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如水,無星相伴,甚是孤寂。
霍福懸在空中,右手中的利劍再次襲擊我的面上,我淬不及防,怔愣不已,忽的,「嗖」的一聲,青銅劍被震開,月兌離了霍福的手臂,飛出幾米之外。
而霍福更是被震開甚遠,在空中搖擺不定。
我定眼瞧于他的上方,有寒光一閃,果不其然,一條細長的絲線,懸于他頭頂之上,雪白顏色和那日將我困住的細絲是同一物。
果真,那人是沖著我來的!
無端又是惱怒,這幕後之人,想要對付我就算了,何必操縱旁人•••
他操縱何人不好,偏偏操縱于我熟知的人。
這人該死,這人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知道這雪絲,甚利甚韌,我袖口一揮,將飛出幾米之外的青銅劍,握于掌中,霍福這把青銅劍,可斬妖邪,不知是否可斬斷雪絲。
霍福懸于空中,動了動手臂,又是迎面而來,我一躍而起,看準那薄細的絲線,砍了過去。
「 」的一聲,細絲應聲而斷,霍福的尸體瞬間少了支撐,眼看著就要墜地,我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可他太過沉重,嘶的聲響,他的衣服裂開,露出黝黑的皮膚。
他墜地,發白的氈帽從發間月兌落,露出一條細長的疤痕,橫在漆黑的頭頂上•••
我看了一眼落地的他,又看看斬斷後迅速閃開的雪色細線,咬了咬牙。
我跳到坍塌的牆土之上,然後借力跳到空中,伸手拽住那銀光閃閃的絲線,絲線入手,深入骨肉,我忍著疼痛,將青銅劍繞在染血的細線之上,細線一個收縮,瞬間將我帶入空中•••
黑夜無邊,我要借著這操縱人的細絲,揪出幕後搞鬼的人,我更要殺了這人,讓他死的比霍福還要痛苦千倍百倍!
青瓦白牆,細線源頭之處,竟是一處寺廟。
寺廟清淨,有焚香彌漫,這般夜深人靜,僧人大多該是歇息去了,廟中無一人。
可絲線到了這處, 然而逝,我撕下雪白的衣衫一角,裹與血色縱橫的手上,忽然,听得有聲音蔓于耳際,那聲音時重時輕,時緩時急。
我遁著那聲音而去,愈接近那聲響,就愈是讓人面紅耳赤。
寺廟佛堂之處,有大佛佇立,佛堂無光,只有月色照映,佛堂的地面上,有蒲團些許,蒲團上,一人壓于另一人身上,白潤的肌膚之上,香汗淋灕。
這深更半夜的,男女交歡也是常事,我本應該遵循古訓,非禮勿視,非禮勿听,可這兩人在這僧規戒煙的寺廟中,若無其事的這般肆虐,倒是有些蹊蹺!
「啊•••」女子嬌喘連連,抱著身上的男人,不由自主的申吟出聲!
而那男人摟著那女子,埋在女子的雪頸間,而他的頭上光亮異常,這男人居然是一個和尚?
一個和尚竟罔顧清規戒律,與女子歡好?
那女子伸腿環于和尚腰間,口中不住申吟,黑色的發絲晃動,抱著男人的頭,讓他埋與自己的胸口起伏間•••
若是說起先那一幕只是震驚,那這一幕就更加撩人心魄,我無端血氣上騰,拽住衣服,轉目別視。
在如此清雅之地,我居然因為寺中兩人偷歡,而心神不定•••不僅如此,我居然也生出了些旖旎綺念•••
寺廟內,兩人持續,我臉色通紅,羞愧的無可附加!
徐徐的,屋內有了別的動靜,我緩緩抬起眉目,見那和尚環住女子的頸脖,湊與她面上,口中溢出話語,如同輕喃,「你•••喜歡我麼?」
女子支吾著,面紅著,將他拉得更近,吐氣如蘭,「喜•••喜歡•••若是不喜歡•••我會將清白的身子給了你麼?」
「那你呢?你喜歡我麼?」她問的大膽。
「喜歡!」和尚手指輕顫,將她抱起,身下的動作更加劇烈,女子又是嬌聲連連,和尚咬牙,听見女子發出綿長顫抖的聲響後,驀然,他眼角兩行清淚•••
我看著和尚流淚,最後,女子在他極致的歡愛中暈了過去,白色的身軀交疊,他扶起女子的頭,親吻著女子紅潤的面。
淚水滴落,春意還沒完全退去,和尚突然抓住女子的頭發,張開嘴,露出尖細的白牙•••
這和尚是要做什麼?
我驀然有些驚心,一把劍握住手中,沖進佛堂,眼看著就要劈在那和尚的頭上,他倏然轉頭,口中吐出綿長的細絲,將我困在原地•••
手腳均被束縛,有細密的的雪絲纏繞我周身一步之處,我像是被包裹成一顆雪白的蠶繭。
蠶繭透氣有光,視線也沒能妨礙到半分,我靜靜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他重新俯身,重新張開嘴,從上而下,一點一點的細密的啃噬著女子的身體•••
他—是在—吃食!!!
他眼角晶瑩,有淚不斷,面上的表情不似吃到食物的喜悅,反倒像是極其痛苦不堪•••
這和尚居然一邊吃食,一邊哭泣•••
佛堂無光,有香氣繚繞,和尚一點一點的啃食著懷中的女子,最後連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