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雲英展開折扇,嗤笑著,擋在滿月面前。
滿月收住步子,看著伸在面前的一只手臂,皺著眉。「風家二小姐似乎對在下有厭惡之意?」邪魅的聲音響起。
滿月沒皺得更深了,表面上卻是笑著,「雲公子想太多了!」
「是嗎?」。雲英收起扇,挑著她的下巴。滿月厭惡地揮開他的手,「請公子自重!」
自重?雲英絲毫不把她的放肆放在心上。生平第一次,有人對他說自重!居然還是一個沒長開的10歲小丫頭。哼,有趣!于是,他模模鼻子笑望著滿月,不語。
這人長得那妖媚勁,看得滿月直別扭,她收了收袖中的手,這個超級大boss!看夠了沒有!要是以她前世的性子,早就將他打的不知南北了。只是,這一世,她努力說服自己要逆來順受,要息事寧人,要忍耐,要寧靜地過新生活。于是,暗地下,滿月深呼吸在呼吸,堆起笑臉,平靜的開口,「公子若無事,請讓步,小女子要先回府了!」
雲英托起下巴做思考狀,未動絲毫,久後開口,「是風靖雄的命令?」
風靖雄,又是風靖雄!滿月暗想著,而後問道,「你,究竟是誰?」
「呵呵,」雲英轉身笑著,「雲英,尚日將軍。記住這個名字,我們的名字!」
我們的名字?
「什麼叫,我們的名字?」你是你,我是我,沒有半絲關系!
雲英只是邪魅一笑,讓開了路。滿月不多想,徑直離去。
因為,你注定要和這個名字羈絆一生!
雲英望著滿月離開的路,陷入一陣沉思。
滿月出了皇宮就直接回木梨居。她遣退了青兒,一個人坐在桌子邊喝茶壓驚,今天所經歷的,將是她一生中最難忘的。
那個名叫雲英的妖媚男子對她的刻意糾纏和那個名叫朔夜的尚日五王爺面對她時,眼中閃過的一絲殺意,還有那個黑衣人提到水音寺嗜血張狂,這皇宮果真如虎穴一般,陰謀層出,令人寒骨。
這時,一陣風刮來,熄滅了桌上的燈焰。
滿月看著左邊多出的人影,倒上一杯茶,敬上,「師傅,你來了。」
來人一身黑衣,頭發半白,臉上帶著一張銀色面具的男子。他便是咯噯,滿月的師傅。就滿月所知道的而言,咯噯的身份就像一個謎。只記得,他是在她7歲那年出現的,就出現在丞相府後山那片竹林里。那是一個鮮為人知的地方,滿月拜師後就是在那里跟著他練武的。說到練武,滿月不得不為這個身體的可造度發愁,不過,經由她近三年的精心鍛煉,倒也改善了很多。滿月是知道欲速則不達的真理,加以她逆來順受的個性,也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咯噯抿了口茶,「怎麼,這麼小年紀就學會愁眉苦臉的?」
滿月嘆了口氣,雙手托起下巴,盯著咯噯問道,「師傅,你知道雲英嗎?」。
咯噯喝茶的動作頓了頓,而後又自若地開口,「為什麼這樣問?」
「那師傅知道些什麼?」
咯噯笑了笑,搖搖頭,「只知世人稱道,尚日出了兩個第一!」
「兩個第一?」滿月疑惑的開口,想到今晚宮里發生的事和那個黑衣人的對話,不知覺地握緊手。
原來啊,一山容不下二虎!這是兵家歷來的規則。
咯噯不插話,過了一小會兒,他放下杯子,交代了些事宜就飛身而出,消失在夜里。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黑暗中,滿月凝思著。她沒有錯過剛才咯噯那不經意間的停頓。果真如他所說的那麼簡單嗎?不過,這都不是她想探尋的。
記得當日拜師,他對她這樣說過,「記住,從現在起,暗地里,我是你師傅,只負責教你武功,等到你15歲後,我將會離開。從此淪為陌路!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謎一樣的開始,就注定有謎一樣的結局。但這個過程是什麼樣子,都和滿月沒有關系了!因為,這一世她只想寧靜的活著,直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