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童話 九 誰家少年春衫薄

作者 ︰

寧馨兒因為失而復得的錢樂開了花,但笑容很快凝結,一個舉世無雙的花美男走到了她面前。

花美男!真真正正的花美男,比她最喜歡的,當前紅翻天的日系帥哥哥嵐還要帥幾分。寧馨兒看花了眼,听見帥哥親切含笑的跟自己說話,要自己給當模特兒。完全沒有考慮她欣然點頭。頭剛點下胳膊便被人擰了記,耳邊听見徐思敏的聲音響起。

「學長,請問要當什麼模特?有些什麼條件?」

九月底a市有個高中生攝影大賽,白浩風身為攝影社社長,自然是個攝影迷,一直在為找什麼樣的題材發愁。寧馨兒燦若春花的笑給了他靈感,他大步走到寧馨兒面前直接要她給自己當模特。寧馨兒的答應不出他的意料,出他意外的是居然有人提出疑問,而且提出疑問的還是個女生,他好奇的目光落到徐思敏身上。

身材高挑的少女,有著張雪白如玉的鵝蛋臉,眉清目秀長得還算可以,眼里猶留有對自己的驚艷,但神色巳恢復正常,睜著一雙恍若貓一眼的眼楮警戒的看著自己,好象自己是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這種大驚小怪裝模作樣的女生白浩風看多了,不客氣的嘲笑道︰「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是要你當我的模特。」

話一落便響起一陣哄笑聲,大多數是二,三年級學生發出來的,他們見慣了白浩風不客氣的對待女生,有幾個還在說風涼話,「瘋子,小妹妹初來乍到,你說話客氣點,雖然她怎麼也不會是你的菜。」

寧馨兒愛看美男,喜歡帥哥,但當美色與友情起沖突出,她毫不猶豫選擇友情,握住徐思敏的手大聲道︰「我朋友只不過出于關心問了一句,沒什麼惡意,學長您的話太過分,請你道歉。」

「好!」金映明本來還有點鄙夷寧馨兒為美色所迷,但見她很快清醒過來並出言維護徐思敏,心里欣賞,喝了聲彩,聲音不大,但活動室突然安靜下來,他這一聲所有人都听見,目光看過來。

突然成為眾矢之的,金映明有點不自然,輕咳二聲道︰「寧馨兒說得不錯,徐思敏的問話的很正常,學長您的話有些過份,應該道歉。」

寧馨兒徐思敏金映明本來就站在一起,眾人的目光在他們三人身上打轉,先前稱呼白浩風為瘋子的男生有所發現似的笑道︰「都是一年級七班的,看來今年一年級七班的人材多多。」

白浩風沒有說話,一雙桃花眼波光流轉,在寧馨兒三人之間打轉。他凝神看人時自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被他所看的人大多會心生惴惴面顯拘束。但寧馨兒從沒怕過誰,徐思敏月復有材華人自清,金映明,更是隨心所欲不知「懼」字怎麼寫。三人筆直站著,坦然與白浩風相對。

不自覺間,四人形成了一付唯美的畫面。白浩風逆著光,寧馨兒迎著光,金映明徐思敏分站在寧馨兒身邊,四人都沐浴在燦爛的陽光下,各有氣勢,竟是誰也不輸給輸。

旁邊的人開始還竊竊私語指指點點,慢慢的都安靜下來,驚訝的發現這一年七班的三個新生,都是難得的人物,白浩風,不再是唯我獨尊的妖孽。

陸平,三年級生,攝影社的副社長,最先反應過來,拿過相機當機立斷拍下了攝影社最有紀念價值的一張照片。

寧馨兒是四人中性子最急燥的,首先不耐煩起來,皺眉道︰「敏敏,我們走,這個攝影社沒什麼意思。」

走不能解決事情,徐思敏握緊寧馨兒的手看著白浩風開口道︰「學長,我們都是因為喜歡攝影才會報名參加攝影社,誠心想跟學長學姐們多學習,並不想跟學長慪氣,更不想為一時之氣放棄自己的愛好。學長什麼都不說便要求我朋友給學長當模特,我出于關心多問了一句,學長難道不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先強調自己對攝影的喜愛,放低態度,再挑明如果自己離開攝影社就是為社長所逼,逼著社長給個解釋,偏態度不卑不亢,讓人發作不得。白浩風心里有氣,臉上笑得如一朵開到盛處的桃花,笑呤呤的道︰「瞧這學妹說的,我倒不得不多說點廢話解釋一下了。」返身走到窗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再取過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擺出一付長談的架子。

他做這些動作時眾人的目光自然跟著他轉,徐思敏的目光也跟著他。看著他坐在玻璃窗下,透窗而入的陽光穿透薄薄的校服,陷約可見薄薄校服下少年青春而健美的身軀。一句古詩躍上她心頭,「誰家少年春衫薄?」

「九月底全市有個青少年攝影大展,我會參加,想請寧學妹做模特,不會佔太多時間,只要每周抽二天每天抽二個小時,到月底就可以了,寧學妹行嗎?」。

擺了半天造型,說話卻只有寥寥幾句,寧馨兒有些愕然,怔了怔方回答,「如果是這樣,我願意給學長當模特,但學長得為先前的不禮貌跟我朋友道歉。」

她還糾纏之事,看來真是個重友輕色的,深深看了寧馨兒一眼,白浩風站起身走到徐思敏面前,以手撫胸,風度翩翩行了個英倫貴族的禮言辭款款的說道︰「學妹,我為剛才的不禮貌向你道歉,請你原諒我。」

道歉象表演,還是不誠心,徐思敏心里不以為然,擺出鄭重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回道︰「學長如此誠心,我當然接受學長的道歉,學長快請站好,您這樣的大禮學妹我當不起。」

