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認真地點點頭。
「那——到底有多久呢？」
小家伙努力想了一下，「我不會說，反正很久以前，在英國的時侯，我見到爸b就見到叔叔，每天都能見到他，他做的菜可好吃了！」
趙羽的心像被千百只螞蟻啃咬，咬牙切齒地又問道︰「你爸b跟叔叔很要好嗎？」。
「什麼叫很要好？」lucas困惑地望著他，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楮撲閃著密長的羽睫，那神韻簡直就是賀紓的翻版
「……」趙羽再也問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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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國凡和賀紓並肩走在街上。
「對不起，rain，小家伙出事的時候我回不來幫忙，你不知道我在英國那邊有多擔心。」
「我知道，你在電話里說過很多次了。」賀紓柔和一笑，「凡哥，你我之間還要這樣客氣嗎？」。
李國凡擔心地看著他，「你看你整個人都瘦了，一定很難熬。」
賀紓淡淡道︰「沒什麼，都過去了。只要小家伙沒事，我再辛苦也不算什麼。」
「他，他一直在你身邊？」
「凡哥，這次lucas全靠他輸血才活下來。當時整個香港血庫都沒有rh陰性血液，幸好還有他跟lucas血型一致。」
李國凡驚道︰「那麼，他已經知道lucas是他的——」
「沒有，我沒告訴他，他只當是巧合。」
「賀紓，你把他當傻子嗎？他轉轉念頭就能想到事有蹊蹺，再找個血液專家印證一下……」
「凡哥，當時醫生的解釋就是雖然概率很小，但巧合的可能性是確實存在，他對此深信不疑。更何況，」賀紓頓了頓，「正常人絕不會想到會和一個男人……」
終是說不下去了，那段痛苦不堪的經歷又浮現在腦際。雖然已經時隔多年，但當時的恐懼、彷徨、絕望和撕心裂肺的痛楚的感覺依舊是那麼清晰，像一把把滿是銹跡而鋒利依舊的匕首，瞬間沒入心髒，鮮血四濺……
李國凡看他面容煞白，急忙扶著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沒事了，別想——不要再想了！」如果不是考慮到這是大庭廣眾的街上，李國凡真有將這顫抖的縴瘦的身體抱在懷里的沖動。
賀紓拼命平抑著自己的情緒，終于抬起頭來，神色恢復了平靜，眸子里卻是一片破碎的茫然，對上李國凡憂心忡忡的眼楮，抱歉地一笑。
李國凡握住他的手，感到那指尖冰涼，愈發擔心，「rain，以前的事就當是一場噩夢吧，別讓它再傷害你！」
賀紓努力點點頭，「凡哥，我沒事了。」
「沒事咱們快買菜去吧。出來了這麼久，你的趙羽會以為我們私奔了！」
賀紓終于笑了，「別管他，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去！」
見賀紓笑得可愛，李國凡很隨意地問了一句，「你會和我私奔嗎？」。聲音竟有些微顫。
賀紓也隨意道︰「呵呵，凡哥，你問錯人了，這話該去問天藍啊！」
李國凡哈哈大笑，嗓音卻是從未有過的嘶啞干澀。忽然快步向前走去。
賀紓心里一陣揪緊，感激而又愧疚地望著他的背景。六年前，在自己萬念俱灰的時候，李國凡像天使一樣來到自己身邊，拯救了自己這個破碎而絕望的靈魂。他從來只有默默付出，卻從來沒有對自己提過任何要求，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越界的話。小心翼翼地維護著兩人之間深澈而透明的情誼。直到剛才，那一句看似隨意的玩笑，也許已經承載了他所有的憧憬，卻讓自己毫不留情的徹底粉碎了。
凡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