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儼然成了驚弓之鳥。屋外的風吹草動讓他神經緊繃,出門會將屋子鎖得死死的,何彬出不去,別人也進不來,何彬當然沒有異議,畢竟自己的毒癮說不定什麼時候會發作。
每天秦放換著花樣為何彬做菜,只希望這個人身上可以長些肉。何彬長時間不出門,皮膚也不見光澤,加上毒品的迫害,那人的蒼白與柔弱使秦放擔憂不已。
若是章偉濤真的找上門來,何彬大概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秦放,不是我說你,你給我塞得再多也不可能一口吃成一個大胖子!」何彬皺眉抱怨的看著這個積極地準備魚湯的大廚。
「那也總比不吃要來得強吧。你看你,臉都瘦的沒肉了。」其實是想說,抱起來都磕到骨頭疼。可是何彬會生氣的。
「對了,你昨天說今天有事出門,你什麼時候出門啊?」
「下午,吃過午飯就出門。章狂說一定要過來見我一面,大概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嗯。」
「你一個人在家里記得把窗關好,現在這里治安不怎的好,經常會有小偷入室偷盜,上次新聞里的兩夫妻睡在家里,小偷都敢進屋偷東西,被發現了還行凶殺人,你一定要當心。」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讓他擔心的,還是前天章偉濤持槍出逃的消息。到現在章狂都沒有逮到章偉濤,真的不知道這章家老大想干什麼!
「恩恩,我知道了。才一個下午,不會出事的,你放心。」何彬呵呵的笑著,那人的關心總是溫暖備至,讓他有種被春雨澆灌的感覺,點點密密,柔柔軟軟的。
秦放不好開口章偉濤的事,何彬在章偉濤那里受了這麼多的傷害,現在也還是虛弱的身體,秦放舍不得何彬又縮回自己的殼里。而且,只要章狂快點抓住章偉濤就好了,那他也就沒有必要讓何彬擔驚受怕了。
見到章狂時,秦放嚇了一跳。對方臉色慘白,整個人陰測測的,像是地獄里來討命的幽靈。
「你怎麼變成了這副鬼樣子?」秦放在他對面坐下,章狂一定是為了找他哥哥的事情忙得天翻地覆,但是秦放偏偏假裝不知道,誰讓他和他哥哥害了何彬。
章狂笑,不過他的笑臉有點滲人,慘白慘白的︰「我一點線索都沒有。」
是挺無奈的,但秦放卻沒什麼同情的味道,責怪的語氣倒是明顯的不得了︰「沒線索?那你跟我說有什麼用!關著人的時候怎麼不好好的看住他!現在怎麼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人臉,怎麼……難不成你這樣子是擔心章偉濤的死活?」
最後一句明顯戲弄的語氣。章狂揪著眉頭抬著眼望望秦放,似乎正在猶豫什麼,等了半天他才開口︰「我……不想他死。」
秦放皺眉︰「那你說,你想怎麼樣?」昨天那麼急迫的要約我出來,章狂不會就只是為了表露心意。
「秦放,我希望你把何彬交給我。」
「什麼?交給你?」秦放眼發直瞪著章狂,「不可能,你害得何彬還不夠麼!」毫無商量的回絕著,沒有余地的語氣。
「秦放,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讓章偉濤知道何彬在我手上!只要何彬在我手上,章偉濤一定會乖乖回來!」
「然後呢?如果章偉濤沒有出現,你打算怎麼辦?」
「我……」章狂想說,那就繼續折磨何彬,逼得章偉濤不得不出現!可是坐在他對面的人是秦放,他只有啞口。
何彬在秦放的心里是什麼分量,章狂清楚明白的很。就是因為太過明白,于是他無法開口說服秦放。
「好了,我想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既然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了。」
章狂看著秦放起身走出包廂,依舊是一個字沒能吐出。那個人是自己的兄弟、朋友,更何況,他欠了秦放已經不少了,若是再提出那種非分的要求,秦放會恨自己吧。
看來這次只能等章偉濤自己露出馬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