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街上,人來人往,我卻腦袋里面一片空白,仿佛自己隔絕于另一個空間,一個無人而平靜的空間。
路邊一家蛋糕店新開張,到處標語廣告牌展現著各種新品,門口促銷的小姐大聲地叫賣著,「新品黑森林,濃郁的愛情!」
「你喜歡黑森林嗎?」。我突然問嚴旭。
嚴旭臉上閃現默默的憂郁,卻還是點點頭。
我松開嚴旭的手,跑過去買了一個小小的黑森林蛋糕,「嚴旭,我們回家過生日去!」
「可以只有我們兩個人嗎?」。為什麼今天的情節與5年前如此相似,我本該遺忘的一切,為什麼還是會重復的上演呢?
同樣的秋天,同樣的10月20日,同樣是對方的生日,同樣的鑽石耳釘作為禮物,同樣的兩個人的生日派對,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回憶,因為就是那一天,他在佔有我身體之後,平靜地說著‘讓一切結束吧’。
看著我無力的表情,嚴旭心疼不已。點點,我嫉妒哥哥,我知道你並沒有忘記哥哥,我這麼做,只是想讓你和他的回憶里面,還會有個我,這樣慢慢地忘記那些過去。我想慢慢地走近你的心里,佔領那個本屬于哥哥的位子,我有這個資格嗎?
「你到底是誰?」我覺得他像是一個知情者,這一點讓我害怕。
「我只是你的同學,你的,朋友而已。」
我們進了一家高檔的西餐廳。包廂內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很慶幸,這次並不是在酒店里面,起碼還不算與記憶重疊。
「點點!」一邊切著牛排,一邊看向我,「不開心嗎?」。
我勉強地笑笑,盡管知道自己臉色並不好看。
「我們先點蠟燭,許願吧!」關掉燈,盈盈的火光,宛若星辰。火光照耀下,英俊的臉龐被勾勒的如同天使般美好,長長的睫毛在閉著的雙眼處映出兩道陰影,神秘而誘惑。
「許了什麼願望?」5年前的對話再現,我忽然間有些恐懼,是否那魅人的雙唇,馬上也會說出‘永不再見’的話呢?可是,對于這個才認識幾天的同學,哪里來的不舍呢?我越來越不懂自己。
「點點!」深情的目光,與我忐忑的眼神交會。嚴旭起身,單膝跪在我的身邊,修長的手指模著我戴著鑽石耳釘的耳朵,「和我在一起吧,我喜歡你!」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我猜中了開始,卻猜不到結局。他喜歡我?
我並沒發覺自己的意外中夾雜的驚喜,「我不是同……」」我知道!」溫柔地理理我額前的碎發,「但是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他嗎?我沒想過,還是刻意地不去想呢。我只是不想重蹈覆轍。
「我說了,我不是同性戀!」我沉了沉口吻,勉強自己說出來。
嚴旭盡是溫柔笑笑地說︰「我可以等,只是,不要趕走我,讓我能夠在你的身邊!我只是想等你愛上我!」
點點,只要你肯給我一個機會,我就有信心給你全世界。我要帶你遠離一切悲傷。
平靜地吃飯,平靜地回家,平靜地洗澡睡覺,仿佛一切都沒發生。
身邊的人平靜地呼吸著,顯然已經睡著。液晶鬧鐘閃爍著︰12:00。
「生日快樂!」做不了第一個祝福你的人,就做最後一個吧。
閉上眼楮那一刻,我卻不知,身邊的人嘴角那抹幸福的笑容。
我可以走出過去嗎?我喜歡他嗎?睡夢中,一個聲音不停地追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