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就看到了母親站在門口等我。母親今天很憔悴,也很奇怪。哪里奇怪我也不知道。我一進門,她竟然就抱住了我,讓我又是一愣。
她今天的舉動怎麼了?
「媽?」我疑惑不安的叫喚著。
「我想你了,小季。」誰料,母親的聲音變成了姐姐的聲音,我永遠都記得姐姐那種甜雅的聲帶。我全身麻木,像是被點了穴般動彈不得。我只知道我抱住的人從母親變成了姐姐的樣子,沒錯,是姐姐,她也穿著婚紗。
「姐姐姐?」我就連說話都是困難的。
她松開了我,與我對視。那張跟我差不多的臉就是雲景初。姐姐死後,我第一次跟她近距離的看著了。她身上沒有任何血跡,干干淨淨,那件婚紗穿在她身上,白里透紅,晶瑩剔透,讓我看了移不開眼。
姐姐看著我,她從最先開始的笑變成了生硬的笑,然後,就連她的表情都變成了詭異的表情,我看不透的表情。
「離開姐姐的婚紗遠一點,越遠越好。」突然,姐姐像是命令著,表情變得獰猙起來。
「什麼?」
「離開姐姐的婚紗遠一點,越遠越好。」依舊重復著剛剛的話,然後像是被控制了般的難受,她在掙扎,一聲聲叫喊令我覺得刺耳。
姐姐的身體像是裂開了一般,原本雪白的婚紗開始染著鮮血,頭發開始凌亂了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長在她的身上然後現在開始成長。
我被這景象給嚇住了,我從來沒見過那麼惡心的場面。
姐姐不在是姐姐原本的樣子,而是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那個女人拖著一頭長長的頭發,露在外面的手臂干枯得恐怖。那件婚紗變成了陳舊的顏色,白得發黃。當她抬起頭時,那張扭曲的臉像是被刀給一刀一刀的割過一般慘目忍睹。
我動不了,也叫不出,干脆的,我閉上了眼楮,如果今天它要我死,我想我也逃不過了。
我一直閉著眼,可依舊等不到被它撕裂或者被它殺死的疼痛。
「你站在這里干嘛?」母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睜開了眼,什麼事都沒有,那個恐怖的女人就像根本不存在過一樣。我又怎麼了?
「我」我被嚇得一驚一乍的,恐怕現在反應都遲鈍了過來。
「小季啊,最近媽覺得你怪怪的,從你倒在客廳那時候開始。」母親的話讓我捉模不透,我怪?
「我怎麼了?」
「劉昔跟我說的,那晚她看到你突然的起床,然後走到你姐姐的房間,看到你在試穿姐姐的婚紗」她的話還沒說完,我突然不可置信的叫了起來。
「不可能,我沒有。」天,這個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怎麼可能?我記得我當時是因為劉昔不見了我才起床的,起床後我還看到了那些不該看的,怎麼會成了我?
「听媽把話說完,劉昔親眼看到了,她不可能騙媽,小季,你怎麼會有那件婚紗的,那件婚紗不是已經拍賣給了元承則嗎?」。母親抓住我的肩膀,問著那些我根本就沒有印象的事。
「媽,不是的,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明明記得是劉昔不見了我才起床去找她的,怎麼會成了我?」我越來越不敢相信。
就在我跟母親糾結的時候,突然,幾輛警車停在了我們家門口。
有位警官拿著一張信件,朝我們走來。
「警察同志,這是怎麼回事?」面對突如其來的警察,母親顯得不知所措。而我則是一頭霧水。
「請問誰是雲景季?」
「我是,怎麼了?」有種不好的預感,仿佛是沖著我而來。
「你與被害人是什麼關系?」
「被害人?什麼被害人?」
「劉昔小姐死于昨夜凌晨,據有人告知,說是劉昔小姐死前曾在你家住過一個晚上,請問那晚你對劉昔小姐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
這句話像個炸彈,轟得我完全不知方向。我愣了,整個人幾乎要癱倒。
「小季,你就告訴媽媽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那樣子對劉昔?她可是你的好朋友啊?」母親一臉失望的看著我,連她都懷疑我是殺人犯。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劉昔死了?她怎麼死的?」
「被人用利器剜去雙眼,據利器上的指紋,與你的指紋相符,雲景季小姐,如果你說你沒有殺人,那麼請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會調查清楚究竟凶手是不是你。」
被剜去雙眼。我不說話了,原來那晚我看到的真的不是假的。可是,不是我,我沒有殺她,不是我。
我沒有反抗,也沒有哭著喊什麼冤枉。當冰冷的手銬銬在我雙手時,我整個人都是冷靜得恐怖。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竟然能如此平靜過。
劉昔的死對我來說是個打擊,但是我不知道她究竟是被誰殺死的,我只知道,我沒有殺過人的印象,在我的印象里根本不是那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