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刑風的一席話猶如晴天霹靂,打得晨曦措手不及。
驀然回想,梅亦那張蒼白的小臉,尤其是其鎖骨深處那深深淺淺的吻痕,每一幕都刺痛著他的心房。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梅亦,的確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女人。
臉上本是理直氣壯的氣勢,慢慢的變得頹廢,這一明顯變化,出賣了他此時脆弱的心境。
「我……,從來沒想過染指兄弟的女人。」晨曦口是心非的辯解道。
而內心深處,卻完全是令一種想法,他只希望北堂刑風能夠原諒他,因為這一次,他已然觸動了心弦,只怕自己想停都停不了了。
「你……。」北堂刑風陷入沉思,生性深沉的他半信半疑的盯著晨曦,卻無法看透眼前人此刻的想法。
「別這樣盯著我,我今晚有約,就先撤了,你好自為之吧。」晨曦點燃一支煙,落寞的往門外走去。
突地,他頓住腳步,背對著北堂刑風瀟灑道︰「她住在梅花山,你可以去那里找她,祝你好運!」話有多瀟灑,他的心就有多難受。他自己也不願就這麼放棄,可是……,他別無選擇。
北堂刑風盯著那個落寞而頹廢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拐角處,心中頓生感激。
又是一個燈火黃昏,北堂刑風早早的等候在上梅花山的岔路口。
果不其然,在去往古村的那個夜晚與他相向而馳的那部小車,定點定時的出現了。
車上的人看見北堂刑風的到來,似乎絲毫不感到意外,反而將車停在了離他不遠處。搖下車窗,禮貌的朝他點點頭。
「梅總,好久不見了。尊夫人不在車上嗎?」。北堂刑風皮笑肉不笑的向梅涯打招呼,而竟直呼自己的生母為尊夫人。
梅涯報以微笑︰「她今天沒和我一起,在家里給我炖湯呢。唉,也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既然讓我娶到這麼善解人意的老婆。」
梅亦縮在副駕駛座上,一動不動的低著頭。內心忐忑的她忽略了北堂刑風和父親的對話里,蘊涵著一股濃重的火藥味。
「哦,那真是恭喜梅總了。」北堂刑風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幾個牽強的祝福語。
「那要是沒什麼事,我可就先回去了,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家里坐坐。我夫人最近總是念叨你呢。」梅涯有意想請北堂刑風去家里,他是真心希望顏明月和北堂刑風能夠恢復好正常的母子關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梅夫人與一個晚輩的遙遠距離。
北堂刑風雙眼犀利的盯著梅亦,像頭餓的發慌的獵豹一般,緊盯著自己的獵物。
梅亦若有似無的回避著那一道炙熱的目光,小臉早已被燒得發燙。垂著頭,卻依然能感覺到某人眼里的怒火,快要把自己給燒到洞穿了。
「哎,先別走嘛。」北堂刑風把手伸進車里,把住了方向盤。意味深長的望著梅亦道︰「梅一枝小姐,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不介意,下車跟我談談吧。」他放肆的盯著梅亦,絲毫不把梅涯憤怒的表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