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渾身冰冷,意識卻漸漸清醒起來。一個柔軟的東西輕輕觸著他的唇,不斷給他灌進新鮮空氣。
他猛地睜開眼楮,那柔軟的東西立即離開他了,卻在他唇上留下清淡的甜香。
「你醒了?要不要送你上醫院?」
趙羽搖搖頭,慢慢撐著自己坐起來,望著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
突然,他驚呆了,眼前的少年正是那畫中人的化身︰一樣的冰肌雪膚、眉目如畫,尤其那雙晶瑩純澈的大眼楮,正撲閃著密長的睫毛看著自己,那份楚楚柔稚的神/韻……只是,他沒有那頭柔長曼妙的青絲。
不,這不是最重要的,趙羽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魂牽夢繞的畫中美人竟然是個男的!
但是,男的怎麼可以長得如此清雅秀致,如同一件上佳的瓷器,細膩、瑩白、精致,還有幾分縴塵不染的脆弱。
「你是誰?」趙羽開口問道。
男孩白皙的臉上泛起淡淡的嫣紅,也許是為剛才為救他而做出的親密接觸而赫顏。
「我是l法學院的學生,正在回宿舍的路上,剛好看到你出事了。」
男孩的聲音清凌凌的,讓他想起深秋的雨。
「你救了我,我該怎麼感激你?」
「舉手之勞而已,別放在心上。」男孩一笑,「你的車沒了,坐我的車上醫院吧,呃……我是說我的自行車。」
「呵呵呵……」趙羽被逗笑了,真是單純得可愛。
「我不必上醫院,我家就在那上邊,送我回家吧!」趙羽指指半山的別墅區。
趙羽身邊從來不乏女人,但他從來不把她們往家里帶。他心里一直有個可笑的念頭,不能讓那畫中人看到他不恥的一面。他總是為這個愚蠢的想法嘲笑自己,但卻是不折不扣地執行著。
直到現在,他踫到了這個男孩,他不能錯過他,他莫名其妙地很想留住他……
回到別墅,他一直將男孩帶到臥室,指著里面的浴室,對男孩說︰「你渾身濕透了,去洗個熱水澡吧!」
「不不,不必了。我該回去了。」男孩手足無措地說。
趙羽覺得好笑,「等你洗完我送你會去,我不能讓我的救命恩人感冒了。」
「可是……」男孩頗費躊躇,「我沒有衣服換。」
「浴室里有成套的,都是新的,盡管穿。」
男孩終于窘迫不已地走進浴室。
不一會兒,男孩洗完了,穿得整整齊齊地走出來。
趙羽看到他選了一套寶藍色的棉質衣服,雪白的肌膚上透著水汽,現出誘人的粉紅。趙羽覺得陣陣焦渴難耐,轉身倒了杯冷水,全灌進肚子里,才說,「你在這等一下,我洗完了就送你回去。」
男孩順從地點點頭,忽然看見那牆上的古畫,慢慢地走到畫前。
趙羽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用冷水不斷沖刷自己的身體,企圖冷卻體內莫名的欲/火,然而沒有絲毫作用,他覺得四肢百骸都在被煎熬,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渴求。心里罵了句該死,向來都認為自己性向正常,跟女人在一起很愉快。如今見了這個男孩,竟然發瘋似的想得到他,想要那冰雪般的純淨清冷來撲滅自己身體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