白浩風在演戲,徐思敏也不差,一年級的新生剛入學校,沒什麼忌畏,輕笑出聲。那些二,三年級的老生怕白浩風秋後算帳,都辛苦的忍著,臉上神情煞是古怪。

白浩風有種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感覺,心中憋屈,沒有心思再說什麼,三言二語結束了今天的見面儀式,第一個走出活動室。

寧馨兒心心不忘她的錢,當白浩風宣布散會時,她迫不及待就往金映明方向沖,一連撞了二個人,收勢不住撞上金映明後背。

金映明被撞得向前撲,幸得及時抓住樓梯護攔,回頭見寧馨兒捂著鼻子在那兒眼淚汪汪,駭道︰「你怎麼了,撞得很疼?」拿出手帕遞過去。

寧馨兒鼻梁撞得酸痛,眼淚忍不住流下來,被他看見很不好意思,接過來胡亂擦掉眼淚隨手一扔道︰「我沒事,不好意思撞到你。唉喲!」

後知後覺,扔完才發覺不是餐巾紙而是手帕,趕緊拾起來,卻不好意思還回去,尷尬的望著金映明。金映明大度的揮揮手︰「沒關系,扔掉就扔掉。哦,早上的事謝了,錢我很快會還你。」

本來就是為錢沖出來,但听他這樣一說寧馨兒有些不好意思,訕訕道︰「晚點還也沒關系,我不急。」

金映明道︰「還是快點還好,我有可能會忘記。如果我忘了,你要記得提醒我。」

寧馨兒听得莫名其妙,「忘記?」

金映明搔搔頭,不好意思的解釋,「有時候我會忘記一些事,不是故意的。」

他的表情動作都很可愛,寧馨兒忍不住一笑,兩排長長的睫毛扇啊扇的。

金映明眼楮一亮,向她踏進一步,二個差點又撞到一起。寧馨兒急速後退,駭道︰「干什麼?」

金映明不放棄的又上前,硬是跟她面對面,盯著她的眼楮好奇的問,「戴了隱形眼鏡?」

寧馨兒釋然,亞裔人的眼楮大多是深棕帶褐色,而她不,她是真正的黑玉一般的眼楮,黑白分明。

徐思敏總愛用嬰兒的眼楮來形容她,懷疑她帶了隱形眼鏡的金映明不是第一個

她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回答,「沒有,我的眼楮要比常人黑一點。」

「不止一點。」金映明亦後退一步,拉開距離眯著眼楮欣賞她的眼楮,贊美道︰「黑得就象最純淨的黑寶石,夜里最亮的星星。白學長只看見了你的笑容,如果是我,一定以你的眼楮來取景。」

接連被二個帥哥夸獎,寧馨兒雖不自戀,心里也美滋滋的,金映明突然上前,手模上她的臉。

不及反應,寧馨兒傻傻站在那里,至到他的手落到她臉上,清楚的感覺到來自他手上的溫度方驚覺,抬手要打開他的手。

金映明巳退開,右手高高舉起,開心的道︰「你嘴角上有餅干屑,吃完零食你都不擦嘴?」他屬于少根的男生,沒看見寧馨兒的臉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白。

寧馨兒外表甜美可人,實則是個火爆性子。金映明隨隨便便模了她的臉,惱得她杏眼圓睜,就要發作,一個男生聲音適時傳來,「金映明,快點!」

「來了,拜拜。」金映明愉快的沖寧馨兒揮揮手,小跑離開,留下寧馨兒獨自生悶氣。

徐思敏夏婷婷老遠看見寧馨兒金映明臉對臉說話,狀似親密,心中都好奇。

徐思敏有意放慢腳步,夏婷婷則加快步子,一心要湊一腳。

可惜她趕到時金映明巳揮手說再見,氣得跺腳,追問寧馨兒,「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有說有笑的?」

狠狠擦臉,寧馨兒惱道︰「誰跟他熟,他就是早上向我借錢害我遲到的人!」

是金映明!夏婷婷驚得叫出來,跺腳道︰「向你借錢的是金映明,我的天,你居然不認識他,寧馨兒,你的眼楮一定有毛病!」

徐思敏正好走過來,隨口問道︰「馨兒眼楮有什麼毛病?」

「她居然不認識金映明!不是別人,是金映明!全校80%女生都迷戀的金映明!」夏婷婷激動的嚷著,手夸張的舞動。

雖在氣惱中,寧馨兒也忍不住失笑,「80%,敏敏,你也在里面?」

徐思敏笑道︰「我不迷戀任何人,不過蠻喜歡看他的,長得不錯,有陽光的味道。」

「成績也好,雖不是全校第一,可也進了前二十名。」夏婷婷接過來,「開學沒多久,他的人氣急速上升,直追白學長,別班的女生都找借口來我們班看他,寧馨兒你居然不認識,太過份!」

越說越氣,口水都快噴到寧馨兒臉上,寧馨兒不得不往徐思敏身後躲,徐思敏替她解釋,「不稀奇,金映明坐在馨兒後面,而馨兒從來都不看身後的。」

「還有你-」夏婷婷轉而攻擊徐思敏,「你怎麼可以質疑白學長,都是因為你,害得馨兒差點當不成白學長的模特。你以為白學長會害馨兒?哼,象白學長那樣的人,被他害也是種光榮,多少女生排隊搶著去。」

什麼叫被害也是光榮?徐思敏無語,她早學會不跟花痴爭長短,徑自對寧馨兒道︰「我要去媽媽學校一次,先走了。」

「嗯。」寧馨兒沖她揮手,夏婷婷則沖她背影扮了個鬼臉高興的道︰「她走了最好,馨兒,我們去逛肩,我帶你去家很有意思的內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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