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紓心煩意亂，「我當然沒事，你找我有事嗎？」。
李國凡極敏感，忙道︰「是不是打擾你——你們了？很抱歉，那麼以後再談吧。」
賀紓自知失言，後悔死了，「不，凡哥，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關心我——」
「呵呵，rain，不要緊的。我知道現在不方便……」
賀紓嘆了口氣，「凡哥你真的誤會了，趙羽他不在，現在只有我一個人。」
「呃……？」李國凡頗有些吃驚，遲疑著問，「你們沒什麼事吧？」
「他回英國去了。」
「幾時的事？」
「昨天剛走。」
「回英國干什麼？」
「他母親病了。」賀紓笑道，「凡哥，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談趙羽嗎？」。
李國凡立即笑了，「當然不是，不過正好跟他有關。事實上，我想跟你談談林安。」
這兩個字使賀紓心頭一顫，「你查到些什麼了？」
「呵呵，瞧你緊張的，」李國凡對賀紓的反應有些詫異，「我不是私家偵探，沒本事查他的隱私，只不過有一次听一個同行的說起這個人。幾年前，他在一所醫學院研究干細胞再生技術，因為觸犯了法律底線被停職調查，研究也被終止了，他的醫師資格也被吊銷。然後不久之後，他就被一家私人醫藥公司聘請，當了研發總監，這公司的幕後老板就是趙羽。」
賀紓心一下提起來，想起君逸塵也跟他提過同樣的事實，可是，趙羽投資醫藥公司也不奇怪，為什麼偏偏要找一個在業界聲譽不佳的林安？
「喂……你不相信嗎？」。半天听不到賀紓的回應，李國凡擔心地問。
賀紓按住眉心，心亂如麻，「不不，我當然相信，謝謝你，凡哥！」
李國凡忙道︰「客氣什麼，這樣不算什麼秘密情報。有什麼進展我再告訴你。」
「謝謝，凡哥，再見！」賀紓掛了電話，手機屏幕的亮光消失，四周又陷入一片黑暗中。窗外，寒風似乎更猛烈了，席卷著厚厚的雲層，翻滾著黑藍的巨浪，隱隱透出暗紅的詭異的光芒，蒼穹下，鱗次節比的摩天樓群被映照出張張灰白森然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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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紓坐在辦公桌前，對著一疊文件，卻是心神恍惚，昨晚在噩夢的侵擾下，幾乎一夜無眠，此時頭昏腦脹，疲憊不堪。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一串陌生的號碼，賀紓說了聲︰「你好……」
「是我，rain，我想你……」趙羽的聲音遠隔重洋傳來。
賀紓心一顫，眼淚漫上了眼眶，只好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趙羽急了，忙叫道︰「rain，你怎麼不說話？對不起，昨天忘記帶手機，沒有回你電話，你不要生氣，好嗎？」。
賀紓深深吸口氣，「我沒生氣。」
「rain，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
賀紓嘆息一聲，「那你干嗎要走？」
「我不是說過母親病了嗎？你不相信我？rain，算了，等你過來看到我母親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你拿到假了嗎？」。
「聖誕假。我和孩子平安夜到。」賀紓心念一動，故意把假期說後了一周。
「還有半個月呢。」趙羽有些失望。
「年末多工作嘛，你也清楚。」賀紓听到有人敲門，忙道︰「我還有事，晚上再談吧。」
「rain——」趙羽不滿地抱怨了一句，賀紓已經掛掉了電話。
推門進來的是君逸塵，「rain，今晚沒什麼安排吧？」
「你想約我？」賀紓笑道。
「當然，想請你吃晚飯。」
「那麼我是否有榮幸見到你那位——嗯？」
君逸塵失笑，「你竟然知道了？我明白了，昨晚那電話定是你打來的。」
賀紓點頭，莞爾，「恭喜了！」
君逸塵擺擺手，「現在說恭喜還為時過早。」
「從種種跡象看——那是個很不錯的孩子呢，相信我，我直覺不錯的。」
「呵呵呵呵……」君逸塵只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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