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住在郊外莊園,
那是我在英國長大的地方。
已經時隔幾年,當再一次來到這里,是那樣的熟悉與溫馨。
院子前種著許多花,各式各樣。退休後的父親在家當起了一名花匠。
知道父親喜歡品嘗各種紅酒,韓佑臣當天便花了昂高的英鎊訂購了進口的意大利紅酒托斯卡納。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那麼多錢,這時我才想到,他說過他父親是個生意人,總會在他卡上打很多錢。
他也很久沒有見他的父親了,所以看望我父親就當做如同是探望他父親。
敲了敲門,開門的卻是一個外國婦女。
「請問你們找誰?」她用英語問道。
「你好,我找雲先生,我是他的女兒,他在家嗎?」。同樣,我也用英文回答她。
她恍然大悟般,立刻將我們請進屋,很是熱情。
「你們坐會,我打個電話通知他回來,他今天去買花苗了,他是個非常熱愛植物的男人。」女婦人為我們倒了杯水,然後拿起電話撥打父親的號碼,邊對我們說。
我看著屋內的設計,最後目光落在了掛在牆上的照片,那是父親與這個英國女人的照片。
原來,父親已經有了她照顧,那這樣,媽媽是不是放心了呢。
「他現在就回來,他也想見見你呢,跟我說了很多你的事。」女婦人掛了電話後,忽然坐下同我們聊了起來。
她說她叫娜西。怎麼稱呼,我應該是叫她阿姨還是什麼呢?
「這位是,你男朋友?」娜西女士忽然看著韓佑臣,問道。韓佑臣的優雅氣質似乎讓娜西女士很滿意。
「呃」我有些難為情的看了看韓佑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韓佑臣依然笑容爾雅,用英語回答道。「是的,我會成為她的男朋友。」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你的英語說得真不錯。」
「謝謝。」
聊了一會兒,父親已經到了家。他帶著帽子,穿著便裝,身體還是很硬朗。
呆在英國十幾年的他,已經變得比英國人還英國人。
韓佑臣與我幾乎是同時起身。
「爸。」看著他頭發兩鬢有些斑白,我就知道父親一定很辛苦。
「你回來了。」將帽子摘下放好,把外套月兌下疊好,盡管一臉笑容,但是父親變得滄桑了。一開始便注意到了韓佑臣的存在,發現這個小伙子氣宇不凡,很有眼緣。
「您好,雲伯父。听小季說您嗜好紅酒,不知道您滿不滿意。」聲調不高不低,也沒有任何要討好的樣子。就好像是盡自己的心去做一份最好。
「托斯卡納?意大利進口?你對紅酒似乎很了解。」父親看著那盒精致的包裝,兩眼泛光,就好像是找到了同樣嗜好的人。
「我父親也喜歡收集進口紅酒,所以了解一些是應該的。」
「哦?你爸是做生意的?」
「是的。」
「」
父親與韓佑臣聊得挺來,可以看得出,父親與母親一樣都滿意韓佑臣。別說父母了,就連娜西女士都挺滿意的。
父親讓我們留下來吃晚飯,我們也答應了。
父親將我叫進廚房,看著他忙碌的樣子臉上依舊滿是欣喜。
「你媽媽這幾年還好嗎?」。他沒有看著我,盡管只是隨便問問,但我能感覺父親對母親的感情還在。畢竟是夫妻一場。
「嗯,還好。」我硬著頭皮回答,其實母親過得並不怎麼樣,只是不想讓父親擔心。
「你會不會怪爸爸離開你媽媽呢?」是歉疚。
「以前會,現在不會了」
「對了,你姐姐怎麼沒跟你一起來呢,我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到她了,你們姐妹倆長得真像,以前總分不清你跟她。」談到姐姐雲景初,父親並沒有發現我臉上的變化。父親並不知道實情,姐姐的死,母親也沒有告訴他。
我沉默著,是要告訴父親嗎?
「怎麼了?」
「姐姐她已經不在了。」與其說姐姐離奇墜樓,與其說遇到的各種怪事,還不如隱瞞得好。
父親顯然愣了,切菜的動作頓了下來,似乎在思緒著什麼。
不在了,那是意味著什麼,不用說也明白。父親一直沒有抬頭,而是又開始切菜,但是動作緩慢。
「爸,我叫佑臣一起進來幫忙吧。」轉移話題,我立刻走了出去。
韓佑臣在客廳與娜西女士聊得很投合,直到我出去後,韓佑臣也沒有注意到我。
我想想,還是算了,總是麻煩他,自己心里也過意不去。
我反身回到廚房,卻發現父親倒在了地上。
「爸!!」我忽然嚇得大叫起來。
我的叫聲引來了韓佑臣與娜西女士,只見娜西喊道︰「快送去醫院。」
韓佑臣立刻將父親背了起來,娜西和我跟在身後。還好韓佑臣將杰克的吉普車開來。
父親顯得很痛苦,呼吸很困難,大口大口的喘著。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安的問著娜西女士,她一定知道原因。
「說了,你一定難以置信。」娜西女士臉色變得很差,也很害怕。
「我要知道,求你告訴我。」我急著快哭了起來,畢竟是我的父親,從小最疼我的父親。
韓佑臣開得很快,連續闖了好幾個紅綠燈。而我現在只顧著父親,根本不理會車速多少。
「你父親他中了一種東西,一種很邪惡的東西。」她一直看著父親,是那樣的同情。
我愣了,就連韓佑臣都有了一些反應。
中蠱嗎?
「醫院能治好他嗎?」。醫院是什麼地方,那是救死扶傷的地方,可是父親並不是病人也不是傷人啊。
「有一個人可以,但只是暫時的,他在醫院里工作。」娜西女士解釋道。父親的怪病是在三年前。
她告訴我,父親在三年前遇到一個人,一個很神秘的男人,那個男人說可以治好我父親的哮喘。結果,父親的哮喘是好了,但是卻落下了這樣的病根。找了很多醫療方法都無法將父親治好。
還好在一家醫院認識一個像驅魔師職業的人,他告訴我,我父親被人下了很邪惡的禍根。
「那個驅魔師是萊德大師嗎?」。韓佑臣忽然問道。
「不,他叫費奧,萊德大師我知道,他是個很有名氣的驅魔師,只不過听說去了羅馬。」娜西女士竟然也知道驅魔師。
「到底是什麼神秘人這樣對待我父親!?」我幾乎是吼出來,為什麼一定是我身邊的人受傷害?
車里一片沉默了,直到來到了娜西女士所說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