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出走後,王府里就一下子砸開了鍋,王爺一聲令下,滿城搜尋著,大街小巷都站滿了王府軍位,可以說每十來米便可窺見一張印有綠衣女子的畫像,滿月原以為幾月尋人未果之後,他便會放棄,沒想到如今兩個月都過去了,搜尋侍衛卻不少反增,于是乎,每兩個時辰便會過一道軍官執著畫像核對。
這也就是為什麼,這些月時間滿月的活動範圍除了五湖聚還是五湖聚的原因了。
她一笑,到底是該嘆他痴情,還是該笑他執著?他既然都已經開始察覺了些什麼,卻為何還要這般大海撈針地尋人?雲月啊雲月,你硬生生錯過了這麼一個良人,可會怨?可會悔?
她含笑默問,但心底卻至始至終沒有一個回音。
滿月淡笑,倚在窗邊,一雙眼漫無目的地伸向天際。如今,為了避事,她用面紗代替了斗篷,也正好和了這時季,人也清爽多了。只是,不期料地,正因為這虛渺的墨綠色面紗,配上此時那散淡的眸子,在夕陽余光下卻有了說不出了寂寥落寞。
玄錦剛進來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略帶蕭條的景象。
五湖聚用人從來都是不問前世,只顧後生的,所以對于這為新上任的樓主,他也不甚了解。
滿月在來人進屋的時候變察覺到了,她回神轉過頭,點了下,算是招呼。
玄錦走進,把手上那一疊厚厚的文類放在桌上。「這是你要的東西。」
幾天前,她突然說要看看幾年前的賬簿,所以他便去尋了來。只是他有些好奇,以往上任的樓主是從不過問上一任的賬務,但她怎麼會突發奇想要他弄這個來?
滿月看出了他的疑惑卻不語,走到桌邊隨手翻起一本賬簿,像是漫不經心地開口︰「上一任的樓主,他在任的時間是?」
「三年。」
「三年?」滿月皺起眉,這五湖聚近三年來都是客滿為患的,這足以證實管理樓主的盡心盡責,可是這麼好的業績怎麼才在任三年?
玄錦看著她皺起的眉頭,有些疑惑︰「有何不妥?」
滿月沉思問道︰「這也是規矩?」
「不是。」玄錦一下子沉了面色,像是想到了些什麼,眼中流露出鋒利的光芒,卻也只在一瞬。
「哦」滿月意味深長地吟哦了一聲,余光觸到他沉著的面色勾起嘴角。
看了這五湖聚也不如表面的風平浪靜吧。手下全是那位幕後人的人,除了自己帶來的青兒,自己卻是連一個忠實的下人都沒有,更何談當初設想的保命符。
這些人表面上都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但暗地里卻是處處緊盯,看來,那位幕後人防人之心倒是挺重的,也虧得有玄錦這位主事了。
她鎮靜熟稔地翻動著賬簿,心底卻是一片風雲涌動。
看來,也該適當創些業績來培育自己人了。
玄錦站了一會兒,就要告退。
只是,他剛到門口,一腳還沒跨出去,離音慌慌張張的步伐就飄來了,差點與他撞個滿懷。
玄錦皺起眉,那花凋了也沒見他這麼失態,如今怎麼這麼急慌了?于是開口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進來說吧。」滿月在屋里開口。
離音走進去,從袖中取出一塊雕刻著梨花樣式的烏紅令牌。
「主主人來了!」
「什麼?」這句話是自屋外發出的,緊接著就閃過一身紅艷的女子。
除了同居五樓的紅葉還會有誰?只是滿月就不知道她怎麼這麼激動了。
紅葉掠進屋就要奪過離音手中梨花令瞧個仔細,只是離音順勢向後一退,讓她撲了個空。但她卻意外地沒有怒火,只是雙眼灼灼地看著他手中的令牌,桃紅面色,眉目生輝,一副激動難抑的樣子。
滿月看著她又看了看那梨花令,怎麼感覺那令牌就像是她夢中情人一樣,一出場就讓她春心蕩漾了。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平日里飛揚跋扈差點騎到她頭上的女人,如今竟一副個小女子家家含春的模樣。
除了不適應,滿月還惡寒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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