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方,他就站在寧次的前方,原來剛剛鏡子中的影像並不是幻覺,而是真的……看著本該遠在天邊,可卻又近在咫尺的人,寧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有點慌張,有點害怕,可是更多的卻是不可抑制的思念,所以現在的寧次一動不動的盯著緩緩走近的一方……
「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說的另一位好友,也是我和青梅婚禮的伴郎之一安一方。」看著眾人,成竹安走到青梅身邊介紹道。
「什麼?」兩道驚訝的聲音同時響起,倒是把一旁的竹安嚇了一跳,「安一方?」青梅和丹薇不敢置信的把目光轉向寧次,像是要詢問什麼似的,可是她們看到的卻是已經石化的寧次,就像一方看到那套首飾一般的表情,竹安有點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于是聰明的他想要將青梅和丹薇帶走,正要付諸行動的竹安就看到了好友伸出的手,听到了一句客套的問候︰「你好。」聲音里沒有一絲感情,就像對待陌生人一樣。
听到一方的話,寧次終于從呆愣中回神,看看周圍三人奇怪的眼神,苦澀一笑,緩緩舉起已經僵硬的手,當她的手與一方的手相握時,寧次忽然有股想要大哭的沖動,低下頭掩飾掉自己悲哀的情緒,手上忽然一緊,寧次抬頭,對上了一方的眸子,忽然間,寧次覺得那雙曾經孕滿深情的眸子閃過了一絲憤怒,但是也僅僅是一瞬而已,一方的手松開,寧次忽然有點不想放開,看著插進口袋里的手,寧次再次苦笑,收回了還停留在空中的手……
相遇也就如此而已,沒有歇斯底里的質問,沒有發瘋似的咆哮,一切都是冷冷的,陌生的,這是不是代表一方對她的愛已經沒有了,端著咖啡的手緊緊的握緊,心間不自覺的刺痛了一下……看著一旁有說有笑的四人,寧次忽然覺得很諷刺……
「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想要先回去了。」忽然站起身來,寧次對著侃侃而談的四人說道,她知道這樣很不禮貌,很不合宜,可是她覺得心里不舒服,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寧次,你……」青梅看著面色慘白的寧次,擔憂的問著,再轉頭看看一旁的丹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送你回去吧。」知道寧次難受,這樣的場合,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丹薇開口說道,看向一旁的三人,丹薇拿起自己包包就要起身。
「不用了,我沒事,你們不是還要討論青梅婚禮的事嗎,我一個人回去就好。」看到丹薇的起身,寧次忙說道,「青梅,成總,對不起,我要先失陪一下了。」歉然的彎腰對著一旁的青梅和竹安說道,自始至終,她沒有看向一方,是害怕還是擔憂或是什麼別的,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了,她只是覺得自己還是離開一下的好……
「我送你。」剛想轉身離開的寧次就听到了一方的聲音,一句話讓寧次終于看向了他,只見一方從容的站起身,看也沒有看寧次一眼就向門口的方向走去,看著越走越遠的一方,寧次知道這代表一方不希望她說出「不」字,看看愕然的三人,寧次也只能無奈的跟了上去,要來的總會來的,怎麼躲也躲不掉的……
看著走出咖啡廳的兩人,竹安,青梅,丹薇都愣住了……
「竹安,那個安一方和寧次……」青梅意有所指的看著竹安。
「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用問我。」看著瞪著大眼詢問的人,竹安聳聳肩說道,他可是真的不知道,原來讓一方夜不能寐的人就是青梅的好友林寧次,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地址?」還是沒有多余的話,一方專心的開著車,眼楮看著前方,問著副駕駛座上的寧次。
「我家在……」听到一方的問話,寧次轉過頭來看著曾經戀人的側臉,為什麼到現在,她還是不能自已的迷戀著他……車子緩緩的行駛在公路上,車內的兩人沒有說話,寧次一直都看不懂一方的心思,所以她也選擇了沉默。
開著車的一方,表面一臉的沉靜,可是只要認真的觀察,看看他握方向盤的手,就可以知道此時的一方內心的澎湃,為什麼,看著這個曾經背叛自己的女人,竟然沒有一絲的恨意,有的只是憤怒,難道自己還愛著她嗎?一方有點不清楚了。
「叮叮叮」沉默的車廂里響起了一陣電話聲,讓各懷心思的兩人一驚。
「喂,媽,什麼事?」拿起電話,看到是自己的母親打來的,一方按下藍牙耳機問道,一聲媽,讓端坐在一旁的寧次心里一緊,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初,只是身子向著門邊靠了靠,看到這一幕的一方,眉頭不禁皺了一下……
「媽,我不是說了嗎,等竹馬婚禮一過我就會回去,你不用擔心了。」一方回答著母親嚴玉榮的話。
「青梅的婚禮一過,他就要回去美國了?」听著一方的話,寧次心里一震,這麼快他又要走了,有點舍不得,可是,他們兩個已經不可能了,听著一方口中的「媽媽」,寧次又必須逼自己放下,就算不為她,也得為同同想想,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受一絲傷害的,對,他們本不該再有交集的,就當這次的相遇是一場夢吧,明天醒來,一切就會恢復如常了,對,一定會的,寧次自我安慰的想到。
到達了目的地,看著一句話都沒說就驅車離去的一方,寧次的淚就那麼留了下來,看來一方真的很恨自己,這一切應該都是自己的錯吧,「對不起,一方,到現在,我仍然那麼愛你,可是我又必須放手,對不起,對不起……」蹲來,寧次第一次不在遮掩的哭出了聲,看得剛剛回來的丹薇一陣心疼,卻又沒有勇氣上前……到底曾經的寧次和安一方是如何的相愛,才會使兩人成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