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把電話都撥了,而那個電話也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接到。只是就在前一兩個星期前,某個晚上。家里竟再次響起了那個聲音,我們所有人都怕急了。然後我們發現那聲音是在陽台傳來了,只是當我們想找出那個聲音來源時,那個聲音就斷了。我們第二天找過小區管理處,有查閱過監控視頻,看有沒有人出入我們的小區。只是都沒有什麼發現。」
「所以,我就懷疑,那天少女乃女乃會出事,或許跟那個電話有關聯。」
「羽馨,對不起,都是我,是我笨!對不起!」
祈昊雷抱頭沉痛低吟,心底不知是該為羽馨的貼心欣慰還是該為她的做法感動生氣。
但、他不能原諒自己竟讓她每日在莫名的恐懼中度過,而她竟為了不讓他擔心,每次跟他通電話都裝作若無其事。想到這里,他就感覺很心酸,是他沒有盡到他好好照顧他!
「不要再浪費時間!快點去查清楚事情!如果讓我知道是哪個可惡的家伙,這麼傷害我媳婦!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祈母生氣的握拳大罵。她僅是听說也不免覺得毛骨悚然,更何況是她懷著孕的可憐媳婦,每天面對這麼恐怖的事情,還要自己一個人強忍著。
她可憐又惹人疼的媳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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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微微亮,人們都還在被窩里熟睡著。
祈昊雷卻早早的起床。昨晚在被窩里翻來覆去,輾轉難眠。好不容易才睡了兩三個小時的他,卻被噩夢驚醒了。
他夢見羽馨全身沾滿鮮血在他面前痛哭,他心痛的想上前抱住她,卻發現那只是幻影,而他在迷茫的場景里不斷呼喊她的名字,直到看到她背著他越走越遠。
最後他冷汗直冒,被恐懼驚醒。
趴伏在她平日里睡的位置,淡淡的香味襲上他的鼻尖。
恐懼被溫暖磨平,直至灰飛煙滅。
思念越來越深,因她而疼的心從未停歇過。
他無法體會到羽馨在恐懼時的彷徨,但他的思緒卻纏繞著她的喜怒而起。
他想她,眼里心內是滿滿的想念。他想她能听他的解釋,能給他改過的機會。
回來這幾天,他丟下公司一大堆的事情不管,所幸下屬都盡量將所有問題獨立解決,才讓他完全能守在醫院。
腦海里依舊會浮現羽馨蒼白憔悴的臉,他驚嘆,各種復雜情緒涌在心頭。
寫給羽馨的紙條里,即使他解釋了,卻沒有得到她的回應。
心里害怕,也明白自己對她的傷害且能是他一個解釋所能彌補。
他早已下定決心,絕對絕對會讓羽馨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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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一大早費盡心思熬煮的清粥和補湯,祈昊雷興沖沖的跑到醫院。
依舊是緊閉的木門,此時卻多了一個人站在門口。
即使他早到醫院,也不敢擅自進入羽馨的病房。他知道羽馨還在生氣,在羽馨還沒有說願意見他的時候,他不想再惹她傷心。
只能守在門外,即使隔著門板,他也甘知如殆。
「你今天怎麼不進去?」祈昊雷不解的問著一臉嚴肅的唐念芸。
她每次一來都是立刻進病房陪著羽馨。不知為何,看著她,他竟有些恐懼。
只是他覺得他這個想法很好笑!他有必要去怕她嗎?
唐念芸沉默,僅是看了他一眼。遞上手上的協議。
「我不想耽誤大家的時間,羽馨已經簽好了,所以麻煩你也快點。還有,羽馨已經出院了。你不需要再來了。」
「什麼!該死的!你怎麼可以擅自決定!!羽馨在哪里!說!」
他不傻,他絕不會簽!更不會接!他此刻只想知道羽馨的去向!
這個女人太可惡了!!第二次!第二次了!她居然再一次將羽馨從他身邊帶走!!不可原諒!!
在她如此討厭自己的前提,她絕對不會讓他見到羽馨!只怕還會將羽馨藏得遠遠地!
他絕對不接受!!羽馨是他的!即使他做錯了!要打要罵,怎麼懲罰都可以!但絕對不是離開他!!
「你想想你是怎麼對她的!還有!這個一切是羽馨安排的!她說,她不想再看到你!不想跟你再有聯系!」
就好比晴天霹靂!祈昊雷一臉震驚,木訥的看著唐念芸離開的背影。
整個人受了很大的打擊。本就疲憊的臉更是憔悴落寞。
恐慌包裹著他的心,那般無助。
我不信!我不相信!不會的
拿起唐念芸留下的協議,他冷峻著臉尾隨著她。
他受夠了失去羽馨的恐慌!受夠了被思念折磨,被對她的眷戀纏繞的痛苦!他受夠了!嘗過一次!他絕對不允許還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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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陰暗,如同他的心。
「唐念芸!你給我出來!」
祈昊雷站在唐念芸的家門口,不斷猛拍著她家的門。
只是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
他敲了一個小時,也沒有一個人前來應門!
