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錯了嗎?無愛言婚!
當初是借著紅土山為由,引景漠宇回來,以為經歷了兩年沉澱,他會看淡許多事,淡然處理們關系,也可以放下自己執念,專注地和他共演一場戲,讓爸爸可以走安心。
之後,是,他是他,們再不會有交集。
不曾想到,景漠宇回來短短兩天,平靜生活已被攪得天翻地覆。從第一次「酒局」,到今天他在會議室提出「復婚」,所有假戲都偏離了設定好劇本,沿著他編寫劇情發展下去,偏偏不知道他設定故事結局是什麼。
也許,生活本就不是劇本,沒有人能把握故事結局。
傍晚時分,景漠宇打電話回來,說是晚上有事情要辦,可能要晚些才能回家。
這一句「晚一些」讓爸爸直等到半夜,費了很多唇舌才哄著他去睡。臨睡前,他拉著手不停地說︰「言言,這一次千萬別再委屈自己了,給漠宇一個機會吧。」
點頭,回到房里卻失眠了。從櫃子里抱出上了鎖箱子,拂去灰塵,慢慢打開,里面放著他舊睡衣,舊襯衫,還有舊相框,舊……這些都是他最喜歡,走時太過匆忙,一件都沒有帶走。
不知道這些舊東西他是否還在意,可還是為他留著。
門口響起了車聲,匆忙收拾好東西,關了燈上床。至于為什麼要關燈,也說不清,可能不想讓他以為在等他。
沒過多久,門輕微地響動了一下。躺在床上沒有動,夾著些微酒氣寒意漸近,不禁打了個寒戰,身上被子輕微一顫。
他無聲地坐在身邊,拉高搭在腰間薄被,圍在肩上。之後,他一直沒有動,沒有睡下,也沒有離開,只是坐著。
而,身邊坐著個不知意欲何為男人,自然也不可能睡著,心亂如麻。
也不知過了多久,因為一個姿勢保持太久,半個身子壓得有點發麻。正考慮著要不要翻個身,他終于有了動作,不過不是睡覺,而是開了床頭台燈。「既然睡不著,就別再睡了,起來給煮杯醒酒茶吧。」
真心地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至少可以起來活動活動,免得半身不遂。
于是,揉著麻痹手臂從床上爬起來。
借著朦朦燈光,瞄了他一眼,只見他眼底一片清明,看不出一點喝酒跡象。「喝酒了嗎?」。
「嗯,喝得不多,但足夠‘亂性’……」
不等他說完,已飛速下床,直奔廚房。
「多放點蜂蜜。」他含笑聲音徐徐飄來,一如,既往。
「年久失修」技能卻不是一如,既往,在廚房叮叮 了好半天,發呆了不知多少次,才煮好了一杯味道頗為怪異醒酒茶,也不知忘了多少味配料,唯一記得,就是多放些蜂蜜。
煮好了醒酒茶回房,滿臥室都是綠茶加甘草濃郁沉香撲鼻而來。
景漠宇已經沐浴上床,正在講電話。「……還要過段時間……嗯,知道……您身體怎麼樣?……會盡快回去。」
在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時差,不難猜出這個電話來自美國,也不難猜出,美國也有個人在急著等他回去。
講完了電話,他接過手中杯子,同時也順勢也將拉進懷里,讓避無可避地被囚入熟悉香氣中。
熟悉味道繞過鼻端,勾起了許多沉澱記憶,想起他第一次伏在頸窩,說他很喜歡這個味道,也想起們毫無間隙地相擁著,他說︰「喜歡味道……以前聞著,心里很暖,現在聞著,越來越誘惑……」
想到這里,猛然反應過來,形勢不妙,可惜……為時已晚。
他已放下手中喝了大半醒酒茶,一翻身把結結實實壓在身下,細碎黑發垂落在臉側,一滴滴冰涼水珠墜落在臉頰。
心底一沉,問他。「到底想怎麼樣?」
他答得理所當然︰「如所願——演好該演角色,自然會給想要。」
「那到底想要什麼?」不想再費力猜來猜去,直接問︰「景天,還是?」
「想要景天那樣公司,隨便就可以注冊個十個八個。」他目光在身上從上到下繞了一圈,意圖不言而喻。
認命地閉上眼楮。
之後發生情形可想而知,該發生了,不該發生也發生了。
一室凌亂過後,他心滿意足摟著睡著,在半夢半醒間依稀明白,他想要拿回「失去」指是!
