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入大量木系靈力,種子投出,一株足有一人高的,花朵直徑約有半米的紅花瞬間拔地而起,同時一股清甜的、令人眩暈的香味散開,紅花的花瓣開合間,隱隱可見數排鋒利的牙齒。
顧悅面無表情的又丟了一顆種子,數條荊棘順勢而起,在半空中揮動著,虎虎生風,頗有架勢。所以說木系異能者對陣殺敵,其實上演的是植物大戰僵尸嗎?顧悅嘴角抽了抽,對這個異術不是太感興趣,靠植物御敵太不靠譜了,一把火就能全燒光了。遇到蟲族,就是給它們口糧吧?
或者用木刺術?顧悅想到了另一個木系攻擊異術,她手一抬,一根尖銳的木刺從地上冒起,這個似乎還像樣點,顧悅想了想,又換了一個手法,木刺憑空冒出,直接射向地面,地面刺進了一個小窟窿。
這個不錯!顧悅滿意的點點頭,又換了一種方式,地面和半空同時冒出,如果木刺數量足夠多的話,這倒是一個很好的攻擊方式。顧悅彈了一個響指,地面和半空同時落下兩根手臂粗的木棍,「砰」一聲,兩個木棍合在了一起,如果力度夠大的話,能把人砸成肉餅吧。顧悅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寒了下,這個還是暫時別練了。
接下來的二小時,顧悅連續不停的釋放了近千次木刺術,把地面破壞的坑坑窪窪,但控制的還不夠精準,半空中的木刺刺不到預期的目標不說,連地上放出的木刺術,離她所想的位置也總有一點偏差,是還不夠熟練的緣故嗎?神識的精準性她應該不缺,爺爺從小就讓她讓用神識控制一根鋼針在米粒上練習雕刻。
不過雕刻是一根鋼針,而她現在加起來足夠五六十根木刺,是不是數量多了一點?或者先少一點?顧悅選擇發出一根木刺,果然可以隨心所欲的出現在她想要出現的任何地方,兩根也行,但二十根以上就相對欠缺了。顧悅試驗的正不亦悅乎的時候,突然「滴——」房里的提醒鈴聲響起。
顧悅皺了皺眉頭,按下接听鍵,「你好。」
「你好,是顧小姐嗎?」。溫雅有禮的男聲響起。
「是的,請問有事嗎?」。顧悅問。
「是這樣的,顧小姐,您已經在練習室里待了兩個小時了,目前您租賃的價格是一萬聯邦幣,你是否還需要繼續租賃?」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選擇是無限期租賃,還有什麼問題嗎?」。顧悅說話語氣非常溫和,說出來的話極為強硬,要不是她涵養夠好,她早就罵人了!修士在修煉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打擾,所以她租這間練習室的時候,直接把黑鑽卡抵押,選擇的是無限期租賃,只要她不從房里出來,練習室的工作人員永遠不會來催自己。想不到她都出到這個價錢了,居然還有不識相的人。
「啊!沒——」那人語氣里帶了一絲驚慌。
「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掛了,可以嗎?」。顧悅語氣略帶嘲諷的問,任誰興致勃勃的想試驗新異術被人打斷的時候,心情都不會太好。
「不可以!」粗啞的變聲期少年的聲音突然響起,「這房間我要用了!」
顧悅嘴角一曬,直接掛了通話,選擇了屏蔽按鈕,估計又是某個腦殘大少惹出來的事,她懶得和這種人糾纏,反正不關她的事。顧悅詳細的把自己在異術練習中遇到的問題和解決方式記錄下來,準備過幾天各發一份給爺爺、大師伯和大師兄,他們的回復應該會給她更好的提示吧?顧悅在練習室里研究的興致勃勃,而練習室外面,卻被近乎被一人翻天了!
「你們到底讓不讓開!」一名穿著聯邦頂級奢侈品品牌最新裝的少年暴怒的問,空蕩蕩的大廳里,僅有他的跟班和幾名工作人員,其他人早就做鳥獸散了。
「孫少爺,里面的修士都在修煉,絕對不能進去隨意打擾的。」工作人員滿頭大汗的攔著那名少年。
「說!剛剛那小賤人是誰!」少年怒聲問。
「我們不能隨意透露客戶資料。」前台接待員堅定的說,心里哀嚎,老大你快來吧!我們快擋不住了!
