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靖雄徑先離去。
滿月隨著林氏在宮人的帶領下,穿過一座座奢華美麗的宮殿,在一座名為葉明居的偏殿停下。滿月稍側脖子,透過窗縫看過去,里面已有一些人了,應該是大臣們的家眷。
宮人俯身,「皇宴酉時開始,請夫人先在此休息,若有什麼需要,吩咐奴婢們就是。」
「有勞了!」風夫人不失禮儀地說,攜著宮辰一同進去。
滿月和青兒隨後。
吵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丞相夫人好!」眾人施禮。
林氏虛扶了一把,道,「快快免了,今是皇宴,平常相待即可。」之後便熟絡地坐在一起同各夫人交談起來。形態端莊,語言得體,不愧是丞相夫人。
滿月心生佩服,看了看坐在風夫人左邊的宮辰,只見她安靜地听著婦人間的談話,冷清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滿月嘆了口氣,心中已是無聊至極。官腔在那個時代都是少不了的。這時青兒卻是打起了精神伺候著,滿月在心底笑笑,表面上很是平靜。
虛偽的奉承依舊進行著,實在受不了吵鬧,滿月找了個借口向風夫人行了禮便帶著青兒出葉明居。
「小姐,你真聰明。那些夫人們贊來贊去,敬來敬去的話直引我瞌睡。」青兒跟在滿月身後,崇拜的看著滿月道。
滿月不語,笑了笑,頭上兩只簪花隨著晃動了起來,煞是好看。
「嘻嘻,可是小姐,為什麼不讓宮人跟著呀?」
滿月踮起腳,屈指在青兒額前輕彈了一下。「痛!干嘛呀小姐?」青兒痛的跳開了距離。
「如果讓她們跟著,你還能這樣跳著和我說話嗎?」。「說的也是。可是小姐,這樣我們就不知道回去的路了。」滿月平靜的臉上有一絲裂痕,剛才只想著一個人安靜下,倒是忘了這事。于是輕咳了一聲,「咳,所謂皇宮,重點就在那個宮字。宮多,人就自是多了,總會踫上一兩個的,到時再請他們指路吧!」
滿月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青兒卻是佩服地說道,「哇,小姐,你真聰明!」
滿月在心底笑著,小孩真是好騙!
皇宮很大也很美,最大的特點便是奢華。皇上真的很有錢!滿月邊走邊想著。在叢叢疊疊的宮牆中穿梭著。
只是走了許久也不見人影,反而越走越偏僻。青兒呼了一口氣,累得倒坐在地上,此時,滿月額前也是帶著薄汗。「小姐呀,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都轉了大半天,卻還是找不到夫人。」
滿月微嘆了口氣,皺起眉,隨手撿起個石頭丟進水池里,也不說話。心里卻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趕不上宴會,被這個身體的爹發現,一定不好收場的。倒不是滿月怕被罰,只是怕平靜的日子會被打破一段。
青兒見滿月不說話,以為是憂過頭了,于是安慰道,「小姐,不用擔心,會有人的,一定會趕上皇宴的!不然青兒先去找找路,小姐再等等。」
無奈之下,滿月也只有點點頭。待青兒走後,滿月又後悔氣惱地扔起石頭。
「呵呵」
啊!滿月被嚇得猛地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難道是幻听?她抬起頭看看臨近的夜空,起身拍拍沾上的灰塵,這時又傳來剛才的笑聲,「呵呵」
「誰?」滿月轉過身子,只見草叢中有一團聳動著,她屏住呼吸,試探著上前。「誰,誰在那里?」
「呵呵呵呵」聲音越來越大。
「出來!不然我喊人了。快出來!」滿月一步步向前,吸了口氣,伸手正準備撥開高長的草,一團黑影瞬間竄出,滿月被沖擊力帶到地上,眼一閉便暈了過去。
池子的另一邊站著一身黑衣的男子,眯著雙眼,笑得深不見底。
頭好痛,好像要裂開一樣。滿月動了動手指,漸漸醒來,伸手探上磕痛的額角,正當她準備起身時,耳邊卻傳來陌生的聲音,她屏住呼吸,不敢再動彈。
「主上,屬下認為下月初三是個最好的機會,我們可以在水音寺設伏。」
「都打探好了嗎?」。冷冽的聲音響起,滿月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呼吸略重了一拍。
一雙陰騖的眼神直射向這里,滿月雙手緊捂著嘴。「是,一切盡在掌握中。主上?」察覺到主上異樣的男子開口道。並順著其目光望去。
收回目光,「將軍府有何動靜?」
「雲將軍最近身體抱恙。屬下認為雲將軍是一步險棋,主人當真考慮清楚了嗎?」。
「哼!早不病晚不病,偏在本王的慶功宴上抱恙。」男子冷哼一聲,修長筆直的身影包圍在夜色中,冰冷的聲音襲來,「本王總有一天會讓他在本王手中一敗涂地!」
「」
後面說了些什麼滿月沒再听了,耳中一直重復著「本王」兩個字。本王本王這不是王爺的自稱嗎?尚日的王爺總共兩位,是誰,皇甫君故還是皇甫塑夜?下月初三到底會有什麼樣的陰謀?
滿月一直思索著,她不知道那兩個人是怎樣離開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那片荒舊的古園的。一直置身在顫抖中,哆嗦著被林氏找到。
「月兒,去那里了?可是嚇死大娘了!」林氏見到滿月時,方才松了一口氣,擔心地問著。伸手握住滿月的手,「怎的這般涼?快走吧,宴會要開始了。」
「嗯。」滿月恍惚地應著。任由林氏拉著她,回過頭看了眼青兒又安靜地轉回身走著。只是心里多了些不安。
宮辰也安靜地走在林氏右側,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