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挺了挺背脊,反正這一天是不可避免要來臨的,他半真半假慢慢的訴說起搶親的那段,「我只是一名比較幸運,稍懂武功的鎮民,听聞鎮中富商的女兒要出嫁,不巧趕在強盜盛行的時候,正在富商左右為難時,我找上他出此計策,假扮他出嫁的女兒欲擒強盜,沒想到你出現了……」
「即便如此,強盜一事解決後,你又何故以女子的身份執意留在我的身邊。」
真正的原因自然是不會說的,歡喜想了想,不好意思的垂下頭︰「近日,黎大哥是如何看待我的。」
黎辰不敢揣摩歡喜的話,答道︰「歡喜天真活潑,有你這樣的妹子,也不是件壞事。」
歡喜一听,傷心的看著黎辰,「只是妹子而已嗎。」
如墨的眉峰皺起,黎辰警覺這話充滿曖昧不易多說,只等歡喜給他一個答案。
「或許你不信,從你無心救下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歡喜偷偷的抖了抖身子,為下面酸不拉幾的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十幾年來,我心寡情無欲無所,自認為此生常伴青燈,紅塵斷忘,只到那天見到你之後,雖是一面足可難忘,因為不想錯過留下遺憾,便想著接近你。可我又害怕自己的感情有違道德,使你唾棄,只好將計就計偽裝成女人留在你的身邊。」
「……」
瞧不出黎辰是何表情,歡喜雙腿跪地,更是賣情的飾演一名不小心愛上同性的苦命人,「黎大哥,喜歡你是我的錯,你不接受我沒有關系,我求求你,千萬不要趕我離開。」這叫什麼,道高一丈魔高一尺,他就不信自己的小聰明不如黎辰的大智慧。順便感謝下黎文與宋公子,給他提供了這麼一個接近黎辰的理由。
「我沒說趕你離開,快起來。」黎辰真心受不起歡喜的求跪,連忙彎身扶起歡喜。
歡喜見機激動的抓住黎辰的手︰「黎大哥,你不趕我走了嗎?」。
黎辰笑而不答,低頭望了眼歡喜身上的裙子,帶了絲促狹︰「你仍然以姑娘的身份留在我身邊嗎?」。
「呵呵……我哪里還敢。」
于是乎,鬼靈精的歡喜大刺刺恢復男裝留在了黎辰的身邊,故而也因為不用再變回那個丑八怪,黎辰好言勸說了一番想要報復黎文的顧歡喜,意為︰黎文利用的是女裝丑顏的顧歡喜,不是如今走到街上誰也認不出的少年郎,總體來說,顧歡喜本人是沒有任何損失的,何須再多生是非呢。
白受人利用的歡喜氣悶的又不敢在黎辰面前發作,回頭想想只能怪自己考慮不周,黎辰就算是被趕出黎府,他與黎文表兄弟的感情實實在在沒有因此改變,愚昧的是自己還求他幫忙對付黎文,簡直是陰溝里翻船。估模著黎辰沒有趕走這個‘喜歡’男人的人離開,多半也是想把他留在眼下,便于防備他動小腦筋做出對黎文不利的事。
想通這些後,歡喜無比的後悔,虧他還對自己的小聰明沾沾自喜,終究被黎辰設計落得自己撒網把自己給套住了,最後反便宜了黎文。
同樣,如果就這麼乖乖受黎辰監控那就不是顧歡喜了,既然黎辰大方留他下來,他也要適當的表示些‘愛意’才不辜負留下的這段‘親密’相處。
打著鬼點子的歡喜首先開始了第一計劃。
某吃飯時間,歡喜魯莽的將一碗菜汁打翻在黎辰身上,羞愧之余,他又體貼的去準備了一桶事先燒好的熱水,熱情的進入黎辰的房間替他寬衣解帶,不忘懇求一並包下洗浴的活,以表他冒失犯下的麻煩事。
黎辰倒也不退怯,兩大男人的太過拘謹,反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心無雜念的享受著歡喜的親手服務。反觀歡喜,無所不用其極的故意膩在黎辰身上,假借擦拭的名義實行各種騷擾誘惑的手段。
歡喜心里那個歡啊,一旦黎辰露出可疑的狐狸尾巴,他就馬上反擊。
至于反擊的手段有兩種,一種是黎辰對他的騷擾產生生理上的反應,證明黎辰不排距男人,以後他留在黎辰身邊隨時都有某貞操的危機,針對此種情況,他現在只需翻身一起轉成正義的使者,努力控訴黎辰不為人道的惡習,問心無愧的打壓眼前的y.i.n賊,最後拍拍走人。
第二種就比較省事了,歸于大眾男人那樣,黎辰只喜歡女人。面對同性的挑逗,作為如此正常的男人最直接的反應就是惡心,因此無瑕他出手,黎辰率先就將他趕了出去。最後,自己依然可以拍拍走人。
如此完美的‘拍拍走人’計劃,歡喜自是喜不自勝的在黎辰身上到處‘點火’,然後過去了半柱香之久,其實也沒這麼久,只是歡喜的內心開始焦躁,感覺時間過去了很久,偏偏該做出反應的人竟然沒有任何反應,歡喜不信邪的抬頭一望,臉色抹黑,y的,睡著了。
歡喜氣急的甩袖扔掉手中的抹巾,喘了口氣準備吵醒某人,再看趴伏在浴桶邊緣睡著的黎辰,周身奇跡般的籠罩著一層柔和的白光,以至整個房間內都充滿了溫馨,安定。嘴角蠕動了幾下,想要大聲喚出口的話蘑菇了幾下,最後出師不利消失在肚子里。
「我是看你比較累的份上勉為其難不打攪你,才不是心軟。」不免為自己辯解的歡喜嘀咕了下,就把黎辰移到榻上蓋好被子離開了房間。
第一計劃失敗告終,不知疲倦的歡喜又展開第二計劃。
某晚,歡喜楚楚可伶的抱著被子站在黎辰的房間門口,對前面的黎辰半是哀求半強迫道︰「黎大哥,我從小就怕打雷,今晚就讓我睡你這邊吧。」
黎辰不作考慮,月兌口問道︰「今晚天色大好,何來打雷?」
沒有被戳破謊言的難堪,歡喜垂下頭細聲回答︰「現在沒有,半夜就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