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門關上那一刻,又只剩下我和嚴旭兩個人。
我不敢去看嚴旭的臉,既有害羞也有害怕,就一直盯著門,不敢回過頭來。靜坐中只覺得熟悉的味道慢慢靠近,修長的手臂將我環起,隨著溫柔的力道,我落入那個溫暖的懷抱中。他用下巴溫柔地一下一下蹭著我的頭發,緩緩地說︰「這一年,很辛苦吧!」我的心如秋天的梧桐葉,飄零落地,輕輕地搖著頭,眼中卻噙起不爭氣的淚水。
他講我拉開一些距離,溫熱的食指悄悄抹去我眼角的晶瑩,「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回來!我怎麼會相信你那種三腳貓的謊言?」接著溫柔的吻親上我的唇,我羞澀地慢慢回應著。這是一個治愈的吻,讓我們只想享受彼此的甘甜,不忍心去玷污它的神聖。
等媽媽回來,我們已經坐正坐好看電視了。
「你們倆還真是長大了啊,這麼老實坐著?」老媽好笑地看著我們排排坐,「要不就是倒退了,我們幼兒園的小朋友也這樣!」說著拎著一大包菜進了廚房。
嚴旭伸手模模我的腦袋,探個頭看我的臉︰「老婆,去幫媽媽做飯去!」
我頓時臉紅的像秋天的小辣椒,白了他一眼,「不去!」偏過頭不理他。
「早點讓媽媽培訓一下!」食指挑起我的下巴將我的頭轉向他,「老公以後賺錢養家,家里可就全靠你了!」
我拍掉他的手,冷哼了一聲,直接進了廚房。
「老媽,我來幫你!」我挽起袖子,直接拿起幾袋子綠色植物的葉子丟盡洗菜池。
老媽半天沒反應過來,盯著我,「太陽是不是以後都不出來了?」
我黑線,「還沒落下!」
「那你這是干嘛?」
「學做家務!」
現在輪到老媽黑線…
看著我跟那堆綠色植物的葉子奮戰,老媽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抗戰勝利羅!」我歡呼雀躍。
老媽掃了我一眼,「小點聲,鄰居听到了丟人!」
我立馬收了聲,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
看著還在一旁忙碌的老媽,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老媽身後摟住老媽的肩膀,「老媽,我要是,要是和嚴旭在一起的話,你覺得怎麼樣?」因為緊張,我的手心開始滲出汗來。
「你考慮清楚了嗎?這可是一條很艱難的路啊。你以後可能會被人歧視,甚至,甚至家人的反對,你能扛過去嗎?」。媽媽臉上蒙上一層憂傷,側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手上的活兒。
「我可以,我,真的喜歡他!」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可是,嚴旭的媽媽…」
媽媽的肩膀顯然一頓,馬上回過頭,用沾滿油的手捂住我的嘴巴,淡定地說︰「別讓小旭听見。都是母親,我可以理解為孩子的心情,雖然很難原諒。但是,你幸福就好!」媽媽的眼圈有些紅,臉上卻掛著笑容。
我的淚水 啪啪地滾落,肆無忌憚,「老媽,你的手全是油,我去洗臉!」
借機捂著臉跑了出去,在門口正好撞上嚴旭,「小心點兒!去洗干淨,看你跟個花臉貓兒似的!」
我木木地走到衛生間,看著鏡子發呆,他听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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