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童話 六十五 一眼生是非

作者 ︰

今天沒有藍球比賽,金映明高兆立李珠雅說好了放學去看電影。剛出校門一轉彎便看到一群皮衣飛車少年等在那里,前車之鑒,高兆立下意識往金映明身後一躲緊張的道︰「那群混混又來了,我們快去找白學長他們。」

金映明比他冷靜,覺得眼前這群人跟那天的混混好象不大一樣,拉住他低聲道︰「冷靜點,看看再說。」

李珠雅認出了那群飛車少年,月兌口道︰「是他。」

听她的語氣好象認識那群人,高兆立探出頭問︰「你認識他們?」

「站在那群人中間,個子最高,眼楮好象長在頭頂上的男生叫唐少華,我初中時的學長,家里有幾個錢錢,最喜歡飆車,常常帶著一群人飛車來飛車去,被稱為飛車太子。」李珠雅暗暗指著其中一個男生,小聲介紹。

金映明高兆立隨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看見一個高大健碩的男生,雖然塊頭比不上寧馨兒的朋友大熊,但襯著一身皮衣皮褳,更顯彪悍。年輕的臉上意氣風發,二道眉毛銳利得跟刀子一樣,斜飛入鬢,好象隨時都在睥睨人。

他應該很喜歡以勢壓人,凡是有誰的視線望過去,都被他凌歷的眼神逼回。看到一個個倉皇移開的視線,他顯得很開心,稍嫌薄的嘴唇挑起輕蔑的笑。

當二人的視線對上時,金映明沒有移開,還給唐少華一個微笑。對這些所謂的混混,金映明沒有一般的的畏懼,反有份新奇。

居然有人挑釁自己,而且看就是弱不禁風的乖乖牌好學生,唐少華二道劍眉飛起來,大踏步向金映明走過去。

他一動,跟著他的人自然動起來,氣壓直接逼向金映明三人,高兆立嚇得又退到金映明身後。沒想到自己看一眼就會把人惹過來,金映明心里後悔,腰卻挺得筆直,不管怎樣,輸人不輸氣勢。

唐少華走到金映明面前,目光落到與他並肩而站的李珠雅身上,似笑非笑的道︰「李珠雅。」

李珠雅對唐少華有些了解,知道他最好面子,而且睚眥必報,不敢怠慢,甜甜笑道︰「唐少華,好久不見,你來找人?」

「嗯。」隨意回了一個字,唐少華目光落到金映明身上,鄙夷的道︰「你的眼光越來越差,挑男朋友的水準急速下降。」

有這樣說話的,金映明對唐少華的幾分欣賞蕩然無存,反唇相譏,「再差也比你強,閣下以為你是基洛李維斯,皮衣皮褲的扮演《駭客帝國》,東施效顰。」

唐少華開口李珠雅便知不好,金映明可不是任人奚落的好性子,轉身催高兆立一句,「去找黃學長。」人迅速護到金映明面前強笑道︰「唐學長,他我朋友,請你說話客氣點。」

黃勛奇,清瀚高中第一惡霸,不過因為一起打藍球的關系,金映明跟他關系不錯,李珠雅把他當作救命稻草,讓高兆立去向他求助。

唐少華將李珠雅對高兆立的話听得清楚,取笑金映明︰「嘴巴倒硬,可惜只會躲在女生後面,等著學長來幫忙,膿包一個。」

沒有男生能忍受這種話,金映明推開李珠雅冷笑還擊︰「我承認,我打架肯定打不過你,可是除了打架,你還會什麼?你所謂的有水準,不過就是揮拳頭打架而己,動力不動腦,莽夫一個。」

