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弄錯了——如果這樣想能使你好過些。」李國凡道。
賀紓頹然坐倒下來，雙手捂住了臉。半晌，終于抬起頭，滿臉淚痕，眸子里卻一片決絕的平靜，「不過是六年前那一幕再次重演而已，我卻比以前還要愚蠢。」
李國凡在他身邊坐下，抱住他的肩膀，「rain，世界上有那麼一種人，是黑洞的中心，吸引每一個靠近的人落入他的漩渦，所以，這不是你的錯……」
賀紓搖搖頭，「別安慰我，我不需要憐憫。」
「那你打算怎麼辦？你還打算見他嗎？」。
「當然要見，」賀紓唇角勾笑，「我還要給他一個驚喜呢！」
「什麼？」李國凡不解地問，隱隱有憂慮。
賀紓站起來，「能不能幫我照顧lucas？就幾天，平安夜之前我會回來的。」
「當然可以！可是，你到底——」
賀紓抬頭望向幽藍的蒼穹，良久沒有再說話，那一抹淡笑在唇邊凝固，明眸中淚已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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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豪華病房，堆放著媲美大醫院的頂尖醫學設備，寬大的病床上躺一個昏睡不醒的女人，異常瘦弱，形如枯槁，她的呼吸早在幾分鐘前已經停止。
林安取出一管透明的液體，吸入注射器里，又將這些液體注入女人的靜脈。
活下來吧，你現在還不能死，黎阿姨……盡管你幾年前你就該死去……林安想，哪怕一息尚存，我都會讓你活下去。
只有讓你活著，我才有理由留在趙羽身邊。
趙羽，你知道我為了你母親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嗎？但是我不後悔，我終究會讓你愛上我，而且只愛我，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門一下子被推開，趙羽撞了進來，「媽媽，媽媽——」一下子撲到在床邊，急切而惶恐。
黎明雪恢復了呼吸，灰白的臉也有些生氣，慢慢睜開了眼楮，茫然地看著叫喚她的人，又慢慢地移開了目光。
趙羽提起的心放了下來，盡管母親還是沒有認出他來，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母親活著。
「伯母已經沒事了，讓休息一會吧。」林安在他身後輕聲說。
趙羽站起來，「謝謝你，andy。」
林安笑笑，忽然搖晃了一下，就要栽倒。趙羽本能地扶住他，林安順勢靠在他胸前。趙羽皺眉，本想推開，卻看到懷里的人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身體軟弱無力，只好將他抱起來，走到隔壁房間，將他放在床上。
「你累了，好好睡一覺吧。」趙羽說完就要離開。
一只冰冷的手拽住了他，「sam，別離開我……」
趙羽有些不耐煩，「andy，你能否控制下自己，我們之前是有協議的。」
「沒錯，你已經給了我很多，」林安美麗的眼楮泫然欲滴，「但是我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你。我知道不應該，我已經很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你，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sam，你就當憐憫一個罪人，別離開我，求你——」
趙羽嘆了口氣，坐了下來。
林安從他身後貼上來，雙手環住他的腰，「以前，我們也曾開心過，sam，你忘了？」
「我沒忘，但那不過是……」
「逢場作戲，對嗎？」。林安諷刺道，「為了母親，高傲的孝子不得不委曲自己討好一個踐人？」
趙羽皺眉，「林安，你沒必要貶低自己，我一直對你心存感激。如果你不是苦苦相逼，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
「我不要你的感激，」林安異常執拗，「我要你的心……你身邊的情人走馬燈似的換，我從不抱怨，那幾年，你專寵我弟弟，我也不介意，可是為什麼你不肯多看我一眼？我哪一樣比不過他們？」
趙羽轉過身，把他的手拉下來，按住他的肩膀，「林安，你可以怨我，就當是我耽誤了你，我願意補償，條件你盡管提。只是，不要再用母親的性命來脅迫我、糾纏我，這樣只會讓我厭惡你，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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