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夏交際之時,蘆葦叢顯得格外碧綠,那一朵朵潔白而又輕盈的蘆葦花隨著微風的拂動,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蘆葦叢的中心是一片清澈見底的水域,水草在水底劇烈的晃動著,水面上也蕩起一圈接著一圈的漣漪,制造這層層漣漪的是一雙肥肥的腳丫子,而它的主人正坐在一塊延伸到水面上的石頭上。她琥珀色的眼球印出了雪白的蘆葦花兒,一眨不眨,一頭深棕色的頭發凌亂的披散著,原本粉紅色的唇有些發紫。
女孩喜歡這樣靜謐的小天地,有事兒沒事兒總來這里待著,一待就是一天。因為她覺得整個城市,只有這里是最干淨,最純潔的。看著那一株株雌雄同株的蘆葦,女孩傷神的想︰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另一半呢?
眼前的蘆葦就是幸福的象征,它就是一對對緊密相擁的情侶,或者說已經融為一體了,盛開出了潔白的愛情花。在女孩眼里,這一株株的蘆葦,是那麼的美好,聖神。
「張景嫻,你怎麼又跑這兒來了。」
女孩听到有人叫自己,回過頭去,眨巴著那雙大眼,見一個穿著西服拎著公文包的男人正向自己的小天地走來。
「你站住!別進來,別污染了我純潔的小天地。」女孩理了理被風吹進嘴角的頭發,張開弱小的雙臂擋在了男人面前。
是啊,這可是自己的小天地,純潔無暇的。
「得啦得啦,你認為你還小啊,還說這種小學生說的話。」男人說完,拿手掌蓋住了女孩的臉龐,往右邊一推,女孩踉蹌了兩下,就被推到一邊去了。
自己的小天地最終還是敵不過別人的一個手巴掌啊。女孩憤怒。
「喂!張景然,你又欺負我!」
「行啦,誰欺負誰啊?我這剛下班累得要死了,叔叔還給我打電話讓我一定要來給你做思想工作。我比較想回家吃飯睡覺,好吧?」男人一臉的不情願。然後便開始打量著那個桀驁不馴的所謂的妹妹,先是看到了她那嘟得像雞一樣的嘴,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那雙腳丫子上。
「呃,這是怎麼回事兒?你的腳怎麼那麼腫?不會是因為你不肯去工作,嬸嬸就把你的腳打成這樣吧?」
張景然的話剛說完,張景嫻就急了,自己不就是因為大學畢業後待業在家,日子過得稍微滋潤了點兒,然後就胖了那麼一點點,難道有那麼夸張嗎?居然說自己的腳腫了???
「張景然你是不是一個星期沒刷牙了啊?嘴巴那麼臭,怪不得娶不到媳婦,那些根你交往過的女孩子是不是都不願意和你接吻啊。」張景嫻邊說撲到身邊的男人背上,用雙手用力地揉搓著他的頭發。
「啊,你煩不煩啊,又來這招!你說我娶不到媳婦,那你呢?從小到大,一個男朋友都沒交過,你好意思嗎你?」男人開始言語反擊了。
「我有人追的好不好!」張景嫻像是被戳到了痛處,更加用力的搓著他的頭發,似乎把自己哥哥的腦袋當成發泄物了。
「哎呀,我的頭要掉了,見好就收啊,不然一會兒後悔就晚了啊!」
張景嫻只好停下動作,雙手降低了位置,搭在了哥哥的肩膀上。
「走吧走吧,背我上車,送你的妹妹回去挨罵吧。」
「多大了還要背。」
「哥哥不就是要背妹妹的嗎?」。
「誒,我媽明明只生了我這一個兒子,卻偏偏要賴上你這樣一個妹妹,我這獨生子女的名號真是掛牌的!」
「哎,張景然,我張景嫻從出生到現在,就擁有這麼兩個男人,一個我爸,一個你,你說你上輩子得積多少德啊,這輩子才能擁有我這樣一個專情的,純潔的妹妹啊。」
「少貧嘴了你。」
女孩幸福的笑笑,安心的把頭靠在了哥哥的背上。
誒,是啊,自己從小到大都沒談過戀愛就算了,可竟然連個看對眼的人都沒有,更別提什麼喜歡暗戀了。是這個世界上吸引自己的男人還沒出現呢,還是絕種啦?21歲了,連初戀都沒有,像什麼樣啊?有的朋友上初中就戀愛了,自己便只能听著朋友給自己口述那些甜蜜的細節,而自己呢,越是想戀愛越遇不上對的人,難道是自己有問題?就從來沒對男人心動過。
不對!應該是老爸的干涉佔了大頭,害自己沒能談上一場戀愛,他總是無處不在,只要看見異性接近自己,就會失去理智,明明平時是個溫柔細致的老爸,但卻總是在有異性靠近自己的時候失控。
所以張景嫻現在是做夢也想找個男朋友啊,沒有工作,那就得有個男朋友啊,不然這日子還叫日子嗎?初戀啊,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