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是青春的愛情 01

作者 ︰

「土包樂!還傻在鏡子前研究什麼返祖現象干嘛?快收拾行李啦!」

我戀戀不舍的看著正對著我的那張含蓄委婉的臉,繼續自我燻陶著。

「听到了沒有?」哥哥突然從我身後冒出來,揪住我的耳朵猛地向上一提,「趕緊收拾,準備去學校!」

「好啦好啦,」我揉著自己生疼的耳朵,撅了撅嘴,不滿地抗議道,「明天才上學,現在你瞎忙什麼啊?!」

「明天是9月2號。」

「明天?切,我還以為今天就是9月1號了呢!」

「你……真是敗給你了!」

哥哥說完便自我主張地收拾起我的衣物來,一邊滿屋子瘋轉,一邊進行曲般地在我不幸的耳畔狂轟濫炸的吼著。

「你的臉沒有譜……」

背後,哥哥的聲音還在不絕于耳地撲面而來,我百無聊賴地轉過身,看著忙不停跌滿頭大汗的哥哥,情緒有些飄移。

哼!這年頭,真是無理走遍天下,有理寸步難行啊,為什麼哥哥麥米帥帥得沒天理沒人性,而我偏偏長得比一般更大眾!

「哼,別太帥,容易呆。」

我咧著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悶聲不響的朝房間走去。

「裝逼帥,越裝逼越帥!」哥哥曬開了燦爛的笑臉,用衣袖擦掉額頭噴涌而出的汗水,「好啦,只要努力,土包樂一定會成為比哥哥更帥的大帥哥的!」

嘿嘿,這話我愛听,我隨手抓起一個隻果,坐在一旁樂滋滋地看著哥哥幫我整理著房間。

命運就像沒有平行的天平,它傾向了一端,被高高翹起的另一端就只有靜靜默哀的份了。于是,從小到大,哥哥成了大人們競相表揚的完美人物,他陽光而樂觀,那張傾國傾城花見花羞的臉,讓無數神采飛揚的少女們朝聖般地供奉著,而我,憑借舉世無雙的「四肢簡約,大腦簡單」,沒有懸念地成為了教育和議論的首選典範。

雖然平時哥哥總是用他那一招致命的刀子嘴貶低我從而達到提高他的最佳效果,但我即使操起牙刷滿屋子追殺他,我也從來沒有生氣過。爸媽是沒幾頁文化的下崗工人,因為工作的緣故,在望成市南租了一個小房,平時時間緊路程又特遠,所以很少回家。每天你爭我吵滿屋亂竄鬧得雞犬不寧,我和哥哥住在這個成分不全的家里已經有好多年了,因為沒有老爸老媽的關心照顧,一般都是哥哥自主打理我的飲食起居,也正因如此,我們十分自由且融洽。

今天,這個被我玩瘋而遺忘的日子,我很快就要踏入我夢寐以求的望成高中了。當然,最令我揚眉吐氣的不是這個,而且作為氣候難成的老弟,我終于第一次名正言順地打敗了哥哥。听哥哥回憶,那年他中考以區區幾分之差與他朝思暮想的這所高中失之交臂,于是在爸媽的嘆息中,上了另一所學費低廉質量更遜的中學,直到後來他發奮努力考上了名牌大學,而且踫巧的是,這所大學就在望成。

和我的進度一副「德性」,哥哥今年就要上大一,每每想起這個整天把我弄得氣沖霄雲又哭笑不得的哥哥,我就鐵定了決心︰我,土包樂,不,麥米樂,有朝一日必當殺出血路超越備受矚目的哥哥麥米帥!

「土包樂,又在傻笑啥?」我游離著回憶正自鳴得意地憨笑著,不知什麼時候,哥哥的臉部大特寫已經逼在了我的眼前,見我被嚇得險些仰倒在地,哥哥又忙呈上他那招牌式的惡笑,「土包樂變王子?還是我的世界末日?」

因為我跟哥哥每日舌戰幾回的緣故,我常在理屈辭窮的時候不服氣地「祝福」他︰我會用我的優秀,召喚出你的世界末日!

「哀莫大于心不死,可憐的人兒……」哥哥故作悲天憫人的態勢一腔一調地挖苦著我,「從現在起,用你的意志證明你是一個奇跡,而我只是一個傳說!」

看著哥哥突然撤走的笑臉,我頓時傻傻地愣住了,他那凌人的眉宇之間,閃爍著無比耀眼的光芒,讓我慚愧地低下了頭。

「土包樂,我的演技如何?」

我慢慢地抬起頭,他正眉飛色舞地說著,笑得東倒西歪就差沒有當場笑暈。

「哥,明天就看不到你了……」

看著哥哥笑疼了肚子,我竟突然感到一絲莫名的惆悵,我不想離開……沒有父愛母愛,我的成長卻沒有一絲空白和無奈,眼見我就要離開朝夕相處的哥哥,自身一個人去到這所偌大的學校,沒有了哥哥的挑釁和嘮叨,我該怎麼辦?不知不覺,我紅著鼻子,不爭氣的眼淚款款落下……

「男人點!你是我麥米帥的弟弟,丟人沒關系,別給我丟臉!」

「為什麼?」我納悶地尋思著。

「丟人,丟的是自己的臉;丟臉,丟的卻是別人的臉。」

哥哥說著毫不客氣的話,轉身細心地把我要帶去的被子疊好,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一定不會輸給你!」

我擦干眼淚,眨巴著眼楮一字一頓地說道,然後搶過他手中的衣服,自己沒頭沒腦地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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