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戀中校 第五章 她是兄控

作者 ︰

溫綿接過瞿承琛交給她的護身符,泛黃的舊照片徒留血跡斑斑,她費了好大得勁,才勉強克制住情緒。

瞿承琛瞧她這樣子,心里笑嘆,總算是物歸原主了。

「你在哪兒拿到的?你認識他?」

「具體情況我要保密,你應該能明白。」

她知道軍人的保密原則是守口如瓶,不該問的也不問。

「我不認識你哥,不了解他為何失蹤,當初我剛加入‘英刃’,他已經離開。」瞿承琛為了溫綿哥哥的消息,還特意找過陸少校,這才得知溫井竟是他的前輩。

老實說,中校並未申請什麼紅頭文件,他不能隨意調查除了手下的兵以外那些隊員的檔案,不過,為了幫到溫綿,也算小小的越規了。

溫綿低頭想了一會兒,既然他不能說,那就由她來說好了,反正她很想找一個人不吐不快,何況中校今晚莫名其妙被牽連其中,怎麼著也要給人一個交代。

她頓了頓,輕聲說︰「他以前寫過幾封家書,也提過被選撥進了一個特牛的特種部隊。」

溫井曾經呆過的正是與瞿中校相同的地方,溫綿著實不敢想象。

「他為了哄我和媽開心,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我哥也算孝順,不過以前真挺渾的,你也看到了……」溫姑娘無奈地抿了下唇,表示要不是因為溫井,也不會被秦東陽的放貸公司盯梢。「他們拿著溫井打的借條常來要債,我和媽為了他,也沒敢把事聲張,後來賣了大房子,才勉強還清債務。」

可誰曉得,這麼些時日之後,秦東陽還會以為他們家藏了一筆巨額獎金。溫綿笑了一下,莫名有些歡樂,「你信不信,我把做夢夢見的號碼寫信告訴我哥,結果居然中了頭彩,前提是……他真買了那張彩票。」

瞿承琛偏過頭去,對上她一雙亮晶晶的眸子,他笑說︰「我信。」

溫綿接著打趣道,「不過從那之後,我運氣就很背。」

瞿承琛見她欲言又止,眼眸透出一絲迷惘,他不由揣測,這姑娘是否在不經意間想起那段暫時還不願詳談的警校經歷。他能理解她的猶豫,畢竟,倆人還沒有親厚到足以分享她的心事。

片刻,瞿中校說,「關于溫井在部隊做過什麼……這些我無權過問。」

溫綿微微點頭,听他又說,「但我向幾位長官打听過你哥。」

瞿承琛看向眉目焦慮的姑娘,他除了能告訴她溫井在生活上的一些芝麻瑣事,還說了她哥哥的一項絕技。溫井能夠在幾乎任何環境下的700碼外,直接射中敵人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他是「英刃」建立以來,史上第一位被譽為「狙擊王」的特種兵,也是目前為止,唯一能與瞿承琛齊名的狙擊手。(溫井這項牛逼絕活,自然也是瞿中校拿手的)

這位中校有一點並沒提及,可溫綿相信哥哥每次出任務前,應該都會帶著她給的護身符,他很有可能是遇上意外,才會遺失這個掛件。

她不禁又一回猜測,溫井還活著嗎?

心中頓時大痛,溫姑娘抬起頭,再次對上瞿承琛幽黑的雙眸,「您還能再多打听些我哥的事嗎。」

瞿承琛並未開口,不過,他也算默許了。「他怎麼想的,把你這張照片放在里頭?」

「我哥說我,還是這年紀最逗……」

中校打量著溫姑娘嘴角處溫柔的線條,不置一詞。

溫綿整個人像要被他犀利的視線洞穿,良久,她低下頭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不會知道這對我的意義有多重。」

他說得這些事兒,給了她久違的慰藉。

「你哥有護身符替他擋了煞,會平安無事的。」男人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溫綿微微愣怔,內心忽然就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柔軟感動。

「嗯,首長說的是。」

瞿承琛發動車子引擎,送她回家,這回中校算是被溫姑娘放行了,他將車駛入了小區,還停在她家樓下,男人俯過身替她打開副駕車門,自己也從另一頭下了車。

溫姑娘依然害臊地紅了臉,很不習慣地由他背在身後,她柔聲說,「瞿首長,您送我到門口就成,我媽她在家……」

瞿承琛听出她語氣中的不自在,笑了笑也沒搭話。

溫綿歪栽著腦袋想,「她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這事還得瞞著。」

她不想讓嚴怡替自己操心,也不想讓她又責備失蹤的溫井,這麼一來一去溫媽媽非得血壓升高不可。所以,溫綿更沒有將失業的真正原由告訴嚴怡,她寧可被母親誤會是自己造成的後果,也不希望她得知秦東陽派人去公司騷擾她女兒的真相。

