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辰眼眶微紅,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卻沒有了下一步動作,只是死死地盯著放在凌依依腰上的手,和他們的背影。
汽車停在海邊的一間餐廳邊,張逸凱率先下車,然後到副駕上給凌依依開門,剛剛在車上,兩人已經介紹,原來這個風流花心的男子居然是當初被凌依依拒絕過的張逸凱,對此,張逸凱有點雀躍,反觀凌依依,根本沒有想起這一號人物。
凌依依冷眼瞟了一眼張逸凱,三年居然讓一個人變化這麼大?依稀中,他不過是一個長得像女人一樣的男生,而現在,變是變得,是變得更加的依孽,還有一種,讓人捉模不透。
隱約中,凌依依覺得,張逸凱,這次出現似乎帶著目的。
「怎麼了?我?太帥了?」張逸凱薄唇微抿,調笑地看著凌依依。
「你很自信!和記憶中的你有很大的差別!」凌依依透過窗外,看著外面漆黑的海面,餐廳很靜,連外面的海浪聲也能傳來,他似乎很懂的情調這樣東西,讓人不自覺地就放松下來。
「你還記得?」張逸凱的聲音有點詫異,眼眸微動,泛起難以察覺的波瀾。
「呵呵!忘了!」凌依依說得輕浮,兩人說的根本不在一個點上。
「是嗎?」。張逸凱邪邪一笑,大手一伸,將凌依依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拇指在那如凝脂般的手背上來回,仿佛手中的是一件極其珍稀的寶物。
「那現在呢?你覺得我是怎樣?」聲音暗啞,帶著蠱惑的呢喃,手中傳來的灼熱感覺,令凌依依有種恍惚。
「你給我的感覺,像是火,而我卻只是輕飄飄的紙,我可以靠近水,卻萬萬不能接近火!」若是不小心,她估計會連灰都不剩。
張逸凱一震,沒想到凌依依會這樣比喻,水?她在暗喻什麼?
「你的意思是,雲辰像水一般嗎?」。張逸凱黑眸半眯,嘴角邊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
凌依依一愣,雲辰像水一樣?的確,每做一件事,雲辰都像水一般,慢慢滲透她全身,和眼前這個人不一樣,張逸凱用的是一種猛烈而又迅速的方法將人攻陷,而雲辰是一點點一點點的滲透,直到深入骨髓。
「那你是喜歡火一般的迅猛,還是水一般的溫柔呢?」張逸凱抓住凌依依的手加重了力度,幽潭般的眸子凝視著凌依依。
「我,都不喜歡!」凌依依淺笑,用另外一只手托腮,翦瞳泛起迷惑,「我喜歡冰,夠冷夠硬,堅不可摧!」這樣的話,才能將紙保護,不受傷害。
張逸凱的臉上浮起不解的神色,手也漸漸松開,凌依依明明是冷漠的,卻又像紙一般脆弱,一戳就破,但是偏偏,她的周圍有一層冰牆包裹著,就算是打破,卻也依舊進不了心底。
一頓飯,兩人似乎都心不在焉,或者說是凌依依根本不放在心上,反正和誰吃飯,不是吃,根本沒有區別。
「就這樣走了?嗯?」一下車,凌依依就往屋子里面走去,但是張逸凱卻快了一步,將凌依依圈在他和車子之間。
「那你想怎樣?」凌依依好奇,他又想怎樣?
「起碼來個,goodbyekiss!」張逸凱的手從凌依依的肩上落到腰間,用力往自己的身上貼,炙熱的男性氣息圍繞在凌依依身邊。
滾燙的薄唇在凌依依的唇邊輕輕滑過,原本只是想蜻蜓點水的一吻,卻在兩唇踫觸的一剎那,無法控制地蔓延開來,張逸凱的手在凌依依的背上游移著,然後再腰邊摩裟,舌尖撬開她的貝齒,伸進凌依依的檀香小口中,吸取里面的蜜汁。
凌依依的身體虛軟地挨在張逸凱身上,柔荑圈住他的脖子,素手插在張逸凱的發間,丁香小舌也隨著張逸凱的舌尖,交纏著,嬉戲著。
敵不過身體的躁動,兩人的吻越來越激烈,頗有就在這門口中就把擦出的火花發展為大火的趨勢,只是背上的冰冷讓凌依依清醒過來,而她此時才發現,她居然衣衫不漲地躺在張逸凱的身下,兩人就這樣保持著男上女下的姿勢滾落到車蓋上。
「很晚了,我該回去了!」凌依依推開張逸凱,臉上恢復冷漠,轉身步入別墅,只是臉頰上的紅暈和嘴唇上的紅腫都在告訴她,剛剛有多激烈。
而她居然,這樣瘋狂,這樣失控。
打開門,看到的是一室的黑暗,凌依依有種失落的感覺,而正欲打開燈時,卻聞到一陣刺鼻的煙酒味。
凌依依蹙眉,這里怎麼會有煙酒味?難道是她進錯房子?啪!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客廳,雲辰坐在沙發上,背對著門口,而茶幾上放著幾個酒瓶,高腳杯上還有半杯紅酒,而雲辰白皙的指間,夾著一根香煙,而煙灰缸上,已經塞滿煙頭。
凌依依有點反應不過來,這人會是雲辰?而那背影和坐著的姿勢,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還有一種冷冽。
雖然好奇,但是凌依依卻沒有理會,徑自走進房間,在她看來,雖然她和雲辰同住一室,但是卻不過像個陌路人一樣,雲辰不主動找她,她是根本不會理會雲辰的!
煙還在客廳中飄散著,火到了盡頭,但是雲辰卻像毫無所覺一般,手指一動不動,她就這樣走了,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難道他和她,連說一句話都是多余?難道他希望她會給他一個問好,都是一種奢侈?
到底,是她無心,還是恨太深?
但是,為什麼,他還是不願意放手?
一個晚上,雲辰都在黑暗中等待,用酒精麻醉自己,用煙霧讓自己冷靜。
希望這樣可以讓他不用去想她,不用去猜測她到底和別的男人做了什麼,會如何親熱,也試圖讓自己不去打听她到底去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