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酒嗎?」。咯噯從身後拿出一壇酒擺在桌上。滿月搖搖頭,不論前世今生,她都還真沒有沾過酒這東西。有些期待地盯著桌上的酒,「師傅要和月兒喝酒嗎?」。
咯噯沒回話。打開酒蓋,倒上滿滿的兩杯酒,一杯地給滿月,「就為提前告別我們的師徒情吧。」
滿月本是高興地接酒,卻不料听到他這番言辭,淡然無味地喝了一口,酒入喉中辣的滿月只哈舌,「真辣啊!」滿月悄悄抹著眼淚,大聲笑著又輕輕抿了一點,直到喉間適應那股刺辣,只是眼中卻止不住地落淚。
「原來酒這麼辣啊,眼淚都出來了。」滿月笑著,拿起酒壇給自己又滿上。只是這話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就不言而喻了。
咯噯也不拆穿,獨自喝著。
在別樣的氣氛里兩人安靜地喝著酒,等到一壇酒快完,咯噯才起身走了,滿月有些暈眩地抱起酒壇,走到窗邊。微風一過,吹散了幾分醉意,笑著搖搖頭,又獨自喝著剩下的酒。
該走的怎麼也留不住。
就著醉意,無力地趴在窗邊睡了去。
青兒再次回來時就聞到滿屋子的酒味兒。快速找到趴在窗邊睡著的小姐,輕輕搖醒了她。
「青兒你回來了?」滿月睜開一條縫,酡紅著臉,笑得有幾分嬌憨。
「小姐,你喝酒了?」
「酒?是啊,喝了一點點。」
青兒一听就來氣了,「小姐!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喝酒的,毒留在身體多年,一沾酒就會」
說著說著,滿月突然間抱住了青兒。青兒一愣,話卡在嘴邊。伸手時發現手背竟是一片薄涼,慌張地開口,「小姐?小姐?你別嚇青兒啊!小姐!」說著說著就急得哭了。
滿月也不出聲,只是獨自落淚著,嘴邊就只重復著一句話。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青兒有些手足無措地拍著她的肩,「小姐,別哭了,小姐,嗚嗚,你不要再哭了。別再哭了小姐,」
哭得累了竟趴在青兒身上昏睡了過去。青兒扶著滿月上了床,又幫著月兌掉了鞋子再蓋上被子。
守在床邊看了滿月良久,確定小姐沒事後方才離了去。
等滿月再次醒來時已是中午了,腦袋昏沉沉的,想不到後勁這麼大。揉了揉耳邊的穴位,起身時才發現屋中空蕩地厲害,酒味兒散去了,滿意想著興許是青兒弄散的吧。試著喚了幾聲,青兒就從門外進來了。
高興地笑著,「小姐,你可是醒了。」
「說的什麼話呢!好像小姐我醒不來了似的。」滿月假嗔道。
青兒連忙罷手,「呸呸呸,小姐平安吉祥,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就你最甜。」說著,滿月還習慣性地點著青兒的額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抓著青兒的手,「剛才我醉了?」
「是啊,醉得可厲害了。」滿月的手一緊,正想問她有沒有說些什麼,就听到青兒又道,「還說要把熬的粥全給青兒呢。」
心一松,玩味地笑笑,就去撓青兒的癢癢,嚇得青兒連連討饒。「不要了小姐,不要了。青兒錯了,真錯了。」
「那你得說說清楚。」
曲于滿月的魔抓,青兒將前後事清楚地交代了一遍。之後還疑惑地補上一句,「小姐,誰不要小姐了?」
滿月一愣神,打著哈哈,青兒見式作罷不再問了。小姐自是有自己的苦衷吧!可是有什麼苦衷呢?青兒抓著腦袋想著。回過神後發現小姐已經走到門口了。「小姐去哪里啊?」
「疼愛你啊!」
呀?青兒不知其意跟了上去。「什麼意思啊小姐?」
「呵呵。」滿月偏不說清,清咳了一聲,一表正經地命令道,「帶路廚房。」
愣怔了一會兒,青兒笑著俯身,伸開手,「小姐,這邊請!」滿月作勢地小穗蓮步走了過去,回過頭,兩人一對視,而後捧月復笑了起來。
到了廚房,周遭人一致看來,嚇得滿月還後退了一小步。青兒簡單說清了兩人的身份和此次到來的目的,人們才收了目光各自忙著。
滿月找了個空火爐,青兒擺上了材料,起了火,滿月做主廚,青兒打下手,慢悠慢悠地熬著粥,沒多久就聞到香味了,青兒有些口饞地盯著小灶。滿月也是問著香才記起今早到現在還滴米未進,月復中酒水刺胃,有些痛。
「小姐,怎麼了?」青兒在一旁看出了她的異常,有些擔憂。
滿月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道了句無事。可是此時胃越發痛了起來。「小姐?」看著滿月有些泛白的臉色,擔憂愈加多了一層。
「可能是半日未用飯,為有些絞痛。」滿月按著胃說道。
「那小姐先出去進些食吧,身體要緊。」
滿月拒絕了。青兒卻強勢地扶著滿月出了廚房,轉口道,「上到身子,王爺可會怪罪的!」
滿月白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了?」
剛出門沒幾步,就有下人急慌跑來,「可是風姑娘?」
滿月還沒說話,青兒卻先開口,「何事找我家小姐?」
「前廳李公公等著呢,說是皇宮來旨要宣風姑娘進宮覲見。」
滿月和青兒同時一愣,想回對視了一下,在莫名地傳話的丫鬟。「可有說明何事?」
丫鬟搖搖頭。
滿月心中頓時染上了一層難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