反擊凌歷,唐少華本來就黑的臉變得更黑,拳頭握了又握卻沒舉起來,少年都好強,他不想被人說成莽夫,怒道︰「好,老子暫時不動你,有種跟老子飆車!」

不動拳頭自然最好,可飆車,從小到大金映明都是轎車來轎車去,從沒騎過摩托車,更別提飆車,正琢磨著要怎樣回答才好,卻听到一個清脆響亮的聲音,「我跟你飆。」

寧馨兒徐思敏夏婷婷等人走在後面,跟高兆立撞個正著。高兆立見到寧馨兒如見救星,沖著她就要她去救金映明,潦草講了二句便跑走,對方人多,一個寧馨兒不夠,他還要去找黃勛奇。

不明白金映明怎麼又跟混混對上了,寧馨兒匆匆趕過去,正好听到唐少華說要飆車,立刻把話接過去。話說完人巳站到金映明身邊,看清唐少華驚道︰「唐少華!」

寧馨兒也認識唐少華,金映明有些驚訝。唐少華卻是冷笑,眼楮在寧馨兒金映明身上轉。

寧馨兒維護金映明的意思很明顯,半個身子擋在金映明面前。唐少華眼里閃過一抹戾色,惡毒的嘲諷︰「寧馨兒,你跟李珠雅總是眼光一致,又看上同一個男生,這次又要鬧什麼情海風波給大家看?」

這話一出,寧馨兒李珠雅二人臉色同時一變,李珠雅咬牙切齒喊了聲「唐少華!」寧馨兒則是毫不客氣一個耳光揮過去,卻未能揮到唐少華臉上。唐少華揮手架住寧馨兒的手冷冷道︰「惱羞成怒,被我說中了?」

奮力抽回手,寧馨兒怒罵︰「唐少華,你越活越回去,學人長舌,有種跟我飆車,」說著一笑,笑容也變得惡毒,「我忘了,你早就是我手下敗將,不配跟我飆車,也只配做長舌婦。」

唐少華是飛車太子,寧馨兒曾做過一段時間飛車少女,二人因飛車認識,年少氣盛自然比過幾次。

唐少華雖然眼高于天,寧馨兒卻是真正的天女之姿,唐少華未能免俗,比試時有意無意放過水,因此二人比試的結果算起來寧馨兒兒贏得多。以前二人都沒計較,今天起了口舌之爭,寧馨兒直接把唐少華貶為手下敗將。

唐少華無話可辯,氣得胸悶,不過他也是個狡詐多智的人,立刻明白寧馨兒的用意,冷笑道︰「你不用拿話激我,我今天不是來跟你飆車,也不是來找這小子麻煩,听說你滿世界找一個人,我本來是好心好意來告訴你下落,現在不必了。」

唐少華性情暴糙,好爭輸贏,寧馨兒確實是想拿話激他,想把他的注意力從金映明身上轉移開來。唐少華卻未中計,反說出讓寧馨兒變了顏色的話,寧馨兒驚得月兌口而出,「你知道林強在那里?」

唐少華家里有錢,又喜歡耍大哥派頭用錢砸人,認識的人特別多,真的有可能知道林強在那里。寧馨兒越想越覺得可能,二只眼楮亮起來盯著唐少華。

徐思敏跟寧馨兒前後腳趕到,將唐少華的話听得清楚。寧馨兒這段時間找人找得有多辛苦她知道,現在唐少華跑來說他知道林強的下落,她的眼楮也不由帶了期待。

金映明李珠雅夏婷婷自然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唐少華。

看出眾人眼中的期待,唐少華薄得有點過分的嘴唇抿起一絲冷笑,不說話,眼楮落到金映明身上。

金映明也是個聰明人,看出他眼中的含義,問道︰「是不是要我道歉你才會說?」

「道歉,」唐少華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不屑的道︰「道歉有用,這世上還需要警察?」

這句話出自偶像劇《流星花園》,金映明沒看過不知道,只覺得唐少華態度太囂張,皺眉道︰「你要怎樣?」

「我想怎樣,」唐少華冷笑,傲然道︰「惹我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給寧馨兒一個面子,你自己z給自己一巴掌,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樣囂張的,金映明氣得笑出來。李珠雅惱道︰「這是個自大狂,沒必要理他,我們走。」拉著金映明就走,寧馨兒對金映明的維護讓她不安,不想金映明欠寧馨兒的情。

