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珩迅速抬頭,詫異地看著君逸塵。
君逸塵一陣窘迫,忙說「對不起……」正要抽回手,卻被古珩緊緊按住,「君哥——」
寬大的手掌下,那張精致的小臉顯得更加楚楚動人,掌心和指尖觸到的肌膚絲一般柔滑細膩。
「阿珩,你真可愛……」
小臉立即漫上紅暈,古珩松開了手,羞澀地一笑,「君哥,快吃吧,飯菜都要涼了。」
君逸塵坐下來吃飯,一邊跟古珩有一句沒一句地閑扯,心里卻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涌動翻騰。不知有多長時間了,自己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在家里吃晚飯?即使沒有應酬的晚上,自己也不願早回家,不想面對空蕩蕩的冰冷的空氣。
然而今晚,他永遠也不會忘記這樣一個晚上,當他推開家門的時候,迎接他的是溫暖的燈光、可口的飯菜,還有那個等待著自己的可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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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律政署整一層樓里還空無一人,賀紓卻早早地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今天十點手頭有個案子要開庭,而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
像這樣臨時抱佛腳不是賀紓的一貫作風,但昨天一整天的時間都在幫趙羽收拾行李,嗯嗯,這是借口,其實根本沒有什麼要收拾的,不過是賴在一起……悱惻纏綿,現在想來還讓人臉紅心跳。
離別前最後的歡愛,極致的甜美,分外的憂傷。
賀紓心神恍惚,根本沒有心思放在眼前的案子上,心底又漫起隱隱的憂慮,他堅信趙羽是愛他的,但這次英國之行,卻讓他不安,好像一些無法預料無法掌控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心中的疑慮的謎團在漸漸擴大,關鍵詞——林安。
為什麼趙羽一接到林安的電話就要回去?他的母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難道僅僅是個借口嗎?
為什麼他的母親會由林安照顧?而趙羽一直沒有跟自己提到這點。
盡管思緒如一團亂麻,賀紓還是能得出一個最不樂意見到的結論︰林安在趙羽的生活中一定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
趙羽,你用溫柔和炙熱交織的情網,我已深陷其中。只是,在那看不見的黑暗深處,會不會有一個無底深淵,張開大口,等待著將我吞沒?就像那不斷重復的噩夢中的情景?
「rain,rain……賀紓!」
賀紓猛然听到喊聲,一下子驚跳起來,抬頭看到君逸塵擔心的目光,「你沒事吧?一大早怎麼丟了魂似的?」
賀紓輕嘆一聲,對著君逸塵,他無法掩飾,「sam回英國去了,昨天。」
君逸塵似乎也很吃驚,「怎麼那麼突然,為了什麼事?」
「他說他母親病了。」
「哦,這不奇怪,伯母身體一直不好。」
「你認為他可能為了別的事嗎?」。賀紓淡淡地問。
君逸塵注視著他,慢慢地道︰「我認為不會有別的事。趙羽愛他的母親,不會詛咒母親生病,他說的一定是事實。」
好一會兒,賀紓才道︰「逸塵,謝謝你!」
「呵呵,有什麼好謝的,你和sam都是我的好朋友。」君逸塵笑了,把一個紙袋放在桌上,「別愁眉苦臉的,我請你吃三明治。」
賀紓好奇地盯著三明治看,厚厚的面包片夾雜鮮女敕的生菜、煎得香脆的培根、濃郁的之士,還有滑女敕的煎蛋……「別告訴我這是你自己做的?」
君逸塵故作哀嘆,「在你心目中我連做個早餐都不會嗎?」。
賀紓噗哧笑了,「不不,我只是從來沒有見過你吃早餐!」
君逸塵敲敲桌子,嚴肅道︰「我說賀律師,趕快吃完了干活,十點鐘的案子,別說我沒有提醒你。」
賀紓盈盈一笑,「尊敬的頭兒,我要休年假,能安排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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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冷空氣南下,寒流肆虐,氣溫已經降到了入冬以來最低的攝氏4度。
賀紓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窗外風聲在咆哮,在三十多層的高樓上,听起來像野獸的哀嚎。打開了空調,室內的溫度升到了十幾度,還是絲毫沒有暖意。賀紓明白了,這是心在發冷。
因為,身邊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了那給予自己溫暖的懷抱。
給趙羽打了三次電話,都沒有人接,已經一個小時了,趙羽也沒有撥回來,也不知什麼事情忙成那樣。賀紓心里像被螞蟻啃咬,愈發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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