早該想到……
…………
日升日落平靜中,一個月時間飛快地流逝,景漠宇一直沒有離開景家。
有天在辦公室里翻日歷,數日子,驀然發現,這不知不覺度過時光和情竇初開時夢想十分相似。
每晚與他相擁而眠,早上睜開眼楮總能看見熟睡中他,晨光暖暖照著他微揚唇角。們一起吃早飯,一起去公司上班,雖然大部分事情都是他在處理,還是有很多瑣碎工作需要來負責無愛言婚。比如,陪他應酬客戶,給他整理文件,還有倒咖啡,買午飯!
景天人見了還要尊稱一聲「景總」,可知道,地位早已一落千丈。
……
偶爾閑來無事,景漠宇也會陪看電視劇,特別是愛情倫理劇,他看得比還要專注。
印象中,他以前只看新聞和體育節目。
「什麼時候喜歡上這種愛情片了?」有一次他特意帶去看一部愛情電影首映,終于按耐不住心中泛濫迷惑,問他。
他斜倚在貴賓席沙發椅上,面對著大屏幕淡淡回答。「從被拋棄開始。」
雖然對他形容詞並不苟同,可還是被勾起一種莫名惻隱之心。「看這種片子,會讓心里舒服嗎?」。
「不會,」他說。「但會讓學會怎麼挽回喜歡女人。」
喜歡女人,如果他指是,那麼︰「……好像,還沒學會!」
……
有時候,他也會心血來潮帶去泰國小島泡泡溫泉;或者帶去天山,在千年不化積雪中耐心等待著凍僵主動往他懷里擠;又或者帶去西湖邊喝喝茶,談談理想,談談人生,「順便」問問︰「打算什麼時候跟復婚,爸爸已經不止一次催了。」
硬生生把一口滾燙熱水咽下去。「們可以去辦個假證。」
看一眼,面不改色。「想怎麼樣都隨。不過宴會一定要辦,美國爸媽和叔伯要來參加,屆時可能會有些媒體要報道……」
弄得人盡皆知,萬一被媒體爆出偽造結婚證,吳家顏面往哪擱?「呃,再考慮考慮。」
「嗯,慢慢考慮。」他低頭抿了口茶,問︰「這個月月事好像推遲了幾天吧?」
掰著手指一算日子,果然晚了五天。
明明在危險期時候逼他采取了安全措施,難道他……
難怪他那幾日帶去了泰國小島,什麼都不做,專心致志折騰!這個男人果真越來越陰險了。
不安地撫模一下小月復,想起曾經失去過孩子,心中隱隱作痛。
…………
三天後,親戚還是沒來看,拿起辦公桌上日歷數日子,今天已晚了整整八天。
「請問,這里是不是有人叫外賣?」門外響起洪亮詢問聲。
秘書大聲斥責。「別叫這麼大聲,這里沒人訂外賣!」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能是走錯了。」听著聲音有些耳熟,推開門,只見一個中年大叔提著兩袋外賣正在東張西望。
細看他樣子,原來是曾經在綠湖公園救過那個大叔。
秘書剛要說話,抬手阻止她。「沒事,去忙吧。」
無視秘書不解目光,接過大叔外賣,問他︰「大叔,是哪個房間定外賣,幫送過去。」
大叔被熱情弄得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看出他完全想不起是誰,只好提醒他。「大叔,忘了,兩年多以前,在綠湖公園救過……那天下著很大雨……不記得了?」
「噢!小丫頭,是呀?!」
「是。」送大叔下樓時,大叔油乎乎大手拍著肩膀,格外關切。「心髒病治好了沒?」
「好差不多了,這兩年都沒有再發病。」
「可要小心,發起病來真挺嚇人。」
「是啊,上次幸虧救了……」
和大叔聊著,低頭看了一眼塑料袋上店名,「好滋味」,如果沒記錯,這家店是們街對面新開業一家小飯店。「大叔,現在在這家店送外賣嗎?」。
「這是自己開店,前兩天剛開業。雖然店面小,但絕對不用地溝油。」大叔笑呵呵說,「有空記得來給大叔捧捧場。」
「好啊!」
用心記住店名,想著以後該怎麼照應大叔小店,一時未曾留意,身後定在樓道口人影。
送完大叔回來,去景漠宇辦公室想問問他午飯要不要訂個「好滋味」外賣嘗嘗,他辦公室竟然空無一人,回頭問秘書︰「總經理還沒開完會嗎?」。
「開完了。可剛剛又出去了,好像很急樣子。」
「哦!」也沒有在意,只交代秘書。「去告訴行政部,以後午餐公司統一訂外賣,就在街對面‘好滋味’飯店訂,一分錢都不要少給。」
「哦,好!」
…………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還有更新,景哥哥要知道言言的病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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