唐少華一步跨到他們前面怒道︰「誰讓你們走了?」手一揮,那群皮衣少年立刻將金映明李珠雅團團圍住,連帶徐思敏夏婷婷也給圍在中間。

徐思敏還好,夏婷婷給唬得變了臉色,膽顫驚心的喊道︰「馨兒!」

又要打架,寧馨兒的臉色也快黑成鍋底,怒道︰「唐少華,我現在真的很煩,你別來惹我。」

唐少華雖然心高氣傲不可一世,對寧馨兒卻有一份愛慕之心,不然不會特地來告訴她林強的下落。見寧馨兒發火,他也只得按下心中想揍人的,下巴點向金映明︰「我不想惹你,是這小子先惹我。如果放過他你讓我面子何存?」

「我只是看了你一眼,那里惹你了?」金映明叫屈。

「他是天王老子,凡人看不得。」寧馨兒按捺不住火氣,說話變得不客氣,目光不善的瞪著唐少華,她也有了揍人的。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看著寧馨兒快火飆,唐少華倒不敢囂張下去,畢竟他又不是真來尋寧馨兒晦氣的,不過就這樣放過金映明又心不甘,腦子急速旋轉想出個主意,特意放緩語氣對寧馨兒道︰「好,給你一個面子,我放這小子一次,不過我們飆車,得算這小子一個,他坐你的後座。」金映明一看就是乖乖牌學生,他要借飆車讓他嘗嘗苦頭。

「不行!」寧馨兒還沒說什麼,李珠雅徐思敏巳同時開口,二人都看過飆車,知道有多危險。

唐少華開始並沒注意徐思敏,此刻才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竟也是個容色出眾的女生,不由冷笑,眼楮瞟向金映明道︰「小子,你還真有桃花運,三個美女都維護你。」

金映明沒開過機車,但知道何謂飆車,明白其中的風險,不過他膽子大,一心想幫寧馨兒找到林強,站出來走到寧馨兒身邊道︰「好,我答應你。」

「不行,飆起車來馨兒自己都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何況你肯定從沒坐過機車,太危險,絕對不行。」徐思敏強烈反對。

李珠雅沒說話,目光里有股幽怨,她看得出來,金映明真的很想幫寧馨兒。

寧馨兒本來是要一口應允,她對自己技術有信心,沒想過會讓金映明遇到危險什麼的。不過徐思敏的話她一向慎重對待,再想到體弱多病的慕容女士,如果讓她知道她的寶貝孫子被自己帶去飆車,肯定會嚇得住得醫院去。

左思右想,再怎麼想知道林強的下落也不該讓金映明跟自己冒險,拿定主意抬頭對唐少華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算了,找林強是我自己的事,沒必要把不相干的人拖進來。」

把那個小白臉看得如此之重,唐少華心里忿然,不屑再說,轉身就走。

「等等!」金映明攔住他,「我說了,我會參與你們的飆車。」

看著巳經沒事,金映明偏又生事,李珠雅急得嗔道︰「映明,你想清楚。」

寧馨兒也道︰「金映明,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你別攪進來。」

「跟我有關系,」金映明看向寧馨兒正然道︰「今天如果不是因為我,他早巳告訴你林強的下落,而且,」語氣頓了頓,「我說過,我一定會幫你找到林強。」

他確實說過這句話,憶起那個下大雨的夜晚,寧馨兒心里感激,搖頭道︰「飆車很危險,你巳幫了我很多,沒必要再跟我一起冒險。」

「我願意,我對你有信心。」金映明笑著說,向寧馨兒伸出手。

他背對著校門,剛好抵擋住一大片斜陽余暉,被擋住的光芒好似會折射一般,從他的身上暈散開來,照得他渾身柔亮。周圍的女生遠遠看著,這一刻,她們都想上前握住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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