「少爺,你別急,我讓他們查查,還有沒有其他單間練習室。」少年的一名跟隨勸道。
「你讓我去別人挑剩下的房間?」孫鵬斜著眼望著自己族弟。
族弟苦笑著說︰「這怎麼算別人挑剩下的呢?」這樣的話,這里所有的房間都是別人挑剩下的。
「我不管,你們讓她把房間讓出來!一張區區黑鑽卡而已,我這里也有!」孫鵬直接丟出一張黑鑽卡。孫鵬身為資深紈褲,對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心里還是有個度的。有黑鑽卡算什麼?只能算是有錢人而已,而在修士學院,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也容易欺負的也是有錢人。如果家里有背景的話,哪怕是新生,也不會缺貢獻點的。
「對不起,孫少爺,我之前貿然打電話已經違反這里規定了,客戶已經有意見了,我不能再打電話了。」接待員堅決的搖頭拒絕,心里已經後悔了,他當時真不應該被這孫少爺嚇住。
孫家的確勢大,可那也是孫家,並不是這位孫三少。或許那位顧小姐目前拿不出貢獻點來租賃這里的練習室,但擁有一張單獨黑鑽卡的人,家世怎麼可能簡單?孫三少的黑鑽卡也僅僅是他大哥的附卡而已。或許他這份工作就要保不住了吧?接待員喪氣的想到,他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孫三少再去打擾其他人,不然他的懲罰就不是離職那麼簡單了。
「讓開!」孫鵬被那些死死攔住他的工作人員激怒了,一個人腦大的火球冒出,他手狠狠的一揮,火球就要朝眾人揮去。
眾人臉色疾變,一人員臉一沉,正要發作,這里可不是這種紈褲可以隨便撒潑的地方。突然一個比火球更大的水球以火球更快的速度朝孫鵬澆下,不僅把火球澆滅了,也把孫鵬澆成了落湯雞。
「水均雅,你這小賤——潑婦!」孫鵬被冷冰冰的水澆得一激靈,打了一個寒戰後,指著來人鼻子大聲罵道,在正對上來人沒什麼情緒的目光的時候,他硬生生的改了口。
來者徑直走到前台,「我要一間單間的練習室。」她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左右,眸如點漆,膚白如雪,容貌極為美麗,尤其是一頭黑而泛著深藍的頭發,更給她添加了幾分神秘的風情。
「水小姐,對不起,目前單獨的練習室已經完全滿員了。」接待員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直到水均雅目光掃來,他才恍然回神,心里暗暗打了一個寒噤,他居然在這個煞星面前失神。
「還有沒有快結束的練習室?」水均雅問。
「最快的還有四個小時。」要不是這樣,孫鵬也不會鬧的這麼厲害了。租練習室的人,除了顧悅外,余下的全是用貢獻點租賃的,這也是接待員一開始就選擇打擾顧悅的主要緣故。他和孫鵬的猜測是一致的,顧悅應該只是普通的有錢人而已,如果她身後真有異能者,是不可能沒有貢獻點的。
「那就換一個公眾練習室吧,最好是清靜點的。」水均雅說。
「好——咦?水小姐,一間單獨練習室空出來了。」接待員欣喜的說。
「是我先定的!」水均雅還沒說話,孫鵬突然大聲說,他眼楮死死的盯著水均雅。
接待員遲疑的望著水均雅,卻見水均雅神色微動望著通道。
「我退房。」軟糯的聲音傳來,一名穿著運動裝、戴著壓得低低鴨舌帽,看不大清容貌的小女孩從通道里走出來。
「顧小姐您好,您一共使用了二小時三十四分鐘,按我們這里的規定,超過半小時照一小時計算,你一共要付一萬五千聯邦幣……」接待員口齒流利的向顧悅解釋著他們的規定。
「悅悅!」水均雅一步上前,「你什麼時候來這里了?怎麼不事先和我說一聲呢?你現在住哪里?」她連聲問道,大廳里的其他人見水均雅如此,都震驚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水均雅這麼熱情的對一個人。
「水——均雅?」顧悅感覺有人靠近自己,她身體驀地往後一退,避開了水均雅,鴨舌帽往上推了推,才看清是認識的人,「好巧啊,居然在這里遇上你。」
「你是今年的新生?」水均雅問,「我以為你不會來這里讀書呢。」
「我也是湊巧。」顧悅對水均雅歉然一笑,「你等會,我先結賬。」她回頭對接待員說,「好的,我劃卡。」
「顧小姐,這是你的卡。」接待員拿出顧悅抵押的黑鑽卡。
「她的租金記在我賬上。」水均雅說。
「不——」顧悅剛想婉拒,水均雅便打斷了她的話,「你要是願意,一會請我吃飯就行了。」
「好吧。」顧悅見這麼多人都看著她和水均雅,也不想在這種小事上和她多糾纏。
孫鵬一見接待員還給顧悅一張黑鑽卡,就知道她是剛剛掛他電話的人,不由勃然大怒,剛想上前找顧悅算賬,可水均雅隨後和平日完全兩樣的舉動,讓他呆了呆,這還是水均雅嘛?
