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管 the memory of 杰 a

作者 ︰

在夢中,偶爾他還會見到他。

幾個白天和夜里沒有睡覺,分不清幻覺與真實。

隱約的他又看見了他,曾今屬于他的他。

夏天他總是穿著杰的紅色棉布的短襯衫,長長的直到他的大腿。然後光著腳丫在杰的家里亂跑。他19,他在杰的城市念大學。

下雨的晚上,他總是站在窗口,看著天空,偶爾笑了,笑著笑著又會哭出來。

杰總是工作到很晚才能回家。每次回家總是能看見他關著燈呆呆的坐在家里,然後突然轉出一個笑臉對著杰,不說任何話。杰問他為什麼總是不開燈,他也總是不回答。

他們常常會爭吵,只是為了一些小事。杰很歇斯底里的時候他也總是安靜的坐著,偶爾杰火起來,會狠狠的給他幾耳光讓他滾出的家里,然後他就安靜的走開。一個人蹲在樓下,面無表情的流淚,然後靠在電線桿上就這樣睡著了。

杰會在氣消了後下樓去找他,那個電線桿,仿佛是他的習慣,也是杰的習慣。

凌晨他們在房里,他閉著眼,淚水止不住的流著。

杰野性的蠕動著,仿佛想告訴他,其實他是多麼的愛他。

對不起,我不想的。杰說

恩。他平靜的點點頭

你對我就沒有怨恨?杰不喜歡他這樣的不在乎

……他輕蔑的笑了笑。

杰漸漸發現這個男孩的不一樣,他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陽光,更多的是陰暗,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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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和以前一樣。因為管管的沉默不語再次把杰惹怒。

在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杰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才回到家,最近不是加班就是應酬覺得很是煩躁。打開門,一如既往的連盞燈都沒有亮,一片黑暗。杰剛抬起已沉重得不行的腳要往屋里踏,「啊!」一聲低呼,膝蓋一下撞到了擺在的鞋櫃上。伸手開了燈,看見的又是管管坐在窗台上發呆,對于他的回來沒有一點反應,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向他。杰突然覺得怒不可竭,想到自己每天在外面受氣受累,好不容易回到家了他沒有溫暖的關懷就算了,居然連個好臉色都沒有!

杰幾步就沖到窗台邊,一把抓起管管的衣領,一拎就把他從窗台帶了下來。管管跌坐到了地上,這才看向了杰。看著他迷茫的眼神,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甚至連聲驚呼都沒有開口的樣子,這把火在杰的心里燒得更旺。

杰退了一步,俯視著管管,吼道「你這又是干什麼!我都不知道你每天這樣都是在做什麼!我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工作賺錢,你倒好,逍遙自在的很!可你干嘛又擺著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干嘛!連個燈也不開,話也不說,又玩自閉嗎?你到底想怎樣!!」說著他又沖到管管面前,猛搖他的肩。

管管依舊不說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杰。

杰突然覺得就喪了氣,他站起身,緩緩往里面的房間走,然後手扶著門停住。他回過頭看著目光已經再次頭香窗外的管管,低聲說「管管,其實我很累,很累了。每次想到家我都會因為你在這里而感到舒心,可是回到這里,你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看我,管管。」管管還是看著窗外而沒有看杰,杰走進房間,月兌衣服躺下了床。

這個叫做家的地方真的是很安靜啊,是夜深了嗎?只听得見自己的呼吸。

杰在心里輕輕嘆息,他覺得越來越疲憊,不知道該怎樣去對管管,可是他明白自己在心里已對這個陰柔的少年有了情愫。

半年前,某天老板把他叫去,說要他給剛落幕的那個全國大學生攝影大賽獲一等獎的少年做個專訪,因為他很神秘,題材新穎,且他長相柔美,若發表會是個噱頭。

杰開始著手調查,管管,c大學生,攝影系,幾乎沒去上過課,卻未被學校追究。一方面因他是特招生,另一方面似是家庭背景的緣故。平常與人無交流,好像也沒什麼朋友,不過好像給別人都是冰冷的印象。看著大片空白的資料,顯然作為一篇報導的題材是遠遠不夠的。

查閱著他拍的照片,這是一個主題攝影,而他的作品集叫「letempsquireste.」。杰不明白這句法語是什麼意思,本要上網查,然後當他翻開影集,他就忘了。

那是怎樣的感覺呢,杰無法形容,只是在看到這照片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似是被揪了一下。

整組照片都是黑白的。

第一張,是一雙眼楮,即使眼楮是閉上的卻眉頭輕皺,長長地睫毛似是根根分明了,薄薄的劉海隨意的搭在前額。

第二張,還是那雙眼楮,現在讓人看清他的眼楮了。眉頭舒坦,那是雙大大明亮的眼楮,甚至可以看到那眼眸中的點點清澈。但是眼神卻也是迷茫空洞的,讓人感覺到那雙眼楮下似有很多隱忍的悲傷。

第三張,應該是那個少年的側臉,背景是幻化的光,他茫然看著的遠方不知是哪里。

第四張,是少年的正面。一束光打在他臉上,他眼角微彎,竟是微笑,但是有一滴淚滑在他的左臉,好像只是因為那束光刺了他的眼。那樣陰柔的一張臉笑著流下了淚,讓人憐惜這美麗的脆弱。

第五張,印入畫面的是一個人在浴室洗澡的身影。水從上面流下來,那個清瘦的身影仰著頭,一首撫著頭發,嘴巴微張,盡顯出修長的頸脖。玻璃門內霧氣很大,只能模糊看到少年的光潔的臂膀,和柔和單薄的背部。霧氣騰騰下卻能看見掛在少年身上的水珠,朦朧中若隱若現,這是以怎樣的角度拍下來的呢。這性感的少年究竟是他拍的別人,還是他自己的?

第六張,那是一個下墜的身體。張開雙臂,襯衣像是翅膀飛揚在他身上,白茫茫之中,似乎都能听見吹在耳邊的風聲。

最後一張照片旁邊還有一段話,

鳥死的時候,他身上的子彈也在哭。

因為子彈和鳥一樣,他的理想也是飛翔。

杰完全被震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因這組照片,還是這美麗動人的少年,他只是覺得突然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想著這樣的少年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他的世界應該不會是自己這種人能夠懂得得吧。

杰呆呆地看著資料上好不容易打听到得管管的手機號,終于撥出了那組數字。

電話通了,听筒中傳出了一個女聲,是avril的《i‘mwithyou》。听著這歌聲,杰愈發對這個叫管管的少年感到好奇。

音樂響了很久,就在杰欲要掛掉電話時,那頭接起了電話。

沒有聲音?杰疑惑著,看了下手機,的確顯示的是正在通話計時中。

杰試探的說了聲「你好」,那邊依舊是沒有聲音。

他又說了聲「你好,請問這是管管的電話嗎?」。

那邊終于響起了一個溫柔的男聲,但其實卻也是沒有任何情緒的,「嗯」。

「你好管管,我是b刊的記者杰。關于你攝影比賽獲得了第一名,我們想邀請你作個專訪,你看可以嗎?」。杰客氣的說著。他想,真是個好听的聲音。

「沒興趣。」說完電話那頭便掛了。

杰完全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別人的拒絕。他默默地嘆了口氣,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十點的時候,杰在家上網查著關于管管的信息,正想著這個讓他心動的少年,電話突然想起。他看著顯示竟是管管,這是他特地儲存下來的。

他接電話,「你好」。

「要見我的話現在就到3號大街的eve酒吧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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