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點一滴地破碎,全身流淌的血液倒回,那麼刺痛,那麼升入骨髓。
但他卻還不能恨她!因為早已愛到骨子里了。
他很想把這這一切都當作是幻覺。是的,因為對這份愛來的不安才產生的幻覺。
可是,那明媚的墨綠色倩影,那桃夭似的粉腮,那顧盼星移的雙目,卻分明那麼真實,以至于他極力要尋找一個麻痹自己的借口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或許,他真的錯了。四年的共處又怎麼比得上風傾早他一步與她那時的朝夕相對。
如果,她真的喜歡鳳傾,如果這就是她的選擇,如果
那他,願意成全祝願她。
不——
不要,不要——
求求你不要,吟雪,不要走,不要走!
落寞地轉身,留下一個漸漸消失的孤寂背影。
是什麼在此刻破碎了?
無力地閉上眼,流淌下一臉的淚。
這不是她想要的,這不是!
不是的,吟雪
像被抽走了靈魂一樣,靠著鳳傾的身慢慢滑下,直到身體接觸到地的冰涼。
鳳傾笑著望著她。只是在視線觸及到她滿臉的淚痕時,心中漸漸升起一絲莫名的煩躁。
「我只是單純地愛一個人,這也有錯嗎?」。她淡淡地輕啟朱唇,滿眼瘡痍。雙手無力地支持在地。
「皇叔適合更好的,孤王會讓他一點點忘記你的。」他笑道,眉眼間隱藏不住得意。
「啪——」
「呵呵,呵呵呵,呵」滿月突然間笑起來,「你真的以為吟雪會相信你的話嗎?」。
平淡地偏過被她打開的臉,自信滿滿地笑了起來。
伸手故作曖昧地挑開滿月耳鬢的一絲發,「皇叔也許會相信,但是,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
滿月猛然間睜大眼,掙扎著。「不!他不會原諒你的!「
「哼。」鳳傾毫不在意地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地將她推到在地,轉身,墨灰色宮長靴踏過那頂墨綠色紗斗篷。風撩起他肩後的紅發,一雙琉璃目張狂至極,陽光下,他的背影無比陰暗。
皇叔不會恨他的,因為他不會在意一個無關重要的人的離去。
更可況,這個人還是曾經傷他最深的人。
這樣想著慢慢擴大了臉上的笑。
鳳傾走後,一個黃衣女子走了進來,高傲地俯瞰著滿月,眼中隱藏不住得意。
四年前,她讓她在公子面前失了顏面,讓公子那麼生氣,如今她竟落到了她的手中。哼,一個卑賤到流落到別國的女子竟也想與高貴的公子搶東西,簡直不自量力!
滿月在她進來時就認出了她,但是她沒有錯過她眼中濃濃的殺意。四年前,她為了試探自己而在鳳傾面前失了顏面,如今是想乘此機會報仇嗎?
西環一步步向滿月走進,停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風滿月,你挺有本事的!」
說完,一巴掌毫無預示地落在滿月臉上,很快就見了紅。頭上碧玉簪花因為力道而落下,一頭青絲散下,如瀑橫飛在身後。
「你以為憑你那卑賤的身份,在欺騙了王爺的感情之後,還有機會來勾引公子嗎?」。
「不,我沒有,我沒有我愛他,從未騙過他的感情!我從沒有,沒有不是的,不是的!」
是的,她沒有,沒有想過要勾引鳳傾,更沒有欺騙吟雪的感情,她是認真的。她是真的喜歡上了吟雪。
「啪——」
「住口!王爺也是你配得上的嗎?」。
「啪——」
「公子沒有將你驅出王府,你不但不感激,還要搶走公子唯一的親人。簡直不知廉恥!」
「啪——」
「四年前,你刺殺公子不成,如今倒還要想著繼續謀略,風滿月,你倒是我見過最不要臉,最無義無恥的女人!」
「啪——」
「」
強勁有力的巴掌不斷落下,伴隨著刺耳的言辭。
滿月漸漸麻痹了,那句「王爺也是你配得上的嗎?」。深深穿透她的身體。就像冬日的寒冰一樣,讓她止不住地顫抖。
逃不了,也不想逃。離了王府,就沒有地方再讓她留腳了。
無力地蜷縮成一團,全身突然一陣痙摩,那是毒發的前兆。好冷,明明毒發時是最炙熱難耐的,可是為什麼此時她卻如臨冰窖一樣,冷徹骨髓。
西環越打越起勁,好看的臉不自然扭曲了。在看到地上那個臉被她打得頰高腫,痛苦地蜷成一團,反也不反抗的女人,她心中的惡氣就得到了極致的揮發。
就在她聚集全力準備給她最後一擊的,一陣風過,西環就像一片風中殘葉一樣被掀翻在幾米之外,順著牆角滑下,重重噴出一口鮮血。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那突來的暗紫色身影,還有那一雙寒徹的琥珀色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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