瞿承琛將姑娘家輕輕地放下背,他看了眼她身上的幾處傷勢,微蹙眉頭。「回家早些休息,照顧好自己。」

溫綿「嗯」了一聲,終究不知還要說些什麼好,倆人杵在樓梯上道別,卻又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瞿承琛倒是對她沒抱任何期待。

好在姑娘家咬唇想半天,總算還是問出口了,「瞿首長,你真不覺得和我相親,是你吃虧了麼?」

溫綿自詡她的條件還不夠吸引人,他該找周茹這樣的才算登對。

瞿承琛卻一臉不以為然,他低沉的聲音環繞在她耳邊,听著底氣十足,「對我來說足夠了。」

深夜,男人的身影與樓梯處的黑暗漸漸融為一色,溫綿慢騰騰回到屋里。溫媽媽剛巧听見外頭有說話聲,本想從內屋出來好好訓女兒一頓,誰知才開門,就見溫綿一身是傷。

嚴怡平日對女兒粗聲粗氣,可說到底也是與她相依為命,她指著紗布劈頭就問,「你這……你這手怎麼啦?」

溫綿弱弱地瞅著嚴怡,心里明白她見不得自己有閃失,「媽……」

「到底怎麼回事?你這腳又是怎麼傷的?」

「沒事兒的,我都去過醫院了。」溫綿趕緊笑著解釋,「今晚和朋友出門,遇上一伙搶劫的……」

「別想忽悠你.媽。」嚴怡不住地緊張起來。

女兒不僅披頭散發,還換了身新衣裳,這事兒怎麼都說不通啊!

「咱不怕,把話說清楚了,你要是被誰欺負了還不敢吱聲,就不是我嚴怡的女兒!」

「媽,誰敢欺負我呀。」溫綿苦笑,嚴怡沒準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正當溫姑娘想著要如何解釋,瞿承琛卻還未離開,老式房子的隔音效果不佳,他听得見嚴怡的大嗓門。

思忖間,中校再次回到溫家,按了下門鈴,當溫綿見到又是他時,簡直目瞪口呆了。

嚴怡著看女兒與一搶眼的年輕人站一塊兒,氣氛還忒曖昧,她壓根就把原先還在窮追不舍的問題給忘了。

「你、你怎麼又回來了?」溫姑娘說完,想起還沒介紹瞿首長,急忙替他們引見。

瞿承琛不慌不忙,淡定地向溫媽媽敬了一個端正的軍禮。「伯母,您好。」他放下耳鬢旁修長的手臂,「今晚讓溫綿受傷,是我的錯。」

瞿中校干淨利落的措辭舉動讓嚴怡看得一愣愣的。

「身為軍人無法保她周全,屬我嚴重失職。」

溫綿站在一旁有些出神。瞿中校是顧及她有難處,才特意折回來給她打掩護的,那冷冷清清的正經語調下有一份只屬于他的體貼。

他也是真有些自責的吧。

嚴怡向來對軍人頗有好感,否則也不會死活非得讓溫井加入部隊,她觀察眼前的陌生小伙,心說這年輕人一身正氣凜然,就看著也不像是會走歪路的,難怪她會覺著他與眾不同,原來也是個當兵的。

她沖對方眉開眼笑,「瞿首長是吧?以前也沒听這小姑娘提起過你,你們怎麼認識的?」

男人的邏輯與敘事能力固然要在溫綿之上,他與溫媽媽聊了一會兒,看見她們家牆上掛著的老式掛鐘顯示的時間,心想這深更半夜的著實不能再叨擾伯母,便默默加快了語速。

瞿承琛講完來龍去脈,立刻起身告辭,溫綿多少有些感激,只是她說不出口。

「天都快亮了,您回去快睡吧。」

「溫綿,明天我回部隊了,到那兒再聯絡你,晚安。」瞿承琛低醇的聲音順著走道里的風傳入她的耳際,她听得格外真切,一種太久未曾感受到的,只存在于異性之間的悸動,讓人措不及防。

