嗓音里有一絲壓抑著的驚喜。
「你果然懂了,沒讓我失望。」錦兒笑了笑,抬手環抱雙臂,一副很滿意的樣子看著夜色下的石淵。
「走,回房說。」石淵恢復了淡漠的語調,徑直走上前來一把摟住錦兒的腰,帶著她輕松躍上了房頂,又從房頂下到了二樓,悄然進了一間房間。
進了屋,石淵才收回了手,兀自轉身輕輕關好房門。錦兒盡量忽略掉腰上殘留的他手心的體溫,伸手讓指尖冒出一縷幽藍色的火焰,然後指尖一彈,將前面桌上的油燈點燃。
「青月呢?」錦兒邊問邊將包袱放到桌上,一手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黑色面巾。
「床.上躺著的。」
聞言,錦兒轉頭一看,果真看見半透明的床帳里面依稀有個身影。
「昏睡了這麼久??」錦兒往床榻走去,皺眉不解地問道。就算他不幫他解血,照理說五六個時辰之後也可以自行解開的啊。
「他醒了後非要來救你,我說什麼他都不听,只好讓他這樣了。」石淵淡淡地說罷,走到了錦兒身旁站定。
「把他弄醒。」錦兒邊說邊要去掀帳子,卻被石淵一把拽住了胳膊。
錦兒疑惑地轉頭看向他,還沒明白過來,便被他拉著坐到了屋子中間的小圓桌前。
「我想單獨和你呆會兒。」說罷,他翻過一個酒杯,兀自擰起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繼續開口道︰「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她帶了包袱,看上去似乎不只是來和他們說說清楚而已-?
「還能怎麼辦?離開土國唄。」錦兒奪過他手里的酒杯,兀自端到嘴邊小酌了一口。
石淵平靜無波的面上閃現出一絲驚訝,「可你現在是土國的太子.妃。」
錦兒斜眸看向他,道︰「你忘了我為何離開墨焱的嗎?」。
「可當初你與墨焱畢竟沒有成婚,而現在」石淵說到一半,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一想到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他便又恨又痛。早知道會是現在這樣的結果,他真不該帶她來救太子的。
「成沒成婚只是個儀式而已,至于赫凌風,我已經留了休書給他了。」
「什麼???」石淵那僵硬的臉驚得幾乎要崩裂了。他沒听錯-??她把太子休了??
「據我所知,除了水國有權勢的女子可以休夫,其余國家都只允許男人休妻。」
「嘁」錦兒輕嗤了一聲,道︰「憑什麼只允許男人休妻?男人女人都是人,人人生而平等。」
「平等?呵」石淵難得笑了,卻是苦笑。如果真的平等,又何來尊卑等級?如果真的平等,公主殺了他的家人,皇上又怎能反將他關起來?如果不是錦兒的關系,他早已死在獄中了。
「別人怎麼樣我不管,反正在我的意識世界里,男女就應該是平等的。所以,不管我的休書他們承不承認,反正我自己是認了。」
「想不到,你能活得如此灑月兌。」雖然不知道她為何會有這些古怪的思想,但他還是很佩服她能有如此與眾不同的灑月兌,和那些大家閨秀、小家碧玉以及皇家公主比起來,真是特別得如漆黑夜空中的一顆明星。
「人嘛,好歹也就只有這麼幾十年,而且還不知道半途中有沒有什麼變故,能不能順順當當地活到老,所以,當然要活得隨姓一點,快樂一點,才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啊。如果有什麼自己很想要的東西,就要努力去爭取,不喜歡的,就直接說不,不要太委屈了自己。」
石淵默默地看著淡然自若的錦兒,心里暗自咀嚼著她的那番話,覺得不無道理。是啊,人生就這麼幾十年,光陰轉瞬即逝。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努力去爭取,不然,或許真的只能遺憾終生了。
「你最想要的是什麼?」沉默了半晌,他突然開口問道。
聞言,錦兒歪著頭一手托著下巴,腦海里情不自禁浮現出了自己一襲明黃,斜臥于龍榻之上,身後有人打扇,身前有人捶腿,旁邊還有人端著葡萄一顆一顆地喂自己吃。仔細一看,喂自己吃葡萄的人是青月,哈哈。
「錦兒?錦兒?」石淵見錦兒兀自傻笑起來,不禁皺眉輕喚道。
「嗯?」錦兒的美夢還沒做完,卻被石淵喚醒,忙收斂了自己一臉的傻笑。
「告訴我,我幫你。」石淵低沉性感的嗓音里透著堅定。
「你干嘛要幫我?」錦兒斜睨了他一眼,不解道。
「你之前救了我一命,就當是報恩。」
「呵呵,算啦。咱們是朋友嘛,什麼報恩不報恩的。」錦兒擺了擺手笑道。
「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欠別人的,所以,你的恩我一定要報。」
錦兒眼角一陣抽搐,被他這牛脾氣徹底折服了。想想之前墨焱救了重傷的他,也不管人家需不需要,他硬是給墨焱當了四年的侍衛呢。真是個一根筋的家伙。
「說。你最想要什麼,或者最希望我幫你做什麼?」石淵步步緊逼。
「我最想要的,恐怕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錦兒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他她的夢想是當女皇。
「我一定竭盡全力。」石淵的回答讓人不容置疑。
錦兒想了想,決定還是暫時先不說女皇一事,另外也實在不知道具體能讓他做什麼,索姓撇撇嘴道︰「要不你也留我身邊當四年護衛好了。」
聞言,石淵微微一怔,隨即看似無意地端起酒喝了一口,借著喝酒的姿勢掩去了嘴角的一絲淡淡笑意。
能留在她身邊,他求之不得呢。
「好。」放下酒杯,石淵已經恢復了淡漠的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對了。你的傷好了嗎?」。錦兒突然想起之前他身受重傷,忙開口問道。
「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呵呵。」
話說到這兒,兩人突然都沒了話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錦兒低著頭把玩著酒杯,兀自想著明天赫凌風發現她離開之後,會是怎樣的狀況。
而旁邊的石淵則默默地看著錦兒,視線久久舍不得移開。vgj2。
好久沒有這麼近這麼仔細地看過她了,近一個月沒見,她似乎更美了。之前壓抑著的情感在此刻安靜而美麗的氛圍下逐漸釋放出來,使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滿了糾結的深情。只你前一。
在牢里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想得最多的竟然不是如何找公主報仇,而是她——錦兒。想自己當初默默守候她時所看到的她,想自己和她一路相處的種種,她笑容,她的冷艷,她的調皮,她的堅強所有的所有,不停地在他腦海里反復重現,根本無法控制。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她。當青月也被抓起來後,他心里便有種不祥的預感,每天除了思念她,就是擔心她,時間越久他越是不安。
好不容易被放了出來,卻得知她已經成為太子.妃的消息,那一刻,他雖然表面上沒有青月那樣痛得撕心裂肺一般,卻也心如刀絞,仿佛天都塌下來了一般,無比的絕望。
然而,上天卻給了他一個如此大的驚喜。他又能呆在她身邊了,盡管只是這樣默默地看著她,靜靜地守候著她,對他來說都已經足夠。今日更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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