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別人……這樣的感覺,你懂嗎?」。
「……」當我走到玫瑰噴泉邊上時,那個陰魂不散的聲音又在大道旁邊的灌木叢里響起來了。
「同學,你又有何指教?」我走過去,撥開灌木叢,看著躺在後面草坪上的男子,決定要好好和他推心置月復一般,杜絕此類騷擾。「我是不懂傷害別人的感覺啦。不過要是你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被你傷害了!」
「……酷!」他騰身從草坪上坐起。
「……」不懂他在說什麼,我只得回答,「謝謝。」
他上前一步執起我的右手,將前額貼在我的指尖,以一種讓人十分驚悚的虔誠語氣贊嘆,「這就像是只有在最寒冷的地方,才能出現最美麗的極光。」
「……不早了。」我哆嗦著甩開他的手,打著哈欠轉身離開,「我要回去睡覺了。」
「我一定會注意你的……冷漠到極點的女子!」他早我背後叫囂。
「我到底哪里冷漠了?」我忍不住回頭。
「後會有期!」他朝我拱拱手,轉身,背影快速融在漸暗的夜色之中。
「拜托……我不要再踫到這種鬼打牆般的對話了……」
「我回來了……」我一如既往的出聲,真夏也一如既往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剛開始我還很唾棄她這個習慣,但是後來發現她其實沒什麼鐘愛的頻道或是什麼節目,只是單純找個東西聚焦視線罷了……也許是我的表現讓她覺得太無聊了……
「明天就是星期五了,你有準備好周末約會的人選嗎?」。她隨意問道。
「……我有誰的電話?」她這麼一問,我頓時覺得麻煩大了。在游戲里周末出去約會必須是電話聯系,沒想到這里依舊沿襲傳統。
「我可以提供郡棋的。」她閑閑道,順便回答了我的問題。
「這麼說我只有他的電話咯?龍寺的佐澤雅老師或許會給我,那東誠學的呢?我自己去要?」
「你自己看著辦吧。」她興致缺缺,似乎對我的表現已經絕望了。「也許你可以一直約郡棋。」
「這個其實也可以。」我自暴自棄地頓頓頭,「該不會也要周六打電話,然後在宿舍呆一天,然後第二天才能出門吧?」
「當然不會這麼無聊。」她平淡地解釋,「那天我另外給你安排了活動。」
「……」听起來好危險。「我先去睡了,明日愁來明日憂。」
疲倦地合上房間的門,我仰倒在床上,照例旋開收音機,首先爆出的居然是一首搖滾歌曲。
我本著不利于睡眠的原則要去換頻道,房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貌似是龍寺的新歌。」真夏靠在門框上懶懶道,「要不錄下來。」
「好,歌名是什麼?」我著手開始操作。
「絕對零度。」她繼續道,「是搖滾抒情歌啦,不會影響睡眠的。你能听出什麼來嗎?」。
我聞言很仔細地听了一段,然後很坦白地回答︰「只能听出是悲情歌,此外……我听不出他的歌詞。」
真夏听了以後勾唇笑笑。「晚安好夢~」
「欸!你能听出什麼?」我在她關門離開的時候急問道。
「缺愛的孩子啊~」她不知道是在開玩笑還是在感嘆。
「大概是我最近理解能力退化了。」我倒回床上,將收音機的音量微微調低,「怎麼覺得每個人說的話都大有深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