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環繞,霧靄迷蒙。
隱約像是有人在嬉笑怒罵,有淺淺的聲音傳來,輕聲細語,宛若銅鈴。
他站在樹林里不知不覺止住了腳步,群山被大霧團團圍繞住,他被困在林子里,忽听這聲音,像是福音,頓時心靜了許多。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忍不住小心顫抖起來,站在原地忍不住開始顫抖,是要過來了嗎?他在心里暗暗緊張,這聲音像極了梵音,悅耳的不得了。
他痴迷著。
可是結果卻讓他又失落又慶幸,等到大霧散去,那聲音只是在耳邊回蕩,午時將至,依舊沒有見到佳人如期而至。
他反而笑了,記住了這聲音。
下山的時候卻注意到原本蜿蜒陡峭的山路變得平坦而安穩。他將砍刀別在腰間,年輕的樵夫開心的挑著柴下了翠山。
……
……
「師父!師父!」
其心見清禹的眉頭有稍微舒緩的現象,以為清禹已經沒有大礙,趕緊叫了起來,誰知道還是毫無用處,清禹依舊昏迷不醒。
像是中了蠱,被人拖在夢里不肯出來。
蠱雕卻一反常態,不停的念叨,「沒想到鰻魚這麼痴情……這麼痴情……」
其心本來就見清禹沒有醒,這邊蠱雕又不停的在念叨她听不懂的話,這才問道,「喂,小雕,你自顧自的在念叨什麼呢?說給我听听!」
「小娘子你還是不要听的好,和你無關。」
「和我無關正好听了解解悶!」
蠱雕氣鼓鼓的盯著其心,十分不爽,「鰻魚不太喜歡別人知道他的秘密。」
「我是別人嗎?我可是師父的親傳弟子!」其心拍著胸脯道,「再說了,我那也是關心師父,哪里會把師父的事情到處講,況且我人生地不熟,整個離山還不是就只能和你說說話,要被傳出去,我看也是你嘴巴不嚴實!」
「老子不嚴實?老子哪里不嚴實了?老子不嚴實,老子現在就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訴你,看你嚴不嚴實!!」
正和其心意,她眯著眼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洗耳恭听!」
「听著!」蠱雕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道,「鰻魚當年成仙簡直是走了狗屎運!」
听到這,其心不禁看了一眼蠱雕的表情,蠱雕繼續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確是踩了狗屎運!成仙之前明明是凡間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樵夫,家道中落,淪落到這種地步,但是老子跟你講,鰻魚後來上了天庭,在仙界做了一件讓所有人都咬牙切齒的事情!」
「什麼事?」
「他騙了九天玄女娘娘的七巧玲瓏心。」
七……七巧玲瓏心?
其心猛地一窒,感覺到胸口劇烈的疼痛,她強忍著,眉頭皺成一團。
「也不知道當年鰻魚有多大的魅力,玄女娘娘為了哄他開心,連命都不要,听說啊,千年前,玄女娘娘的血染紅了長長的銀河,連喜鵲都不敢飛過,那些年,牛郎和織女都沒法見面。」蠱雕回憶著,繼續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鰻魚後來又跑去找玉帝,玉帝哪里肯放過他,但是玄女娘娘發了血誓,誰都不可以傷害鰻魚。鰻魚找不到玄女娘娘,最後為了找玄女娘娘,鰻魚嘗盡了天界所有的酷刑,鎖了上百年的琵琶骨。」
「那玄女娘娘呢?」其心問。
「听說是轉世歷劫去了,就因為後來打听到玄女娘娘轉世的下落,這痴心漢,毅然決然的離開天界,在人世等了一遭又一遭。」蠱雕說到這里,似乎頗有感觸,忍不住嘆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