清瘦的臉龐背著客廳里昏黃的燈光,溫綿用力點了點頭。

按理說像這麼一位年輕軍官主動送上門,嚴怡作為長輩應會相當滿意,起初她對瞿承琛來訪的反應也挺樂呵,最後卻只淡淡囑咐了女兒幾句話,也沒再拽著她東問西問就回房去睡了。

溫綿由此看出,母親對她與瞿承琛的這段戀愛關系很不看好,她能明白嚴怡的心思。

不過目前來說,她還不願意顧慮這些問題,就算瞿中校見過她掉眼淚,他們彼此間的關系也還生疏著。

這天夜里,溫綿在梳妝台前將腦袋擱著手臂,凝神鏡子上方的那張照片上的男人,他眼角眉梢盡寫冷傲的鋒芒,她眨巴著眼楮,動了動唇瓣。

哥,你知道嗎。

現在至少有另一個人,陪我一塊兒欺哄咱媽了。

******

瞿承琛在部隊期間,溫綿偶爾會接到他打來的電話,倆人像朋友般閑聊幾句,隨後他又該忙于每天的訓練任務。

溫姑娘受傷後,身體也還需靜養,頭一次正式約會他們除了吃飯,瞿中校還帶她去馬戲城看了多媒體夢幻劇的演出。

瞿承琛所在的「英刃」特種部隊假期稀少,等到他倆再次見面,中間又隔了一個月。

此時,已值初秋,南法市街道上的銀杏樹橙黃黃地滿城開遍,粉紅的楓葉則點綴著近郊的山色,空濛之中別有一番韻味。

溫綿裹著一件應景的鵝黃色針織衫下樓,等在那兒的瞿承琛靜靜倚著他的軍車,神色冷然的男人還在唇上斜斜叼住一支香煙,這位身穿深色風衣的首長先生,渾身都是色授魂與的氣質。

那是溫綿第一回見到他吸煙的姿勢,簡直將她迷得像回到了十來歲的蘿莉年紀。

甚至已經坐在車上之後,溫姑娘還有些小興奮,撇過頭問他,「你也有煙癮嗎?」。

瞿承琛觀察她的臉部表情,淡笑著搖了搖頭,于是她又問,「是因為部隊規矩嗎?」。

「嚴格來說,是我自己定的規矩。」他解釋說,「作為狙擊手,嗅覺靈敏很重要。」

溫綿立刻懂了,長期沾染尼古丁的味道對于上戰場的瞿中校來說,沒準就會成為他的致命弱點。

可是,為何她在車里還能聞到只屬于他的味道,即清冽又霸道的那種。

瞿承琛瞥了一眼兀自低笑的溫姑娘,心情也沒來由地好了起來。

車子穩穩停在一棟休閑會所前,瞿中校鎖上車門,淡定看著溫綿走過來,他沒急著邁步,反而旋身,猝不及防向她伸出手,溫綿腳下的步稍有延緩。

瞿承琛就連請求牽手的姿勢,都有著濃烈的軍人作風,仿似首長對于下屬的一種贊許與認可。他的舉動無一例外地簡練果斷,讓她覺得既不矯情卻又很浪漫,溫姑娘紅著臉任由他輕輕握住手心。

暖暖的,這一刻不早不晚,剛剛好。

瞿承琛走近她半步,「喜歡槍吧。」

溫綿微微詫異,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她躑躅著該不該告訴中校真相,畢竟一個姑娘家喜歡槍支軍械,總不大妥當吧。

溫姑娘聰明地避重就輕,「小時候,我哥教過我開槍。」

「嗯,大廈二樓有射擊館。」

溫綿這才恍然大悟,今天他仍是精心謀劃了活動嗎。

這棟休閑會所的二樓除去瞿承琛所說的射擊館,還有健身房與沐浴間等設施,倆人邊聊邊等電梯。

不一會兒,電梯抵達他們樓層,剛巧有個陌生男人走過門前。男人赤.果著堅實的上身,只穿了一條運動型長褲,手上還領著只大包,應該是要去同層的沐浴間洗澡。

他的眼角眉梢侵染著冷傲的鋒芒,臉部線條干淨利落,像一柄已有不少閱歷的槍支般冷銳。

瞿承琛在發覺溫綿忽然僵硬的一瞬間就已經明白,他絕對來不及攔住她,也攔不住她,即使姑娘家以為的那個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

只因為,她太震撼了。

她根本控制不住心里的感受。

果然,溫綿已經幾步跑過去,從背後抱住那個沒穿上衣的男人,她的雙手緊緊圈住他的腰,將頭靠在那寬闊挺直的背部,眼里滿是氤氳的水汽。

她深怕他忽然就會不見似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喊他,「哥……」

酷似她兄長的男子回過頭,胸部修韌的肌肉擦過她顫抖的手臂。「你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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