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亮了,當我起來的時候,韓佑臣已經不再身邊。
我走出客廳,看到廚房忙碌的娜西女士。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昨晚睡得好嗎?」。娜西女士端出早餐,笑得很燦爛。
「好啊。」的確是真的好,不過我知道娜西女士一定是想歪了。不過,卻沒看到韓佑臣還有父親,于是忍不住問道︰「我爸爸呢,他醒了嗎?」。
「醒了呢,就跟韓在外面。」娜西女士心情很好,是因為父親恢復了的緣故吧。
我朝門外走去,就看到花圃里鋤草的父親,而韓佑臣就在一旁幫忙著。父親精神看起來很飽滿,看不出是個中了蠱的人。
忽然想起費奧給我的地址,整個人就郁悶了起來。
是該去見見他嗎?
「小季,你起來了?」韓佑臣最先看到了倚在門口發呆的我,父親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
「終于舍得起來了?」然後開玩笑的說道。
父親並沒有表現得很怪異,仿佛昨天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他沒有向我提起他中蠱的事情,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傷心。
「爸,你的身體」
「你爸我身體硬朗得很,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嚴重。」父親忽然打斷道。
對于父親嚴肅的語氣,我不再說什麼。
只是心還是揪痛的。
「吃早餐了嗎?」。韓佑臣邊將手套月兌下,邊走到我身邊,柔聲問道。
「還沒。」我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線落在我父親身上。父親背對著我繼續在花圃中忙著,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你父親不想讓你擔心。」仿佛將我的心事看得一目了然,不用我說,他都能看透。
「今天要回去了嗎?」。我將視線收回,轉移了話題。
「嗯。」似乎又害怕我不放心,又繼續說道︰「我們可以隨時來看望你父親的。」
他這麼一說,我倒真的放心了好多。
現在我要做的不是傷心難過,而是要想辦法治好父親。
听聞我們要回去了,娜西女士似乎很舍不得。不過我們會隨時回來,這樣讓娜西女士很是歡迎。
她把我們當成了一家人,雖然她有說過或許她不及我母親,但是她會努力做好我後母的角色。
然而,在英國,我也有了個"母親"。
吃完了早餐後,韓佑臣已經發動了車子,父親表現得很淡然,其實我知道他不過是掩飾自己心里的難過罷了。
「爸,我會經常來看你的。」我將難過往心里吞,然後換上一副開心的樣子。
「但願吧,我會隨時歡迎。」父親也回給了我個笑容,我能清楚看到他又憔悴了許多蒼老了許多。
盡管戀戀不舍,但最終還是得回去。
一路上,我心事重重,第一件事是父親第二件事是費奧。
我該要怎麼辦呢?
我望著車窗外發呆,盡管車窗外有美景閱覽,但我卻沒有心思飽覽。
忽然,我看到了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熟悉得讓我忽然集中了起來,我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然後到側面,最後到了她的正臉
當我看到她的正臉時,我驚呆了。
她不是艾達嗎?她竟然出現了。
我沒有看錯,她就是艾達,金褐色的頭發,那張熟悉的面孔依然沒有多少變化。
「艾達!!!」我忽然探出頭,朝她喊道。
韓佑臣听到了那個名字,忽然猛地踩下了剎車。
「什麼?」他似乎也很驚訝。
我顧不得回答他的話,而是急匆匆下了車。
這一次說什麼我都要當面問清楚艾達。
「小季。」見我下了車,韓佑臣立刻將車開到旁邊停放著,然後也跟著下了車。
艾達听到了有人叫她,她忽然緊張得看著四處,直到她看到了我的身影。
她原先是愣住,最後,她轉身就跑。
她看到我竟然就跑,為什麼?難道真像他們說的一樣,她真的是惡魔嗎?
「艾達,你停下來,我有事問你,你不要跑好嗎。」我在她身後追著,可她就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一直跑著,逢人就撞,惹來不少路人的不滿。
我幾乎跟不上她的腳步,就這樣,在人群中,我把她追丟了。
我氣喘吁吁的站在徘徊的路人中,再也找不到剛才那個熟悉的身影。
韓佑臣追了上來,只看到了我。
「你會不會是看錯了?」
「不會的,我沒有看錯,真的是她,可是她為什麼要躲我,為什麼?」我真的想不明白,她為什麼不肯出來見我,不肯跟我說清楚?
就在我們都看不到的一個角落里,那個身影一直沉寂著。
她的表情難過,一臉有苦難言的苦楚。
「對不起,雲,原諒我吧。」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一直走到小巷的盡頭,像是背負了千千萬萬罪,始終不能讓她抬頭。
天氣冷了,我竟然懶了,親們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