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思逸迷路那次之後,我偶爾發現他會在固定的一個時間不在府里,問哥哥他們有沒有看到他,但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到了中午,他又會回來吃飯,當我問他去了哪里時,他總說和隔壁家的孩子玩耍。
起先我也是相信他的,可後來我去隔壁去找他時,別人說他從來都沒有來過,這時,我的心中的疑慮就多了不少。
他從來都是一個听話的孩子,有什麼事情他都會告訴我的,但是這一次,這小家伙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一定要弄個清楚。
這一天,又快到了中午,我在司馬府的後門口等著,就看到這個小家伙鬼鬼祟祟地推開了後門。
「思逸……」我開口。
「啊……娘親,你怎麼在這里啊?」小家伙被我嚇得一顫。
「去哪了啊?怎麼一頭的汗啊……」我見他滿頭的大汗,拿出手帕跟他擦著。
「我……我就是出去玩了一下,就到隔壁去了的……」小家伙還在用這個謊言。
「我去過隔壁,他們家里人說,你根本就沒有過去……」我看著思逸說。
「額……我剛才就是去了一趟街上,幫娘親買了一個發簪……」小家伙從袖口中拿出了一根翠綠色的發簪遞給我。
我看著手中的發簪,愣了一下,小家伙什麼時候學會了送這個了。
就在我分神的時候,小家伙溜走了。
「娘親,我要回房換件衣服,就先走了……」
跟了我五年的思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事’了,到底是跟誰學的呀,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可是奇怪的是,有連續的兩天,他都沒有出過門了。
卻總是纏著東方風,要他教武功,風也是被他纏得沒有辦法了,于是在那教他劍術。
偶爾他也會纏著我,要我教他輕功。
這小家伙怎麼又開始迷戀武功了,之前風教他時,他還夸口說不用再學了,說我和風的武功他全會了的,現在怎麼又想學了呢,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到了第三天,我很早就起床盯著小家伙的房門。
差不多卯時的時候,小家伙的房門就開了,他環顧了四周,好在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我悄悄地跟著他的身後,畢竟我的輕功了得,小家伙是完全察覺不到的。
看著他來到一片樹林,在一顆大樹下站定,而我就藏身于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
不一會兒,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和思逸說著話。
「你來了,今天還蠻準時的嘛……」那男子撫模了一下思逸的頭。
「嗯……今天我們學什麼?」思逸笑著說。
「我們今天學用樹葉御敵,這門功夫比較適合像你現在這麼小個的,但是手腕的要求會很高,你的手腕的力量不夠的話,功夫就無法施展,你現在拿起一片樹葉扔給我看看……」那聲音再度的出現,讓我听出了是誰。
原來思逸隔幾天就會來這里,跟著辰逸學武功,那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嗯……」思逸應聲撿起了地上的一片樹葉,扔了出去,結果很明顯,樹葉地空中形成了一個很自然的拋物線。
他搖了搖頭,思逸就又撿起了一片扔出去,一次又一次,連續幾次後,仍然和第一次的一樣。
「你的力道不對,這樣是沒有辦法當做武器的……」他說。
「可是這個太輕了,完全沒有辦法仍的呀……」思逸苦惱地說。
「這個是要用體內的氣的,要運真氣,再利用手腕的力道,把樹葉如同飛鏢一樣射出去。」
他說完,也撿起了地上的一片樹葉,扔了出去。
只見樹葉深深地插進了對面的樹干里,如同刀子一樣劃出了一道口子,可見深淺。
可我現在哪還有功夫去看那樹葉,所有的思想都在不停地問著我自己,他們是怎麼遇上的呀,回憶思逸失蹤那天,我有踫到過辰逸,他不是跟我說他沒有見過思逸嗎?
「哇,好厲害呀……我一定要學會……」思逸鼓起了掌,開心地說。
「思逸這麼聰明,一定會很快學會的,這個是有技巧的,用蠻力是沒有用的,要學會用氣,把葉子‘推’出去……你看……」辰逸又示範了一遍。
在樹干上坐著的我,不小心動了一下,樹上落下了一片樹葉。
「誰?!出來吧……」辰逸的聲音充滿了殺意。
我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沒有想到一陣聲響過後,離我身邊半寸處,有一片已經沒入樹干的樹葉。
「我沒有惡意的,你教我兒子武功,難道要殺了他的娘親嗎?」。我笑著飛身而下。
「娘親……」思逸跑到我身邊抱著我。
「原來是思逸的娘,在下慕容辰逸,無意冒範,請夫人見諒……」一轉剛才的語氣,變得特別的彬彬有禮。
我點了下頭,示意無礙。
「我還要謝謝你照顧我的思逸呢……」我笑道。
「夫人,我們是否以前見過?」辰逸開口說。
「慕容公子好記性,我們確實見過,就在月都,我的茶樓里呀……」我笑言。
「可夫人那時可不是這副模樣呀……」他示意我的面紗。
「可能是天意弄人,我的這張臉毀了,有礙觀瞻,我就遮了起來。」我撫著臉上的面紗。
「請夫人恕在下冒昧,在下不是有意問及夫人的傷心事的……」辰逸的言語听上去是那樣的陌生。
「不礙的,都過去了。」我笑道。
「在下可否向夫人打听一個人……」辰逸又說。
「請講……」我看著他說。
「請問,夫人可否見過司馬家的司馬晚晴……」他還在找我。
「你說的司馬晚晴已經不在人世了,她哥哥我是識得的,既然她的哥哥都說她不在了,那她就應該不在了,我在月都時有听司馬皓軒提起過,他去月都就是為了找尋他的妹妹,只是很久都未果。」我很淡定地說著謊。
「可是我明明那晚見過她的……她怎麼可能不在了呢……不會的……不會的……」辰逸很小聲音說著,我听得不是很清楚。
不想再多停留半刻,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會跑過去告訴他,他要找的人就是我。
撫著面紗,想著自己那張觸目驚心地臉,我拉著思逸就要他跟我離開。
「思逸,走,該回去吃飯了。」我牽著思逸說。
「可是娘親,我才剛來不久呀……辰逸叔叔,這……」思逸又回頭看著辰逸說。
「跟你娘親回去吧,武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練好的呀,去吧,下次再來。」辰逸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一陣痛楚。原來,容真的可以迷惑人,樣子改變了的我,你認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