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個冰寒的眼神掃過來,駭得一群大男人手腳虛軟,不敢多問,甚至不敢多看,立即離開。
小心翼翼的關門聲後,室內又是只剩他們兩個人。
一片死寂。
長腿一支,他緩緩站起,高大的身形仿佛隔絕了身後陽光,寒氣一擁而至。
之前因為閃躲得太快,官行漠的椅子撞上了身後牆壁,劇烈的晃動之下,一綹劉海掉下來,半遮在眼楮上,透過發絲,那銳利的眼神絲毫沒有減弱,反而像是隱匿在叢林中的野獸,正在考慮如何把獵物吞吃入月復。
「誰派你來的?」在那緊繃到快讓人窒息的氣氛中,他終于開口,聲音有如冰寒銀針,直刺進人骨血。
簡瞳的腦袋「嗡」的一下,手腳瞬間冰涼。
她以為失敗就是最壞的結局了,沒想到,還有更可怕的後果!
把咖啡潑到他褲子上,這個舉動究竟有什麼特殊意義?那個人讓她這麼做時,什麼都沒解釋,甚至也沒交代她注意事項,或者是萬一失敗,該做什麼補救措施。
所以她沒想到這是多嚴重的一件事,可如果不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官行漠又怎麼會僅憑她這樣的一個舉動,就看出她是受人指使?!
「我听不懂官先生在說什麼。」她安慰自己,她已經足夠小心,至少每一次試圖把咖啡潑向他,都沒做得太刻意,如果她咬死了不承認,他抓不到什麼證據。
涼薄的唇,緩緩勾起讓人膽寒的笑痕,他沒再審問她,反而從抽屜里,拿出一副白色手套。
他戴手套的動作很慢,自有一番優雅尊貴的味道,可他一直緊盯著她的那雙眼,卻是寒氣四溢,尤其是他唇邊的那抹沒有半點溫度的淺笑,更是給他那張俊美的臉,增添了幾分嗜血的危險。
這畫面,簡直像是變態殺手,正為了掩蓋指紋而戴上手套,下一秒,就會給人開膛破肚。
現在簡瞳才知道,之前他吝嗇于把眼神瞥向她,是多麼大的仁慈。
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簡瞳苦笑一聲,閉上眼楮,突然覺得,這也是一種解月兌。
她當然怕死,可是如果那個人知道,她寧願死也沒泄漏他的身份,會不會對她有些「滿意」?也許一時心軟,他就真的會讓當年的事一筆勾銷,不對任何人提起……
沒有等來預期中開膛破肚的疼痛,簡瞳等來的,卻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奇怪聲音,像是什麼材質古怪的東西在相互摩擦摩擦。
……難道,他要放什麼奇怪的東西來咬自己?
毛骨悚然地睜開眼,簡瞳看到的,卻是半點都不可怕,但是讓她很難理解的一幕--
官行漠還在戴手套。
不是之前的那副白手套,他現在正在戴的,是一副跟皮膚顏色一樣,甚至視覺上的觀感都一樣,就連指甲都做得惟妙惟肖的「皮」手套。
那手套一定是量身打造,因為很緊,戴的時候稍微有點麻煩,可一旦戴上,看著就跟真手一模一樣。
古裝劇里常看到有人易容,可現在,她卻眼看著有人「易手」!
要不是知道自己剛徹底激怒了官行漠,她很有可能命在旦夕,簡瞳簡直想要問他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