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御國,嘉慶五年,春。五年前,先皇南宮嚴駕崩,年僅十五歲的南宮御登基為帝。
當時的朝綱不穩,又恰逢干旱,內憂重重。但是,南宮御在短短的一年之間,任人唯賢,廣納群臣諫言,又嚴懲貪官污吏,收回散落兵權交予可用之人。在那之後,羽御國一派欣欣向榮,一直到現在人人歌頌的嘉慶盛世。
朝堂之上,南宮御一身滾金龍袍,頭飾帝冠,坐于五爪龍椅之上。听著群臣的上奏,神情慵懶,雙眼里仿佛是兩潭深淵,使人捉模不透。
大總管夏亦恭敬地站在龍椅旁,低眉垂目。夏亦從小就更隨南宮御,服侍他的日常起居,對南宮御更是忠心耿耿。
在群臣都上奏得差不多了的時候,丞相墨廣兩步走出,俯身上奏南宮御︰「啟稟陛下,前日遼源國遣使來奏,遼源國願與我羽御國互通商貿,其國君將親自來訪我國。」
待墨廣上奏完畢,群臣紛紛低聲討論。南宮御听完,收起慵懶的樣子,眼神掃過群臣。在他的深沉的眼神下,群臣都不自覺的停止討論,俯身站立。
「郭愛卿,你怎麼看?」南宮御垂眸睨向郭尚書。
「臣以為,既然遼源國有意與我羽御國互通商貿,我們何不妨坦然接受,有益于我羽御國的繁榮昌盛。」郭尚書恭敬地道。
「陛下,臣以為郭大人的建議不可。」左司馬林子岡諫言道。
「哦?左司馬有何見解?」南宮御恢復剛剛的慵懶,靠在椅子上。
群臣皆默默站立,都知道左司馬和郭尚書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而他們的女兒,林德妃和郭莊妃更是在後宮為皇後之位使出渾身解數。
「好了,兩位愛卿莫為了遼源國一事傷了和氣,今天就到這吧。」帶看夠了,南宮御淡淡的說。
「退朝。」夏亦高聲宣道。
「臣等告退。」群臣異口同聲道。
回龍吟宮換了一身朝服,南宮御走在前往靜惠宮的御道上。夏亦緊跟其後,目光波動。終于,夏亦低聲在南宮御身後喚道,「皇上,奴才有話要說。」
「如果你是為了朕與公主徹夜下棋一事,你就不必說了。」南宮御不為所動,繼續疾步前行。
「可皇上」還沒說出口,就接到南宮御蹙眉一瞥,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奴才該死。」
南宮御繼續前行,但嘴邊不自覺的流露出絲絲笑意。
前幾天,南宮翎拿著她的畫作來找他,只因他當時的一句玩笑話,說他的妃子一定要善丹青。于是,她就日夜苦練,終于完成了她的第一幅「墨寶」。無奈之下,他只能說,他喜愛棋藝高超的女子,于是乎,她就天天拉著他徹夜練棋。當然,她能在白天補覺,而他卻只能在朝堂上打瞌睡。雖然這樣,他還是無法拒絕她,一次也不行。
自從七年前,他救起饑寒交迫她,她就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漸漸地,他也習慣了她的尾隨,直到現在,再也離不開她。但是他知道,他們不可能,永遠!
踏入靜惠宮的大門,以手阻止了意欲請安的宮女,直入內殿。這時,巧兮姑姑剛從內殿出來,遇到南宮御,點頭請安,並輕聲道︰「皇上,公主還未醒。」
巧兮是自從南宮翎進宮之後一直照顧南宮翎的嬤嬤,對南宮翎無微不至,所以,南宮御對他=她也有幾分尊敬。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說完,南宮御抬步走進內殿。
輕聲走到床前,掀開一層層的紗帳,南宮翎就出現在他的眼前,那麼的不染塵埃,南宮御忍不住別抬手,想要撫模一下眼前可愛的人兒。
可他還沒踫到她,就看見南宮翎濃密的睫毛顫了一下,接著,迷蒙的睜開了眼楮,看到南宮御坐在他的床前,她揉了揉眼楮,發現南宮御還在眼前,馬上眉開眼笑,一下子蹦到了南宮御的懷里,還不停地用她的小腦袋拱著南宮御的胸膛。
「皇兄,一早上就見到你,真好。」
「翎兒昨晚睡得好嗎?」。南宮御撫模著她的秀發,淡淡的問。
「嗯,皇兄,翎兒的棋藝高超了嗎?可以做皇兄的妃子了嗎?」。南宮翎睜著大眼,充滿希望的問著南宮御。
南宮御的眸子深了幾許,終于還是說,「翎兒乖,我們不下棋了好嗎?翎兒永遠做皇兄的公主不好嗎?」。
「不,我一定要做皇兄的妃子」南宮翎堅定的說,過了一會兒,她發現了南宮御的臉色不對,「皇兄,你騙翎兒對不對,你不要翎兒了是不是?」說完,南宮翎的兩個眼里出現了水霧,眼淚馬上留了下來。
看到南宮翎流淚,南宮御的心里一整抽痛,馬上邊擦著南宮翎的眼淚,邊道「皇兄怎麼會不要翎兒呢?乖,別哭,翎兒永遠是皇兄的好妹妹。」
听完這句話,南宮翎的淚流得更凶了。「為什麼」
無奈之下,南宮御只好說「翎兒乖,除了做皇兄的妃子,你要什麼,皇兄都給你,好麼?」南宮御看著南宮翎的眼楮說。
南宮翎知道,現在無論她做什麼,南宮御都不會納她為妃,只好退而求其次,想別的辦法,于是小聲的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