他知道!唐念芸肯定是藏著羽馨在這里!
他絕對不會放棄!
他寧願手敲得又紅又痛,寧願喉嚨喊得干澀難受,也不願停止。感官被恐懼拉扯著,只要這樣,他才能制止腦海里可怕的畫面。
他不會失去她的。羽馨的所受的苦,所受的痛,他願意,也渴望能全讓他承受。
羽馨坐在窗台,借著窗簾小小的縫隙,神色悲傷的看著祈昊雷。
她看著他尾隨著念芸來到這里,也呆呆的坐在窗邊偷偷的看著他。
只是,他的著急對她卻沒有很大的感觸。
她只想他能干脆點簽了協議,然後離開這里。
原本陰暗的天空變得黑暗,就如夜晚般的漆黑。
狂風掛起,吹起滿地的落葉,即使她在溫暖的室內,也感覺到大風吹拂的寒冷。
滴答滴答,豆大的雨傾盆而下。
她看著一點也不受影響的他。她不擔心他會被雨淋到,因為大門處有遮擋。
只是,看著他單薄的穿著,似乎覺得冷而用手來回摩擦手臂的動作。
不禁心生怨怒。他真的打定主意不肯離開嗎!?他是故意的吧!就是想她心軟?!
「越來越冷了。」
將羽馨臉上的在意看在眼里的唐念芸,輕聲開口。
她先澄清,她並非幫祈昊雷說話!只是,純粹的閑語而已。
不能心軟!不能在意。羽馨命令著自己。讓自己回想,獨自面對不知名的恐怖電話時,心底的恐懼,卻為了不讓他擔心而獨自忍受。
在她被小芬陷害,摔倒在地,忍著劇痛無助的想找人求救,最後險些失去生命時的心酸。
還有她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體內的血液不斷的從她身體流出,險些無法制止時的痛苦。
一切在他本該出現的時候,他卻不在。
所有的怨尤在頃刻間爆發。甚至對他竟一回來就跑去見姐姐這事,她的心是有多麼的失望,跟怨恨!即使解釋了又如何,她已經不想去信任。
怒氣在心里推擠,涌上了喉間。再看他即使覺得寒冷也不肯離開,硬要糾纏!
她不顧一切,跑下樓大門一開,看在他的面前。
他一臉的驚訝,眼楮饑渴的望著她。
「你到底想怎樣!為什麼你就是不走!為什麼你還要呆在這里!」
盼了好幾天,終于看到她站在自己面前,開心的笑容才展露一點,在她的怒氣責罵又縮了回去。
「我我不走,我來帶你回家。」冷漠的表情不再有,他一臉的祈求。
「我不會跟你回去!我要跟你離婚!我們離婚!」
他的挽留,讓她難過的哭泣。
恨透了只因他這一句就像心軟的自己。她需要好多好多的能量,才能扼殺這份心軟。
「不可能!」听到她口中說出他痛恨的字眼,他生氣的怒吼!
他的怒吼,更是讓她傷心難過。不敢相信他竟對她怒吼!
「你做的一切早就讓它變成了肯定!!」
祈昊雷頓了頓,才再次開口,這次卻是帶著心虛愧疚,語氣變得有些哀求。
「羽馨,我對不起。但我真的想對你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你憑什麼要我再給你機會!機會我已經給了!只是、你卻不懂得珍惜我!」
她臉上的哀傷,讓他的心痛得麻木。想伸手擁她入懷,她卻驚慌的後退。他震驚難過,卻怕會讓她再次離開,只能停止。
「羽馨。」看著她痛苦,可悲的是他竟是傷害她的人。
心情因此沉重難舍。
「我可以體諒你不能陪在我身邊!但,對不起。我沒辦法再陪在你身邊!我只要想到,在我最危險的時候,你竟寧願陪著姐姐也不肯來見我,我沒辦法原諒你!」
失望是無止境的。存在她的心,痛徹心扉。
「不是這樣的!我,我後來才才知道,我」祈昊雷看著她越來越冷的眼神,心慌的急忙解釋
她打斷他。「已經不重要了。我很累了,你不會明白你傷害我有多深。你知道我有多期待你能陪在我身邊,看著寶寶們出世嗎?你你卻」
那刻的無助恐慌,心酸依舊存在于心,她哭泣不斷。她只希望他能愛她如她愛他那般深,只奢望能得到他永久的陪伴。但現實卻如此傷人。
而她的話,卻像是提醒著祈昊雷,那三個他尚未來得及見上一面的孩子。
他不敢辯解,也無從辯解。只能扔痛苦啃噬著他的心。
是他,帶給她這麼多痛苦。是他沒有好好珍惜。
將她的傷心欲絕,看成了是對寶寶們的離開而痛苦。他沉痛的靜默,寒冷的風在他身邊游蕩。
她本該是快樂的,臉上本該是燦爛的笑容。她的淚水,她的痛苦,全是他所致。他沉痛的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