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于兄 63

作者 ︰

完全被楚沐年的故事帶入其中,身臨其境的顧千里,痛罵了一句黎迎峰,由此明白楚沐年為何說他帶走歡喜反而是救了他一命,隨後他接著楚沐年的回憶道,「後來,你逃亡寺廟住了下來,巧得是黎祥爭每年都會去寺廟上香,你就預謀好殺了他?經過了這麼多年,你心中所恨的應該只是黎迎峰,為何殺了黎祥爭這種不痛不癢的人。」

楚沐年啐了一口,不屑道,「我們一年前在寺廟中偶然見過,他跟我哭訴著近幾年的生不如死,因為天合自殺的突然,他完全不相信一個受他凌辱後都未自殺的人,如何想不開說走就走,不由從黎迎峰身上查到了什麼。後來才明白黎迎峰想要查找的辰兒父親就是天合。歸結一切,要不是他,辰兒的身世又怎麼會引起那只老狐狸的猜疑,是他開啟了天合不歸之路,他以為彌補對辰兒的關愛就可以消去自己對天合的所作所為,卻依然活在痛苦中,只能每年來此上香贖罪。可是心里還是缺少了什麼,他看到了我身上的匕首,求我了斷他的痛苦,能夠死在天合的匕首上,他也可以安息了。我答應給他一年的時間,那家伙還算食言,沒有將我的行蹤告之黎迎峰,一年後就來寺廟求死。」

楚沐年頓了下,感覺自己的語氣有些沖動,逐有愧色的對著顧千里抱歉道,「這些年在黎迎峰的暗中追查下躲躲藏藏,難免對黎家的人多了些怨念,你別在意我剛才的話。」

顧千里擺下手中撥動火苗的樹枝,眉眼中多了一點疼惜。

楚沐年能有今天逃亡的日子全是被他所迫,如果當年他沒有為了彼此的感情趕走他,楚沐年就不會遇見天合。如果那年抓采花盜的時候就將他留下,他就不會被黎迎風抓回去。是他自己一次次的拒絕楚沐年的感情,才延續了後面的悲劇。

「我們能夠再見,也許是老天想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什麼?」

顧千里未明說,他起身拍了拍衣服,觀察了下四周的動靜,對狐疑的楚沐年道︰「趁此天黑,我們先回去吧。」

「回去?」楚沐年不是太理解顧千里回去的意思。

「現在的黎迎峰已非過去盛氣凌人的武林盟主,他在黎辰的心中,不過是一個等著安享余年的老人,一個能活一天是一天的平凡人。你想將真相告訴黎辰,無非是想黎辰手刃仇人,只怕他根本下不手。」因為他知道黎辰是多麼的看重親情,無論如何也無法手刃他的外公完成那個艱巨的孝義。

「此事我已想過,不管辰兒如何去想,我都尊重他的決定。」楚沐年臭著臉,大不了,最後他去殺了黎迎峰。

見楚沐年有了心理準備,顧千里才安心道︰「事已至此,我們趕緊回李叔家將真相告訴黎辰。」

「恩。」

顧千里與楚沐年趁著天黑人少之際,混進了望月城,趕到李叔家的時候,楚沐年與李叔激動再見,隨後李叔憂傷的將黎辰臨走前的事告訴顧千里,歡喜已經被黎文抓走,黎辰為救歡喜獨自住進黎府。

幾天後,安然無恙的歡喜被困在一間香閨中,煩悶的他哪里也去不了,只好泄憤的沾著水漬在桌上亂畫著什麼,口中不斷的詛咒著某人,「死蚊子,有種不要落入小爺我手里,一掌不把你捏死,我就踩死你。」

為了給黎辰一個全新的生活,他們拋卻過往恩怨,再也不管啥老子的采花盜或者黎文,準備行走江湖,展開一場嶄新的強盜生涯,可嘆天不從人願,那陰魂不散的黎文為了抓老爹他們,不擇手段的將他打暈,拐進了這種全是女人堆的地方,據說叫什麼追風堂的總部,反正周圍就是鳥不生蛋,鬼影不見一個的荒郊小宅。

好在他福大命大,被抓幾日逍遙自在不說,每天還能享受貴客待遇,外加自己騙死人不償命的一張巧嘴,成功的與身邊的女人融成一片。

其中有一位自稱是追風堂堂主的年輕女子,那女子別看是一堂之主,對他卻沒有任何架子,和顏悅色,從而兩人說話也不用拐彎抹角,直來直往。

有一次,歡喜奇怪與她們的態度,問起原因,那堂主娓娓道來黎辰的囑托,歡喜恍然大悟,他能有今日的安定而沒有受到任何禁錮,全是黎辰為他鋪好了後路。

好吃好住有人服侍的地方雖然極好,但是追風堂畢竟是黎文管轄的四堂之一,來去受限,不方便之事也有那麼幾樁,比如此刻吧,追風堂來了一名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麻煩人物,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注意引起事端,何堂主暫且將他鎖在房中,限制了自由。

被捆房中的歡喜詛咒完黎文,無聊的趴在桌上,開始好奇外面那個所謂麻煩的人是何許人也,不過,能夠讓追風堂的女子個個聞之變色的人,應該不是簡單的人物吧。

找不到答案的歡喜又被好奇心驅使,終坐不住,他轉動著一雙古靈精的大眼飄向房間內一只存放衣物的木箱,雙掌一擊,有了主意。

追風堂內皆屬女人,而他所住的房間也曾是女人的閨房,房中最多的當然是女人的物件。沒一會,鎖住的房門外側,關閉的窗戶輕輕的被推動半扇,一張秀氣的小臉鬼鬼祟祟的探出半邊,左右環顧,確定沒人之際,大力打開窗戶,雙臂一撐,一條小腿扯著粉紅的長裙,跨出了窗欞。

「老天爺沒有留我一戶門,卻給我留了一扇窗,不就是希望我出來湊個熱鬧嗎。」

假扮成追風堂女子的歡喜毫無愧色的走在長廊上,但也良心發現,自己溜出來的後果極可能會造成某人的負擔,他一副迫不得已樣默默的解說著自己的身不由己,「何堂主,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領了,要是以此給你添了什麼麻煩,真的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老天太縱容我了。」

良心稍稍得到一點平靜,歡喜邁著小步小心的避過幾位巡邏的女子,雀躍的走向大廳,心想︰終于可以見識下這位神秘的麻煩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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