「你來學校幾天了?住在那個宿舍區?」水均雅等顧悅收好證件後,對身後的隨從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跟過來,就跟著顧悅一起離開練習場。
「來了好幾天了。」顧悅說,「我就住在新生區。」她看了看時間,「你想吃什麼?」
「你餓了?」水均雅手抬了抬,示意司機將汽車開過來,「走吧,我們去吃飯。」
「不是你說,要讓我請你吃飯的嗎?」。顧悅偏頭說道。
水均雅一笑,「對,我剛剛都忘了。」
「水均雅!」孫鵬見水均雅居然忽視得自己這麼徹底,氣得渾身發抖,「你——」
一旁看熱鬧的人詭異的望著這兩人,他們也不知道是該同情水均雅有這麼一個不學無術的未婚夫,還是該同情孫鵬有這麼一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未婚妻。
顧悅好奇的抬頭,就見一個渾身濕透、像是剛從水里撈起來的男孩,神色鐵青的站在路邊,雙目冒火的瞪著水均雅,那目光像是在看八輩子的仇人一樣,她抬頭望了望水均雅,見水均雅連眉頭都沒動下,給她打開車門,「我們走吧。」
顧悅見狀也沒說什麼,且不說她和水均雅只是泛泛之交,即便兩人是好朋友,這也是水均雅的私事,她無權過問。
「你身上沒貢獻點嗎?」。水均雅問。
「剛到這里,身上貢獻點還不多,就拿現金結賬了。」顧悅解釋說,見水均雅從口袋里取出一張硬卡,搖頭說︰「你別給我,我身上有貢獻點,但我想自己賺。」
「我不是給你,我是想讓你幫我煉制幾瓶藥劑。」水均雅說。
「你找別人煉制,我沒怎麼煉制過藥劑。」顧悅婉言拒絕道,她最近一心撲在異術,哪有什麼時間煉制藥劑?再說她也不需要別人找借口給自己送貢獻點。
「你啊!」水均雅苦笑了一聲,「你剛剛在練習室練習異術?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她注意到顧悅只在練習室待了兩個多小時。
「靈力不夠了。」顧悅悻悻道,兩小時連續不斷的異術釋放,把她體內的靈力消耗一空,加上之前還被人打擾過,她也沒繼續練習的興致了。
「下次你可以帶幾瓶補充靈力的補靈劑進去,這樣就能快速補充靈力了。」水均雅說,「以後出門歷練的時候也能用到。」
「哦?補靈劑是什麼樣子的?」顧悅問。
水均雅從空間戒指里拿出一瓶晶瑩剔透的水晶瓶,「這是四級上品補靈劑,可以讓四級異能者在半小時內恢復所有靈力。」水均雅本身是四級水系異能者,所以使用的基本都是四級藥劑。
「那極品藥劑呢?有什麼功效?」顧悅問。
「極品藥劑可以在十分鐘之內恢復。」水均雅說,「不過平時修煉完全沒有必要使用極品藥劑,太傷經脈了,上品藥劑是極限。」補靈劑的原理就是把外來的靈力強行灌入異能者全身經脈內,如果時間太短,對經脈來說是一個很承重的負擔。
「嗯,那我回去看看。」顧悅說。
「你要是願意,完全可以自己煉制這種藥劑,我想應該難不倒你吧?」水均雅笑著說,「你煉制了可以賣給我,我提供你原料。」
「那你一定會虧本的。」顧悅一笑,「我沒怎麼煉制過藥劑。」顧悅說的是實話,顧家對外以藥劑師著稱,很多人都認為她既然是顧氏繼承人,也一定是藥劑師,可她真沒怎麼煉制過藥劑。
「我沒那麼容易虧本。」水均雅戲謔一笑,「大不了你以身抵債好了。」她將自己領導的冒險小隊的資料傳給顧悅,「怎麼樣?有興趣加入嗎?」。
「我已經和別人說好了。」顧悅搖頭,她和水均雅只見過幾次面而已,她只是水家繼承人之一,而非唯一,目前水家為了那個「唯一」,內部斗得很厲害,她可不希望自己莫名的趟這渾水。
「哦?是誰的冒險小隊?」水均雅問。
「我不清楚。」顧悅搖了搖頭,「她還在考核,還沒來修士學院呢。」
「是武修者?」水均雅挑眉,「你準備加入武修士的冒險小隊?」
「武修士和異能者不是一直一起組隊的嗎?」。顧悅說,「再說你和我不是一個年級的,我加入你們也不方便。」
水均雅聞言也就沒繼續勸說,見汽車已經到了目的地,「你今天想吃什麼?」
「不是說我請客嗎?」。顧悅見她的舉動,就知道她今天不會讓自己付賬了。
「今天算我給你接風。」水均雅將菜單遞給顧悅說,「等你下次賺夠了貢獻點,再請我吃頓大餐。」
「好吧。」顧悅見菜單上的價格,想著自己那少的可憐的貢獻點,暗暗嘆氣,明天多催發些種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