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十分寂靜,簡溢的病房是個角落,所以不會有多少人經過這里。
白色燈在我的頭上一閃一閃的,十分刺眼。
「呵。」我笑出了聲,這個時候我居然可以笑。
眼淚在我眼眶里徘徊,我仰起頭想要把眼淚倒流回去,卻發現自己做不到任憑它一顆顆地掉落下來,沾濕了牛仔褲上的一大片。
紀顏,你居然也會有這一天。到了這個地步,我能怪誰。
要怪我們不懂事,在不該戀愛的年紀愛上了錯誤的人。
手機在我的褲兜了不知不覺地唱歌,不知過了多久它依舊在響,我拿出來按下了接听鍵。
「喂。」我沙啞地發出了聲音。
「紀顏,你沒事吧。」來者是伊旭嘉。
我擦干了眼淚扯出笑容說︰「沒有啊。我剛才忙著。」
「傻瓜,有事要和我說啊,別什麼都自己挨。」他用寵溺的語氣說。
我輕笑了聲︰「真的沒事,不信你現在飛過來看啊。」
他笑笑︰「可能真的是我多余了吧。」
我沉默著不說話,「紀顏。你還好嗎?」他問。
「當然好啦。」這句話說的我有些心虛。
「嗯。我想你了。」
「我也是。」
我掛掉了電話,听到病房里的大哭。
我悄悄打開了門,毫無聲息地坐在了凳子上。
夏木突然停止了抽泣問我︰「紀顏,你恨我嗎?」
「看來我連被恨的資格都沒有了。」她似笑非笑著說。
「事到如今,恨有什麼用,恨,可以讓簡溢醒來嗎?」我淡淡地說。
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只听大粒大粒的雨滴打在地上。不時還有幾道閃電雷鳴。
簡溢在學校里因為帥氣多才多藝,成了學校了的風雲人物。因而簡溢的這件事傳的很快。
夏木暫時不來學校,因為全校的簡溢的愛慕者當她為凶手。不時在夏木家門前砸雞蛋。
「夏木個殺人凶手,還我溢來。」我嘲諷似的笑笑,簡溢還沒死呢,那麼咒他。
「你笑什麼。」滕寧疑惑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不語。
林筱和顧逸新的事情暫告一段落,因為學校的這件事。也沒什麼心機辦什麼婚禮了,等這件風波過去先再說。
看來米家和顧家注定成為親家,林筱和顧逸新這對有情人,注定被拆散。
「紀顏。」抬頭一看原來是簡溢的幾個愛慕者。氣勢洶洶地走來。
「今晚10點,操場。不見不散。」丟下這句話便走了。
「紀顏。讓我和你去吧。10點很晚了。寢室要熄燈的,誰知她們要搞什麼鬼。」滕寧擔憂地說。
「不用。」我微笑地看著她,暗示她不用擔心。
「紀顏學姐,听說簡溢學長似乎是因為你而」她的話沒說完,她明白我應該知道她要說什麼。
「所以呢。」我淡淡地說。
我靠近了領頭的小太妹︰「所以,你要把我從六樓丟下去,還是把我關在學校里黑漆漆的雜物室呆一晚,還是」
「揍我一頓?」我狠狠地瞪著她,眼神和她的眼神講她只有這些花招可以整人嗎?
她的眼神里露出害怕往後退了退。
「你他媽你說啊!」我朝她們吼道。
後面的幾個小太妹慌亂而逃,難道現在的我像是來索命的死神嗎?
只剩帶頭的小太妹站在原地害怕地看著我。看來她是想逃又不敢逃。
天下起大雨,似乎在哭泣,越哭越厲害。
淋濕我的衣服以及頭發。
我無力坐在地上,低著頭冷冷地說了一句︰「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只听慌亂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我抱頭痛哭,我還可以依賴誰?誰能告訴我我還可以依賴誰。
我突然發現豆大的雨似乎不在拍打我的頭,抬頭起來是黑色雨傘在我的頭頂。
「紀顏,你還好嗎?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