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總,不勞你動手,我去把那死丫頭轟出去,回頭好跟唐少交代。」回神的柳管事黑著臉大聲嚷嚷著。
想當初,這個景軒宇主動幫著唐少要債,唐少還喜笑顏開,拜把子的兄弟就是能獨擋一面,可是呢,結果債是沒討回來,還搭進唐少300萬的資金,害他和一幫要債兄弟停了3個月的薪水,只領到每日的餐補,這日子過得……這人不牢靠也就算了,唐少這回還委托這丫的軟旦,真是吃飽了旦疼的。
︰「我去」。景軒宇開了口。
︰「可是」柳管事還是很不放心,擔心他會重蹈覆轍,︰「後果我擔著。」景軒宇又冷冷的開了口,與管事一個擦肩,直接走上樓梯。
這丫頭有點意思,一抹不易察覺的暗笑浮在俊朗的臉頰上。
想他一個堂堂創恆企業總裁,居然交了個老千好友,且這好友因為泡馬子抽不開時間,他得赴湯蹈火的為朋友收賭徒的房子,這笑話,可真冷。
鄧菲菲趴在舒軟的大床上,緊蹙著的眉頭看著左手捏住的手機愣愣出神。突然,某人以大步流星之勢越上她的床,︰「哇,你想干什麼,你要干什麼?!」鄧菲一陣驚嚇後大叫連連。
︰「哈哈,樓下那麼多男人,你都可以毫無顧忌的躺在這兒,就沒想過後果麼,」景軒宇表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隨即擺擺手,向身邊的菲菲伸去,她頓時花容失色的驚叫,從床上一躍而起。
︰「蘭姨欠你們多少錢?」菲菲站在床邊,故作冷靜道。
景軒宇平躺在床上,一手放在後腦勺,一手拍著她的床︰「嗯,挺軟的床,舍不得也正常,」他仰著頭看向她,繼續道︰「也沒多少,就600萬吧,你這屋子,也就值200多萬」他稍作停頓,歪著腦袋看她的表情,她粉粉女敕女敕的櫻桃小嘴唇呈「o」字形,下巴合不上了,這麼q的表情,實在令人忍俊不禁;
為避免失聲大笑,他拳頭輕握掩上嘴唇,假意輕咳︰「咳咳,15萬的零頭已經去掉了,」隨後他從床頭坐直,開始解那一席深色歐式西服的扣子,菲菲鄧菲看著他的舉動,恍然怒吼︰「喂!你到底要干什麼?!告訴你,我不賣!」。
她步步後退,直到背脊撞上梳妝台,抬高下巴側過臉去,雙手交叉環抱在胸前作出保護自己的狀態;當下室內一片沉默;她粉白的臉蛋由于滿心的氣惱,此刻漲紅的像個熟透的紅隻果。
︰「而且法律不保護賭資及賭債,這點我很清楚,趁我沒報警之前,你帶著你的人馬上給我滾。」菲菲一手撐著梳妝台,另一手指著門口處,由于緊張而大量呼吸空氣造成胸口起伏不停。
景軒宇愣愣的看著她,半刻後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讓她會錯了意,一個邪惡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萌生了。
他俊臉微側,含著半許玩味,利索的從月兌下的西服口袋中掏出一紙房屋抵押合同,一步一步向她走去,菲菲看著緩緩靠近的他,心髒頓時繃的緊緊地,手心的汗沁出點點,緊張得張開了嘴巴,呆呆地立在那兒,她那顆忐忑不安的心也越跳越快。
只見他俯子湊近她的臉,她的鼻翼拂過一縷獨屬于他的淡淡檀香味,這才細看他,偉岸的身材,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羈的微笑。
他的呼吸靠近她的臉龐,她低垂著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抖動,烏黑大眼含羞的盯到自己的腳尖,不敢再看他一眼。
她臉蛋仍紅撲撲的,情緒中帶動的惴惴不安,以及不適應的樣子活似一只受驚的小兔子,分外惹人憐愛。
︰「呵呵」。他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以為他想侵犯她,畢竟他笑聲那麼輕狂,誰知他卻輕輕開口︰「你值600萬?」
鄧菲菲艱難的吞了一口口水,抬頭,他一雙劍眉下深邃的雙眸正凝視著她,她又低垂腦袋,想說些什麼,嘴唇卻擠不出半個字來。
︰「喏,你自己看下吧。」手中的合同被棄在梳妝台上,隨後退開她去,靜靜的呆在一邊等待著她的離開。
鄧菲菲拿起合同,仔仔細細前前後後閱覽了3次,終于無力的垂下手臂,長長嘆了口氣。十年前,媽媽去國外之前,蘭姨提出為了更好監護鄧家兄妹,維護鄧家財產,要求鄧菲菲媽媽臨走時把房子過戶給她,而媽媽也答應了。也就是說蘭姨有支配房子的權力。當然,附屬條件是一定要照顧好鄧家兄妹。沒想到,時過境遷,蘭姨的豪賭居然把房產給搭進去了。
︰「哈哈,」她突然放聲失笑,真是諷刺,有父有母的人,居然就這樣沒有了家。
她的肩膀因笑的太猖狂而顫抖著,忽然,她「騰」一下站直身子,徐徐走到壁櫥前,拖出一只拉桿箱,繼而又轉身看向杵立一旁的他,問道︰「蘭姨有什麼特別的交代沒有?」
︰「不知道」。他面無表情的回答她。
但他驚訝于內心升起異樣的疼惜,可她明明是第一次見的女子;像他這樣有權有勢的高富帥,會缺什麼樣的女人,書香名媛,門當戶對,爭著擠著想爬上他的床,踏進他景家大門。唯獨今日踫到這個的小女子,與那些交往過的女人顯得格格不入……
對于她的問題,實話說,又不是他景軒宇扣留了那個爛賭如命的老女人,豈會知道說過什麼話。不過連自己佷女的房子都能夠做賭注的人,估計已經到了心肝潰爛,沒心沒肺的地步了。
菲菲覺得眼前的這個外貌風度翩翩,實則內心陰暗月復黑的臭男人特別招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